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11、心动
“岛主,岛主,不好了!”
“岛主,布谷,布谷!出事了!”
舒月正在钓鱼,见空中飞来几只鸟儿不停交唤,放下手中的鱼竿,回过头问:“出何事了?”
布谷鸟道:“那个小白脸刚从山上掉下来,砸到地上昏迷不醒了!!!”
“什么?”
“快带路!”舒月丢下手中的鱼竿,转瞬离开了海边。
躺在礁石上的海蛮狮一觉醒来,发现主人不见了,奇怪问:“主人呢?”
阿螺答:“卫公子出事,主人救他去了!”
海蛮狮激动地仰卧起坐,“卫公子出什么事了?”
八爪鱼叹息一声,“刚我听布谷鸟说,人从山上砸下来,昏迷不醒了,也不知道……还活不活得成了!”
海蛮狮一听,顿觉惆怅,它拍拍礁石道:“我早就想和主人说,不要弄那么麻烦,直接上了那个凡人就完事了,说不定现在主人早就能化腿修仙了,偏偏主人不愿,一心要那凡人爱上他后,再夺了他的元阳。”
“你看,你看,这事拖到现在,那凡人今日如果去了,主人难道要重新等到明年的元月十五,找一个新男人吗?”
八爪鱼不耐地捂住它的嘴,“够了,那是主人的决定,岂由你我来多嘴。我看你这些日子是海藻吃多了,脑子开始长草了。”
海蛮狮撇撇嘴,“我还不是为主人考虑,主人废了两年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心的男人。如果等到明年,你们能保证下次漂来的男人有卫公子俊美,能保证主人看得上他吗?”
“……”
众跟班沉默。
说不定还真不能!
卫公子那张脸俊美得跟天神似的,寻常人谁能比得过?
舒月若是那种将就的鲛人,也不会白白费了两年时间了。
八爪鱼顿时吓成了白色,“主人的身体可容不得她在等下去一年了。如果她今年不夺了卫公子的元阳,头发会越来越稀少,身体也会慢慢衰老。”
海蛮狮:“那主人就乘卫公子现在还在那物还在,立刻与他圆房!我现在就去搬一张贝壳大床来!”
它们是妖,生性凉薄自私。
舒月从小护它们长大,唯一颗忠仆之心全部献给了她。
在舒月与毫不相关的凡人之间,它们自是以舒月的利益为先,不在乎卫衡死活,只在乎他是否还有最后一丝用处罢了。
海龟听得眼皮直跳,它天生良善,悲悯万物,在它看来,舒月的命是命,卫衡的命亦是一条命,不分高低贵贱。
它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各位,你们是不是忘了——主人她是鲛人,她的血能止血救万物,鲛珠更是能起死人而肉白骨。我看那卫衡在主人心中留有几分地位,她不会看他眼睁睁死在她面前。”
“对哦,窝一着急差点忘了。”
“咳,看来咱白担心了!”
“既然没事,那我就躺下来,继续睡了。”
“……”
其他跟班看海蛮狮又轻松地平躺到礁石上睡懒觉,一阵无言。
—
深林之中。
舒月赶至布谷鸟所引的地方后,见到卫衡脸色苍白地躺倒在地上。
她问:“卫衡是怎么摔下来的?”
布谷鸟道:“小白……这位公子也许是想将这朵兰花摘给岛主,但却不小心从山上跌落下来。”
舒月一怔,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手里还护着一个背篓,里头装了一株清幽的兰花。
“他就为了一朵花???”
布谷鸟咕咕叫了一声,“岛主,这人绝对喜欢你,不然不会爬那么高的山摘花的?”
舒月沉默着走到卫衡身边,她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指,探到一丝薄弱的呼吸。
如果她再晚来一步,卫衡就要下地府了。
她抽出一把短匕,在自己雪白的手腕上轻轻一割,将血喂到卫衡唇边。
布谷鸟不可置信,“岛主,你……”
舒月沉眸,“只能这样了,如果他不喝鲛人血,今夜必死无疑。”
“不许多嘴告诉阿螺他们,免得它们针对卫衡。”
“……是。”
她低头看了卫衡一眼,他可得又欠她一条命了,日后她要他的元阳之身来抵,这不过份吧?
—
卫衡是痛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记得自己从山坡上砸下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为何现在会再这里?
房中点着一盏烛灯,在幽暗昏黄的灯光下,他看到了趴在桌上熟睡的少女,霎时就明白自己如何回来了。
定是舒月在山中寻到昏迷不醒,将同从山上背下来。
“小……舒……”
才刚一出声,卫衡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
舒月听到一阵唤声,很快从梦中清醒过来,从桌上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给他。
“是不是口渴了,我给你倒杯水!”
卫衡想要半坐起来,可这一动,就发现自己的小腿疼痛不已,他扒开被子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小腿被裹了一层白纱。
纱布上透着红血,可见伤痕不少。
舒月道:“你别动了,我喂给你。你从山上砸下来后,小腿刮到了树枝、石头,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留了好多血,我从山上摘了止血草敷在上面,为你止住了些血。”
卫衡喃道:“我还以为我这次,再也醒不过来了。”
舒月心道,心来是要死的,可本姑娘救了你一命,你才没有死。
依她的能力,能将卫衡救下来,他腿上的血伤自然不再话下,可卫衡从山坡上砸下来,身上总不会一点擦伤也没有,所以舒月刻意用法术维持住他腿上几处不重的伤痕。
她道:“卫哥哥说什么胡话,你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舒月将水杯递过去他唇边,喂着他喝下后,给他掖了掖被子,“我见你砸落后,还死死护着一株花。什么花竟比你的性命重要,爬那么高的山坡去采花。”
卫衡:“那是莲瓣兰,我想将这株花送给你临摹,可下山的时候,脚一不小心踩空,就从山上跌下来了。”
“卫哥哥,你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舒月板脸,“如果不是我见你迟迟不归,担心地跑到林子里找你,你这样昏迷不醒地一直躺在林中,你没砸死,都被山里的野兽给分食了。”
卫衡见小姑娘板着脸训斥自己,为他担忧不已的模样,喉结微微动了动,沙哑着声音说:“以后不会了。”
他好看的眸子望着她,轻声问:“那株莲瓣兰呢?你喜欢吗?”
舒月撇嘴说,“不喜欢,因为这株花害得你从山坡上砸下来。”
卫衡听到她说不喜欢时,心中微微失落,待听到她不喜欢这株花的原因后,那些失落霎时一扫而空。
他轻扬起笑容,只当她是喜欢他送给她的这株兰花。
舒月坐到床边,轻扶起他直起上半身,给他喂了一杯水,女子清甜的馨香淡淡袭来,卫衡喉咙滚动,咽下几口凉水,身体的温度不降反升,耳根热得都开始发烫。
一杯水很快见底。
舒月随口问:“还要喝吗?”
卫衡低声道:“再续一杯。”
听到他还要再喝一杯水,舒月很快从他床上起身,又扶着他的身子,给他喂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