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看不出特别的名堂。何姗却斩钉截铁地说就是费可。只见她把邀请函侧对着光线,有一行英文笔迹隐隐约约显现了出来。应该是书写之人在上一张纸上写的,笔力却印到了这张上。
程昊拿过来读到:“a good……story……is always……什么……one to……what?”
“a good story is always waitg for one to tell”何姗流畅地说了出来。
“这啥意思?你们整中文行吗?”陈树发说。
“意思就是‘一个好故事总会等到一个合适的人来讲述’。”苏茜说。
“可这能说明什么呢?”张萱儿问。
“张小姐,你没听过这句话吗?”何姗问,“这是成大新闻系的一句名言啊。”
张萱儿摇了摇头,说完全没印象。何姗说:“我在大学时立志成为一名深度调查记者,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我没和几个人说过,费可是其中之一。姓费的,又知道这句话,不会有别人了。”
白纸黑字的邀请函,尤其最后那个落款,在众人眼中变成了放大数倍的诡异符号。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程昊嗫嚅着,身子明显晃悠了一下。
苏茜默默坐在一旁,眼神直愣愣地不知道盯在哪里,脸色苍白。
陈树发一把抓过邀请函。张萱儿也凑了过去。陈树发仔细读了几遍,才将邀请函塞回给了何姗。
何姗惊讶于众人的反应,问:“你们都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都知道,难道……不是吗?”何姗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焦虑地说,“哎呀,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没人回答她。其余四人都还未缓过神来。
何姗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不是也都知道费可?”
那是在哪一年?
费可的名字像当头浇下的一盆冷水,浇灭了屋里寒暄的热情。程昊掏出了烟,点烟时手却不停抖着。他哆嗦着吐出了一口烟,又像是长叹了一口气。那烟气也是不连贯吐出,形成了一小团形状诡异的白雾,漂浮在半空中。
陈树发骂道:“你非要在这抽烟吗?!熏死老子了!”
“你是不是个男人啊?怎么像个娘……”程昊刚要反驳,却见另外三位女士也在看着,意识到不妥,改口道,“这点烟连蚂蚁都熏不死,更何况你这猪一样的块头!”
“我……!”陈树发挥着拳头就要揍程昊,被张萱儿和何姗死死拽住了。
“哎呀,你们俩这哪儿来的仇啊怨啊?”张萱儿赶紧抚上了陈树发的胸口,摩挲着道,“陈老板,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哦。”
何姗在一旁看着张萱儿发嗲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不过别说,这法子挺管用,张萱儿愣是把陈树发按回到了沙发上。
张萱儿又冲着程昊嗲嗲地说:“你去阳台上抽嘛!人家也不喜欢烟味呢。”
苏茜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边。她拉下了窗帘的拉绳,层层叠叠的窗帘如幕布一样缓缓拉开了。屋里一下亮堂了不少,清新的空气也涌了进来。
程昊黑着脸走到了落地窗边,对着屋外吐起了烟圈。
苏茜站在他身边,望向外面,喃喃道:“下雨了。”
何姗也走了过来。天色和方才没什么差别,依旧昏沉,只是多了点细不可见的雨丝扑面而来。雨水如成千上万的绒毛,钻到了他们的耳鼻里、发丝里和心里,像成千上万根针扎在了他们心上。清冽的空气让人都清醒了过来。就像从一场冬眠中苏醒,与此一道苏醒的还有记忆。
“你们也都认识费可,是吗?”何姗犹豫着又问了一句。
程昊依然抽着烟,抽烟的机械动作给了他一个不用回答的理由。何姗看向苏茜,苏茜欲言又止,将头偏向了沙发那边。张萱儿倒是抬起了头,只是眼神黯淡了下来。而陈树发却用双手蒙住了脸,身子一抖一抖的,像是呜咽的怪声从他的指缝中冒了出来。
程昊猛吸了一口烟,就把烟头扔出了阳台。当他走回屋里时,脸色比刚才好了一点。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邀请函,摆在了何姗面前。邀请函上,只是短短两三句话而已,比给何姗的要简洁很多,也公事公办了很多。
苏茜、陈树发和张萱儿也掏出了各自的邀请函。大家一看,他们四人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有给何姗的那封上语气要亲昵一些,更有特别的印记。
程昊对何姗说:“看来他跟你更熟一点啊。你刚才说,你在大学时就认识费可了?那是哪一年的事?”
何姗想了一下:“大一的时候,差不多是……十三年前了。”
“我也差不多那时候认识他的,或者晚一点,我不记得了。”张萱儿递给何姗一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