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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清一想忍不住有些兴奋,立刻开始尝试。
她闭着眼睛,将内力截在一处,堆积稍微撑开一点点筋脉后,再尝试着往前。
筋脉在人体内,哪怕只是稍微动作一点,都极为疼痛,洛婉清废了一刻钟,拓展不到一寸筋脉的距离,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她一瞬不由得有些奇怪,昨夜谢恆几乎是瞬间灌洗了一遍她的筋脉,谢恆不累吗?
难道这就是宗师与她之间的差距?
她思索着,又开始运转张纯子教她的心法,温养起筋脉来。
温养筋脉骨骼需入定游走全身,她闭眼畅通无助运转了个周天,才觉筋脉疼痛停下,她松了口气,睁开眼睛,抬起左手,凝视在她方才刚刚拓展过的半寸筋脉之上。
她的猜想到的确没错,张纯子的心法的确可以用来拓展筋脉。
这样一来,她只要持之以恆,有朝一日,她必定也能成为人们口中的天才。
想到这样的未来,洛婉清不由得一笑,起身倒水,正低头喝水,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蛊虫呢?
方才她运转了几个周天,都不见蛊虫,李归玉给她的子母蛊呢?!
想到这件事,洛婉清不可置信,赶忙又回到床上,重新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等她仔仔细细探了自己周身一圈,终于确认,蛊虫真的不见了。
蛊虫与普通疾病不同,无法通过诊脉发现,她其实并不精于此道,也很少这么细致去查探周身,如今发现子蛊不见,不由得有些茫然。
想到今日和李归玉对决,她本以为是李玉心慈手软,还觉愤懑。
她不怕李归玉对她狠,她千辛万苦走到今日,为的就是成为李归玉的对手。
李归玉的每一次放过,于她而言都是羞辱。
然而如今看,不是李归玉心软,而是他没办法。
那子蛊去哪里了?
洛婉清一想,便闪出昨夜谢恆吻上她的画面。
她立刻意识到什么,从床上跃下,起身想要去找人。
只是她匆匆来到门前,抬手一打开大门,就见谢恆刚好出现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白色单衣,头髮湿漉漉散在周边,相比去时,他面色更加苍白几分。
他应该是洗了个冷水澡,周身都带着冰冷水汽,只是同以往不同,之前在林中她也遇到过他刚刚从水里洗过澡迎面走来时水汽铺面的感觉,可那时候他身体的温度也会随之一起而来。可此刻这个人,她没有感觉到他如平日一般灼热的温度,就像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在被冰水冻过之后,便连自己都冷了下去。
意识到这一点,洛婉清不由自主握紧了门板。
她下意识看向谢恆的手——
哪怕这时候,他还带着手套。
“何事?”她注视得太久,谢恆似乎等待不住,终于再次开口。
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洛婉清被他一问,这才反应过来。
一切都是她的推测,在监察司,没有实证,那就只能是推测。
当不得真。
她垂下眼眸,装作和平日一般模样,冷静道:“等公子太久,属下担心公子出事。”
“我无事。”
谢恆似乎有些疲惫,他收起视线,提步进屋。
洛婉清侧身让开,目光却是不自控盯在他身上,仔细看过每一个细节。
谢恆擦着头髮走向小榻,察觉她的眼神,他转眸看了过来,皱起眉头开口:“你在看什么?”
“卑职见公子脸色不太好,”洛婉清微微一笑,“有些担心。”
“担心何事?”
谢恆语气平淡,似是已经知道答案。
洛婉清抬眸打量谢恆,看着对方明显已经知道一切的神情,干脆实话实说:“卑职方才打坐调息,发现身体中并无蛊虫。”
“然后呢?”
“公子,”洛婉清目光落在谢恆昨夜压着她的手那隻手上,平静道,“可否卸下手套一观?”
“观甚?”
“属下听闻,中蛊虫者,解蛊无非三法。要么由以母蛊于体外引蛊离开身体;要么中蛊者实力强劲,以内力自行杀死蛊虫驱除体外;又或者,有第三人为之引蛊出体。若是引蛊,则是以内力在中蛊者身体中驱赶蛊虫,同时中蛊、引蛊两人身上都有伤口,伤口相对,以鲜血诱蛊虫出体。将蛊虫引到引蛊之人身上。”
说着,洛婉清将目光从谢恆手上挪到谢恆脸上,平静说着自己的推测:“昨夜,公子先是以真气强行灌入我筋脉之中,我右手上有一道伤口,若我没猜错,昨夜公子压在我右手上的手腕处,应当有一道伤。”
“你想问是不是我为你引蛊?”
谢恆冷静说出她的猜想,洛婉清没有回话,隻盯着谢恆,不由得有些紧张。
谢恆从容点头,没有半点旖旎,隻道:“是我。”
谢恆态度太过平静,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洛婉清愣愣看着他,听他反问:“如何?”
“公子……”洛婉清被他一问,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含糊道,“公子……为何如此?”
“你觉得呢?”
谢恆反问,语气中竟是隐约带了些许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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