第234节(1 / 2)
“而且,两人的夫妻宫明亮,想来感情也还成。”感情还成,那就是没有离婚了,也就不存在她爱凤小姨再一婚头嫁人生子的事了。
“哦,儿女双全啊,那还不错——”
才重复了这样一句话,潘三金陡然一个激灵,瞬间回过了神。
不对——
既然妹夫不能生了,夫妻感情也不错,老妹这儿女双全的儿,他以后该从哪儿来?
潘三金好似想到了什么,瞳孔震惊了下。
……不是吧。
周爱凤这么虎的吗?
潘垚目光游移。
以后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生活过得下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儿女双全……罢罢,小姨夫也算求仁得仁了。
……
……
潘三金和周爱红对视一……
潘三金和周爱红对视一眼, 两人心有灵犀,一下就都想到了一件事。
早几年时候,因着潘家没有孩子,周爱凤上门和周爱红说话, 打量了周爱红的肚子几眼, 眼睛一转, 一下便计上心头。
她偷偷摸摸地拉着人到角落边, 以方圆五六米都能听到的声音, 密谋道。
“大姐, 我瞧你还是借个种吧, 一个女人,没儿子可不成!”
“我认识一大哥,人很高,瞧过去身子骨贼结实, 绝对比姐夫好使。”
就在大门外端着蛋茶,准备招呼客人的姐夫潘金:……
……
“哟呵, 可把我气得不行, 瞧瞧看她说的是人话吗?呸,那就是畜生话!红啊, 你还记得不,当下我就把那碗蛋茶自己给喝了,半点没给她留。”
想起过去的事,因为时光的滤镜,那时不痛快的事,现在想想,倒也多了几分趣味和啼笑皆非。
周爱红想起潘金那时的表情,嘴角还漾起了道笑意, 怀念道。
“记得,怎么不记得了。”
“那时,你一双眼睛瞪得和牛眼一样,鼻子哼哧哼哧出气,脸色又青又红,吓人得紧。”
“我都唬了一跳,还怕你牛脾气上来,要动手摔碗打人呢。”
还好还好,再是气,潘金也给自己留面子,也护着自己,从没有因为旁人的话怀疑迁怒自己。
要知道,那怂恿她借种的可是她老妹儿,嫡亲亲,一个爹妈生的,甚至,人家连借种的对象都帮着她物色了。
贴心,贼贴心!
想到这里,周爱红还咬牙切齿。
借种?她周爱红又不是牲畜,还玩借种这事!
打这以后,她对小妹周爱凤的心也冷了些。
“摔啥碗啊。”潘金摆手,“凭白糟蹋东西!”
那搪瓷杯可是他和爱红两人辛苦劳作,队里奖励他们的,就说那冲蛋茶的鸡蛋吧,那也是他家爱红一早去鸡舍里摸的,砸了不可惜?
小姨子这样坏的心眼,还上门来恶心人,就没有招待她的道理!
潘垚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当下便伸出大拇哥,夸赞道。
“爸爸大气!”
“这事儿做得好,小姨都挑不出理来!”
周爱红笑着朝潘金翻了个大白眼,夫妻这么多年,她可是将金的脾气摸得准准的。
“得了,盘盘莫要往你爸爸脸上贴金了,他哪里是大气,分明是一惯的小气。”
潘金悄声,“那啥,爸爸也没有大气,我那时气得厉害,喝完蛋茶,手中就更有劲了,一下就扯过院子里的扫帚,两下就将她扫出去了。”
啧,那条扫帚还是洗猪舍鸡寮的,特意挑那条破扫帚,主打的就是和小姨子般配!
潘垚偷笑,“是该赶,谁叫她胡说八道了。”
“是吧,爸爸也觉得自己赶得对。”潘金心中熨帖,“还是我家盘盘贴心。”
想起这事,潘金还唏嘘不已。
那时,他只道周爱凤这小姨子嘴贱,挑拨他和爱红夫妻俩的感情,今日听盘盘说了说这爱凤和明峰的面相,敢情,她周爱凤是真这样想的啊。
儿子,就这么重要?
别人家的也成?
把自己当畜生一样去配种也行?
……啧,一言难尽。
潘金摇头,不敢再细想。
到时,这儿子真的来了,吴明峰这连襟知不知道事儿的真相?又或者是他们夫妻俩特特商量好的?
……嘶!
奇葩和奇葩是夫妻!
“不管了,不管了。”潘金想得脑壳痛,连连摇头。
他不忘和周爱红叮嘱道,“管别人的事儿事长,这就他们夫妻俩的事,咱们还是不要多嘴了,免得讨人嫌。”
周爱红叹了口气,点头应道,“我省得的。”
别人夫妻的事最是插手不得,这边你和她同仇敌忾,过两天,他们夫妻俩和好了,倒是把你给怨着了。
里外不是人,还平白浪费唇舌。
“唉,我就是想管,爱凤也不是个听劝的,算了,就当不知道这事了。”
周爱红大周爱凤几岁,做姐姐的总是吃亏,要照顾下头的弟妹,有的兄弟姐妹有良心,记大姐一份好,也有的却不记恩。
人心也是肉长,吃了几回痛,受了几回话里含话的奚落和攀比,也就心灰意冷了。
从小时候的姐妹亲人,到现在各自成家,渐渐也就是亲戚。
彼此之间门,也只有在亲朋好友的红白喜事上见上一面,寒暄上几句,热热闹闹地吃一顿饭,暗暗瞅一瞅对方过得怎么样。
亲戚嘛,就是这样不远不近的处着,彼此才自在舒服一些。
周爱红没想去同周爱凤说什么。
她不想管,也管不着。
……
周爱红在点心桌上吃着鱼丸,潘垚坐在一旁等着。
凳子有些高,她个子还不够,这样一坐倒是双脚悬空,这会儿托着腮帮子,声音轻快。
“加醋不?我给妈妈倒醋。”
“不用不用,”周爱红手顶着碗口,笑道,“我可不像你们那样爱吃醋。”
说着闲话的时候,远处有炮竹的声音传来,一阵又一阵,院子里的宾客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热热闹闹的欢呼声传来,潘垚看去,只见喧嚣鞭炮声中,有几辆自行车朝这边过来,车子上还挂了红绸花,新郎一身西装,里头穿着件白衬衫,领口处打一条暗红色的领带。
新娘留着短发,烫了个时髦卷,穿大红色的毛呢大衣,腮帮子打得酡红酡红。
淳朴又喜庆。
“新娘子来了!”
见大家都给新郎新娘让出了路,潘垚也跟着往后退了退,耳朵边,周爱红也和别人说着话,“新娘子标志。”
“是啊,瞧瞧那模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嘘——哪里有你这样夸人了,打量谁不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啊,来来,我来夸,真是个嘴笨的。”
“你来你来,我看你能不能夸出一朵花来!”
听着好几个婶子讨伐那不会夸人的婶子,潘垚都忍不住偷偷笑了笑,眉眼弯弯,别提多俊多俏了。
今儿的主家,也就是周爱红的二弟周炳聪,潘垚得喊一声舅舅的,他瞧到人群中的潘垚,眼睛一亮,紧着就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婆娘道。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