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当人走近,温絮低头在她腿上扫了眼,眉眼微皱:“大夹子,你也摔下楼了?”
“没摔,就跑得太急,脚崴了。”
嘉雯回答完,才反应过来她的话,气愤喊道:“怎么,他们把你推下楼了!”
“……”
温絮缓缓垂眸不吱声,她不好意思说出是自己摔下去的,还在地上来回滚了好几圈,最后被人抓个正着。
“我草!刘德权这个王八蛋!我找他去!”
嘉雯欲要转身,就被王瑞及时抓住:“喂,你冷静点,刘德权人早走了,怎么可能还在包房等你。”
陆时谦不清楚温絮伤势如何,见时间耽误太久,淡声打断:“待会这边会有警察处理,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去医院。”
乐伊赞同这话,赶紧上前扶住嘉雯,低声劝阻:“对啊嘉雯,你跟小絮都受伤了,先去医院看看要紧。”
嘉雯看了眼温絮,垂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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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谦提前跟医院打过电话,几人刚到就有医务人员上前,急急忙忙将人推入监察室。
二十分钟后,有医生拿着病历走了出来。
嘉雯脚踝只是轻微的扭伤,擦点药在家休养就能痊愈,温絮稍微严重些,身上各处有轻微擦伤,左腿骨折,头部是否存在脑震荡,需要等片子出来后定夺。
最后医生建议,温絮最好是住院治疗。
陆时谦听完,直接要他们安排了病房,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十一点之后。
“就骨折而已,你们别像看癌症晚期那般看我。”
温絮左腿打上石膏,此刻被白布条高高挂起,下巴处还有轻微刮伤,紫红色一片,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加上身上的蓝格子病号服,松松垮垮的,模样瞧着真可怜。
“小絮,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吧,哪里不舒服你就喊我。”
乐伊落坐在她床前,抬手一点点帮她整理额前凌乱的头发。
嘉雯视线不动声色瞥了眼站一旁不说话的陆时谦,嘴角轻勾:“伊伊,人家有老公,用不上咱们。”
乐伊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眼陆时谦,这才察觉她把温絮结婚的事忘了,表情有些微窘:“哦,也是。”
温絮听着两人的对话,无奈笑道:“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回去休息,想看我明天再来。”
“切,嫌弃我跟伊伊灯泡太亮,明说呗。”
嘉雯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慢腾腾从椅子站了起来,偏头,招呼乐伊过来:“走吧小伊伊,我很需要你的照顾。”
乐伊勾唇,连忙起身去扶嘉雯胳膊,之后又回头看向温絮:“小絮,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温絮笑着挥手:“去吧,大夹子就交给你了,毕竟她孤身一人,身边又没有个知冷知热的,我不放心。”
她这话明显针对嘉雯前面那句,还特意把“孤身一人”加重,在场人都听出了其中含义。
嘉雯气笑,故意说道:“行,你之前在走廊上说要以身相许的话,我允若了,等你身体康复,我定来兑现。”
话落,温絮下意识去看身旁的陆时谦,恰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愣了片刻,没好气地扭头撵人:“走走走,再多看你几眼,我头又要疼了。”
她这副假模假式的样子,别真让陆时谦误会她俩是拉拉。
嘉雯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憋着笑意瞥了眼陆时谦,得意洋洋地跟乐伊出了病房。
温絮见人终于走了,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要喝水吗?”
温絮忽地抬头,就见陆时谦已经端着杯温水走了过来,人都到床前,也不好说不要:“谢谢。”
“不用,毕竟你不是孤身一人,我有这个责任跟义务。”
入口的水呛到喉咙,温絮咳个不停,不知那根神经扯到头,现在又开始疼了。
她抬手捂着脑袋,轻嘶了声。
“头又疼了?”
陆时谦俯身想去检查,只是手还未触碰到她的头发,就被人抬手拍开:“你别碰,我这头疼纯属是你气的。”
“我?”
温絮别过头不去看他,他刚刚那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总之现在要她再次提起,多少有些说不出口,本来是调侃嘉雯的话,这人还偏偏用上了。
“你还没说,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蓝调呢。”她胡乱扯了个话题。
陆时谦垂眸看她,语气变得严肃:“我去取证,刘德权的。”
得知是去取证,温絮忽地抬起头:“你们今晚也有行动?”
早知道就一起合作了,她们也不用搞得那么狼狈,最后被人追着跑,当时听到后冲进门的那些人喊他陆少,想来陆时谦去之前早已有防备。
陆时谦没回答她这句,继而反问:“你们为何私自去查刘德权。”
这语气看似平和,话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温絮不喜欢他用这种口吻说话,总感觉他把自己当成庭上的被告人,一副义正辞严考问她的样子。
“还不是你们律所毫无进展,我们才会如此。”
“谁说我们没进展。”
回门那天明明不肯吱声,现在东窗事发,他反倒理直气壮起来。
温絮不悦,故意激他:“哦,那说说你的进展。”
“我……”
陆时谦对上温絮那双倔强的眼神,恍然意识到,他为何要跟她在病房争辩这个话题:“对案情负责,不方便透露。”
又是这句,温絮切了声,偏头不去看他。
病房顿时陷入沉默,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像无声的对持。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王瑞拎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打破这片沉默。
“陆律,你要的东西都买齐了。”
陆时谦转身迈步上前,抬手接过:“嗯,你先回去休息吧。”
王瑞瞥了眼背对着他们的温絮,总感觉这病房内气氛怪怪的,老实点头:“行,那刘德权那边的事……怎么处理?”
“这事你不用管了,那边自然有人跟进。”
王瑞知道陆时谦去之前,带的人是陆家保镖,想必这事也是他们在处理,这个时候他们律所确实不好出面参与。
他点头,关门退了出去。
陆时谦将王瑞买来的洗漱用品分类,又把温絮那份整理出来后,缓步走到病床前:“要,洗脸吗?”
她脸上的妆还没卸,这样睡觉肯定不舒服。
男人主动开口打破僵持,也像在低低求和,温絮也不是气性大的人,默了几秒,把憋红半天的脸转了过来。
陆时谦见状,皱眉询问:“是哪里疼了?”
温絮抬眸看他一眼,忙垂下头,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嗫嚅道:“……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你说。”
温絮舔了舔唇,原本垂下的头更低了,觉得羞涩又或是没面子,极其不好意思地开了口。
“我…想去趟卫生间。”
半天没听到头顶传来声音, 温絮指尖不断在被子里揪扯,男人沉默的时间太长, 她脸颊的温度逐渐变得灼热。
如此尴尬的等待,随着时间推移越发让人难堪,这种感觉,就像老师宣布得奖名次,温絮猛吸口气,抬手就要去解那条悬挂半空的左脚:“算了,我自己去吧。”
单腿蹦, 她总能蹦到卫生间吧。
陆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