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潘三金:“欸欸,说话就说话,你别凑我闺女儿这么近。还有啊,你身上这什么味儿,怎么一股鸡窝的味儿?”
“臭死了!”
“远点远点,你离我们远一点。”
潘三金伸出手,将人杵远。
李耀祖哀怨了,“符替我挡了灾,我身上就没符了,你们是不清楚,老帽儿他家离我家近着呢,我怕那东西夜里摸到我这儿来,心里怕得厉害。”
“好在,关键时候,我想起于大仙说的话,公鸡辟邪!我就抱了我家的鸡进我屋了,昨晚,它们一家子都和我在一起睡。”
众人:……
那边,李耀祖还在如数家珍,“三只公鸡,六只母鸡,还有八只小的,各个闹腾的啊,我昨晚那是一宿没有睡好!”
潘垚:……
还真是睡鸡窝了。
“不是,”潘三金怪道,“就算于大仙说公鸡辟邪,你至于拎这么多鸡进屋吗?”
“这么大热的天,你也不嫌弃味道大。”
李耀祖讪笑。
“你想啊,咱们乡下地头,村子间抢水的时候,也讲究多喊上几个人,我拎上母鸡小鸡,那也是一个理儿。”
顿了顿,他认真的想了想措辞,慎重道,“这就叫做,鸡多势众!”
潘垚:……
这耀祖叔,真神人也!
……
在李耀祖说出鸡多势众的时候,一行人静了静,于大仙连忙撇清关系。
“别,我没说过这话。”
“是是是。”李耀祖笑得有两分自得,“您就说过鸡冠血抹印堂能辟邪,至于后头的,那都是我自己琢磨的。”
潘垚鼻尖嗅着那股鸡臭味,真心实意的夸赞道。
“叔,你琢磨的很好,下次不要再琢磨了。”
在潘垚说出前半句话时,李耀祖面上还带着笑,待听了后半句,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两分。
好半晌,他挠了挠后脑勺,眼睛盯着潘垚,心中却暗暗琢磨。
这半仙是夸我呢,还是那啥了?
不管了,不管了,半仙就是半仙,说的话也比别人的来得深奥。
……
自行车上,潘垚拍了拍潘三金的胳膊,催促道。
“爸,咱们快去张家吧,回头该热了。”
潘三金:“好嘞!”
瞧见潘三金蹬着自行车往村子里头骑去,李耀祖又蹦跳了起来。
“欸欸,你们等等我啊。”
他一个助跑,追上落后的那辆自行车,手抓住于大仙的腰肢,侧着臀一跃,动作灵活的跳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这边这边,老帽儿家在这边。”李耀祖热心肠指路。
“哎哎,你这娃子,也不喊一声就跳上车,吓着我老仙儿了。”
跳跃的冲劲儿太大,于大仙自行车的把手摇晃了几下,吓得他赶紧抓紧车把手。
一边骑,一边数落。
“就几步路了,自己走就是了,还要我骑车带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年纪了,真是个腿懒的。”
于大仙嘟嘟囔囔,李耀祖瘪嘴。
潘垚回过头,正好瞧见这热闹的一幕,偷偷笑了笑。
……
白鹭湾和芭蕉村是差不多的村子,砖木混合的房子,墙壁上抹上一些黄泥。
冬日保暖,夏日阴凉。
屋顶是瓦片的,一些富裕的人家则是用青砖盖的四方房,屋顶直接用水泥浇灌。
可以晒衣衫,也能晒稻谷,瞧过去干净又方便。
这会儿还早,清风还带着清晨的凉意,徐徐的迎面吹来,阳光明媚,草丛里的露珠折射出剔透的五彩光芒。
潘垚瞧的认真。
潘三金微微低头,便见到小丫头那认真的神情,只见她眼睛大大的,鼻子微微翘着,草帽檐的阴影投在那小脸蛋上,别提多可人爱了。
他一颗老父亲的心都要化了。
周爱凤眼瞎不识宝啊。
潘三金日常在心里埋汰着没良心的小姨子。
……
张家的宅子坐落在村中的位置,村子不大,一行人约莫骑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张家门口。
“半仙,大仙,你们快看,就是这儿了,这左边的那栋是张家的,喏,他家还盖了个挂耳,今年新添的屋……这边是我家。”
一到地方,李耀祖就跳下了车,指着房子介绍。
“潘半仙,你有没有瞧出什么?”
李耀祖凑近潘垚,有些紧张的抓了抓衣角。
他抬头看了张家一眼,就跟有针扎眼睛一样,连忙又收回目光,压低了嗓门,做贼一样。
“是,是什么鬼啊?男鬼还是女鬼?是老的还是少的?”
“可别是老太太和老爷子。”后半句,李耀祖嘟囔,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
潘垚心思灵巧,一下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忍不住又是一笑,嘴角漾起小小的梨涡。
这老太太老爷子鬼,那都是上了年纪的鬼。这上了年纪的人,最爱的活儿是什么?那必须得是串门和别人唠嗑啊。
李耀祖这是怕鬼串门,寻上他了。
见李耀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潘垚出言安抚,道。
“耀祖叔,你别太担心,既然我师父来了,肯定能将这事儿处理得妥妥的。”
那边,于大仙站在张家门口,目光上下的打量着张家屋子,尤其是那明显一看就是新屋子的挂耳房。
下一刻,他眉头紧皱。
“瞧出什么了吗?”于大仙问潘垚。
“是有一股不大舒服的气息。”
潘垚认真的感受了下气息,这几日她炼化日华和月华,对气息的敏感性大有提高,在张家这一处,她能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味道不是太明显,若有似无。
闻起来就像是东西埋在土里许久,久久的不见天日,潮潮的,带着泥土的腐臭,一股的土腥味儿。
潘垚站的这个位置,正好是昨日夜里,李耀祖和张建飞拉扯的地方。
突然,她目光凝了凝。
于大仙注意到了,连忙追问,“怎么了?”
潘垚指着篱笆墙的根脚,“这儿有一道黑,有些地方被太阳晒着,漫出一缕缕黑雾,看过去就像是要化了一样。”
可不是要化了么。
张家用细竹竿围了篱笆墙,院子里种了些青菜果蔬,正是夏日时分,草木茂盛,丝瓜藤顺着细竹竿往上爬,细细密密的,这一处瞧过去青翠阴凉,也因为这阴影,这一道黑还未被太阳晒化。
此时,它就像一条指粗的小蛇,蔫耷的淌在篱笆墙阴影下,潮潮的,带着年久未见天日的土腥味儿。
太阳炙热的阳火下,有黑雾腾空。
于大仙叹了口气,他肉眼凡胎,是瞧不到这黑雾了。
“师父资质不如你,不过,这么多年,师父也不是只会招摇撞骗,哄人家供点吃穿的,张家这里头的道道,师父也看出了一点。”
于大仙顿了顿,再看张家,老花儿眼里有着慎重。
“张家这一处宅子,它新建的屋子坏了宅子风水,机缘巧合下,这宅子的风水,正好合着阳宅中五鬼宅的说法。”
“五鬼宅?”潘垚不解。
于大仙点头,“正是,五鬼宅。”
他正要和潘垚细说这五鬼宅,屋子里,老帽儿听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