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听到这里,怕于大仙误会自己赖账,他忙不迭的应道。
“是是是,我明白的,辛苦大仙和潘家阿妹了,报酬铁定少不了您二位。”
“不是钱不钱的事,老帽儿,你真是看轻了我老仙儿。”于大仙翻了个白眼,一脸自己被糟贱的模样。
“老话都说了,一运二命三风水,三分阳宅七分阴,可见,这阴宅对风水有多重要,风水坏了,折的可不是一个人的福。”
“我这徒儿说的对,你家夜里动静多,这事应该是老太太给的警醒,这是老太太还念着家里,不想你们被那东西害了。”
听到这里,老帽儿眼里有泪。
“是我对不住我妈。”
“不过啊,”于大仙话锋一转,“咱们要想想,虽然建飞和老太太是亲祖孙,但损人遗骨这事儿,它缺德啊,老太太的心里,未必没有怨言。”
“不是缺德,是缺大德了!丧良心,不肖子孙!”潘垚在一边扇风添柴。
老帽儿抹了一把脸,原先精神的背都弯了。
于大仙语重心长,“除了建飞,你也要想着其他两个孩子,家宅不宁,孩子不康啊。”
“是,你们说的对,建平建侠他们还小,经不住折腾的。”
经过这一通话,老帽儿决定舍了大儿子,偏心自家老娘,去老太太的坟上看看。
潘垚和于大仙自然要跟着去。
外头太阳正烈着,潘三金连忙将草帽给潘垚带上,潘垚投桃报李,拿着水壶给潘三金。
“爸,你喝点水。”
潘三金还想推拒,潘垚神情认真,“我孝顺爸的时候,爸不要老是说不要,不然,以后我习以为常了,就会以为爸真的不需要。”
“慢慢的,我就变得不懂得关心爸爸,也就自私了,不知道孝顺了。”
相互关心,才是真正的家人。
潘三金愣住了。
于大仙摸了摸潘垚的脑袋。
他抬头看向潘三金,语气里有着感叹,还有几分暗藏的酸溜溜。
“三金,你就听土土的吧,这孩子心思通透着呢。”
走凤凰洲这一趟,带回潘垚,潘三金真是值了。
“师父,我对你也很孝顺的。”潘垚笑得狡黠,“我会给师父带瓜。”
“别,受不住。”于大仙哼哼气。
……
一行人朝山上走去。
白鹭湾和芭蕉村共饮一江水,共靠一座山,这座大山唤做岷涯山,只见青山高耸,山势连绵,草木旺盛。
烈日当空,树荫丛丛,远处有山泉奔腾而下的声音,山风吹来,给夏日带来几分清凉。
都说有山有水,风水必定不差,白鹭湾和芭蕉村一样,老者过世了,都是抬了埋在这座山上的。
是以,青翠的山林中,隐约能见白色的墓碑。
老帽儿家老太太的坟在山脚往上一些位置,一行人倒也没有吃太多的罪,自行车停在山脚下,走了一段路就见到了坟墓。
这一到坟地,于大仙左右看了看,拉着潘垚的手,开始尽师父的职责,教她堪舆的知识。
“这一处坟地选的不错,土土你看。”他指着墓碑前方的位置,“都说阴宅选的好不好,七八成看明堂,尤其是中明堂。”
“什么是明堂,穴前群山环绕,众水朝谒,生气聚合,这就是明堂。”
潘垚跟着于大仙眺望远方。
“我在手札上看过,上面说了,明堂如簸箕,子孙穷到底,明堂如月圆,子孙有余钱,明堂如掌心,富贵斗量金……”1
于大仙欣慰,“不错不错,是这个口诀。”
“师父,你这样夸这处风水,该不会当初点穴的是你吧。”潘垚揶揄。
“滑头!”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潘垚咋舌,这老仙儿还真是在夸他自己呢,厚脸皮!
她仔细的看张家老太太这一处的明堂。
原先是不错的风水,明堂富贵,呈现人丁丰旺的荫蒙,如今,前头一处流水截停转道,如此一来,隐隐就有凶杀明堂的势头。
真是子孙不孝,出人祸啊。
那边,老帽儿在坟上看了看,面色一白,一颗心直坠入冰窟,连最后一分的自欺欺人也没了。
老太太这坟,它真的被人动过。
外头的土是新的!
“妈啊,是儿对不住你,是儿不孝,是儿养出了个畜生,扰了你死后的安宁,妈……我心里好痛啊。”
老帽儿哭得稀里哗啦,抱着墓碑大哭。
于大仙六十多了,和老帽儿他娘也算是一辈人,略略想了想,他还能想起老太太的模样。
见到这一幕,顿时叹息不已。
“老太太生前是个体面人,走的也有福气,这十里八乡的,有谁不羡慕她?夜里睡一觉,没病没灾的就走了,半点没受罪。哪里想到,这死了后,竟然还遭这样的罪。”
潘垚心有戚戚。
是啊,死后掘坟毁尸,多大的仇。
“赌真是害人。”
她已经听李耀祖说了,这张建飞最近发财,听说就是靠赌,运道特别的好,十赌九赢。
想来,供奉了双耳玉瓶,他求的就是财,是赌博中的好手气。
十赌九赢,怕还是他担心太扎眼,特意放水输上一回。
老帽儿抹着泪,拿着锄头将棺木启了出来,这一看,老太太的胳膊真的没了,棺椁里还被折腾得乱七八糟,顿时又是一阵哭。
翠婶又惊又怕,一下就跪了下来。
“妈,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这时候,虽然国家已经提倡了火葬,但是,几千年来的习俗哪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各地还是土葬的居多。
尤其是像芭蕉村和白鹭湾这样靠山的,埋葬起来方便,更是少有火化的。
巧克力盒子里的灰,大孙子亲自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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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1风水谚语
白灰被双耳……
白灰被双耳玉瓶缠食得所剩无几,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老帽儿跳下了棺椁,忍着心里的痛意,将里头狼藉的尸骨整好。
“好了,将妈的遗骨递来。”
末了,他接过翠婶怀中抱着的巧克力盒子,又将那白灰捻出, 左边洒一点,右边洒一点。
权当是左右手都有了。
潘垚站在潘三金旁边看着,几人皆是心情沉重。
果然, 这当爸的不容易,都是给儿子顶缸善后的。
“师父,这样就成了吗?”潘垚仰头问于大仙。
于大仙想了想, “正好三清铃带着,我再给做场度亡科仪吧。”
“需要什么东西,我现在就下了山,马上骑车去买。”
翠婶急急的表态。
她和老帽儿不一样,老帽儿是亲儿子, 母子之间就没有隔夜仇的。
而她却不一定了, 她是儿媳妇!
俗话都说了,婆婆嘴碎, 媳妇耳悖,这儿媳和婆婆,那就没有天然亲近的,甚至在生活中,因为家长里短, 灶头屋里的琐碎事,她们还能吵得面红耳赤,各个看对方都是大仇人。
眼下,张建飞做了恶事,惹了婆婆的亡魂不安宁,都从地下找上来了,翠婶现在是小庙着火,慌了神。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