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而卫衡想象的是,舒月将鱼烤熟后,用小手小片小片地将鱼撕吃了。许是她一个人在海岛独居,便不大计较那么多。
深觉这个话不能继续聊下去,他转问了另一个问题,缓解尴尬的气氛,“舒姑娘,你今年几岁了?”
舒月:“十八岁。你呢?”
卫衡:“不记得了。”
“……”舒月将反话问出来后,就后悔了,她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刚忘记你从海里漂过来后,忘记好多事了。不过,我看卫公子个子长得很高,年岁应该比我大,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卫衡道:“随你,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卫衡。”
眼见鱼要熟了,鲛人迅速将烤鱼从火架上拿出来,对着烤鱼轻轻吹了吹,确保鱼肉吃起来不会烫嘴后,开始动嘴吃鱼。
卫衡见她只吃了十几口就把鱼吃完后,微微一讶,这姑娘吃鱼吃得真快!
他将碟中还没有吃完的烤鱼递过去,“舒姑娘,要再吃点吗?”
舒月:“你不吃了?”
卫衡:“我已经饱了。”
舒月一听,伸手接过他的碟子,迅速将里面没有吃完的烤鱼解决了,根本不把他当外人看。
鲛人是不许浪费鱼肉的,如果不是顾及着他坐在自己面前,舒月早就将这些鱼骨嚼碎,咽入口中了。
偏偏她此刻是人,得学着人的模样走路用饭。
想到此,舒月觉得自己的天性被束缚住了,莫名有些难受,她瞥了卫衡一眼,暗示自己再忍忍,以后夺了他的身子,就能永远化出双腿了。
她现在一定要忍住!
卫衡是个极有礼貌的公子,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少女一边在吃鱼,另一边再计划着吃他。
舒月等他吃完鱼,又洗净手后,侧头道:“公子,你今晚和我一起住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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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收留
“咳咳咳……”
卫衡一听,剧烈地咳嗽几声,差点被鱼刺呛到。
“你说什么,让我和你一起住?”
舒月:“整个海岛就我那里有屋子,你不和我住,难道要去山洞里喂蚊子吗?”
卫衡抬眸看了她一眼,面前的女子滔滔不绝地劝说他:“公子,你不知道,海岛上的蚊子可厉害了,你只要被它叮到,伤口变红后就会发黑,不过三个月,黑块根本消不了。”
“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贵公子,蚊子最爱吸你的血了。我家多余的屋子还有两间,你可以住我房间的隔壁!那是我爹娘从前的住处,请卫公子莫要嫌弃!”
“……”卫衡静默了一瞬,原来她说的同她一起住,是让他住隔壁。
方才,是他误会了。
卫衡道:“承蒙舒姑娘收留,卫某岂会嫌弃?”
他弯下腰肢,拱手道谢,仪态如莲清雅。
舒月看得赏心悦目,她望着他俊美的脸颊,深觉慎降巫师说得对。
直接强上男人有什么意思,这样一步步引男人上钩,让他爱上自己后,再行鱼水之欢,方是上策。
——
夜色深沉,海底的游鱼已深眠。
舒月手持一盏灯笼,走在前面,为男子引路。夜风轻轻吹拂起她的白色纱裙,一丝甜雅的女子香四散。
卫衡脚步一顿,刻意放慢步调,与她渐渐隔出一段距离。
舒月装作不知道,也刻意放满了步调。
明明不是一段长路,硬是被一人一鲛走出了路长很费时的感觉。
“卫公子,你今晚就住这间房吧,这灯笼给你!火折子给你,驱虫的香囊也给你。”她将东西全部一股脑地塞给男子,自个提着裙子奔回到她屋中。
他低头看着她全部塞来的东西,两只手差点接不过来。
舒月进屋后,轻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卫衡提着灯笼进屋后,用舒月给的火折子点上蜡烛,发现屋中落下了一串珍珠手链。
这岛中就只有舒月一个姑娘,这串手链大抵是她不小心落下的。
他拾起珍珠手链,推开房门正想去归还手链时,就见到她屋中的灯火已经熄灭了。
卫衡觉得深夜将姑娘给扰醒,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便又重新返回屋中,灭灯休息。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舒月根本不在屋中,而是潜游回到了海底。
八爪鱼见到主人归来,一脸意外:“主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么回来了?”
舒月拍了拍他的触手,道:“胡说什么,你主人我是那么饥不择食的鱼吗?”
海蛮狮打了一个哈欠,“可主人你费尽心思留下他,不就是为了上他吗?”
八爪鱼:“瞎说什么大实话!”
舒月:“……”
阿螺:“……”
海豚:“……”
大海星:“……”
舒月清清嗓子:“我是那种黑心鲛吗?他现在失忆了,遭了海难后,身体不舒服,等他养好身子,彻底爱上我之后,再与我行恩爱之事也不迟。”
她坐在蚌壳上,无奈地看着这些小跟班,“总之,这件事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八爪鱼伸出触手,讨好地给她捏脚,“主人,你是琼花岛一岛之主,长得又貌美无比,想要一个男人,明明勾勾手指或是施个魅术就行?作甚要这般委屈自己,偏偏要等他爱上你才行事?”
舒月晃了晃白净的脚丫子,越看越喜欢,轻声道:“这是乐趣,你不懂!”
跟班们仍是一脸不解,主人和那凡间男人是在玩情趣么?
—
翌日。
卫衡一觉醒来,就闻到了一阵香气,他寻着气味走到厨房,发现舒月正在煮一锅鳕鱼粥。
“你起来了?粥马上就好了,卫公子你再等等!”
“不急。”他从袖中拿出一串珍珠手链,询问她:“舒姑娘,这可是你之物?”
舒月低头一看,“呀,我早上到处在我屋里找手链都找不到,还以为是不是昨夜去钓鱼的时候落沙滩那儿了,想不到是被你捡去了。”
卫衡道:“昨晚舒姑娘送我入房时,不小心将手链落到了我房里。我发现后,原本想还回去的,可那时你已经熄灯休息了。”
“哦,这样啊!”舒月装作一脸恍然的表情,“其实那会儿我虽熄灯了,但根本没睡着,正在酝酿睡意呢,你完全可以过来找我归还手链。”
卫衡一顿,他想舒月大抵是一个人在孤岛上待久了,无人教她男女大防,所以才会觉得,一个男子深夜去敲一个姑娘的闺房有何不妥。
他垂下眼眸,道:“我当时以为你睡着了。”
舒月说:“没有,我独自一个人在琼花岛呆了那么多年,总是孤孤单单的。你忽然从大海边漂过来,我终于有了一个能说话的人,兴奋得不行,哪里会睡得着?”
卫衡看着她这样明媚的笑容,有些不可思议,她竟因为这样一个理由,能兴奋到睡不着。
他终究是外人,这舒姑娘就没想过万一他有一天离开这儿呢?
她才救下她,又给他煮了一锅鲜美的鳕鱼粥,卫衡实是不忍将这般残忍的话说出来,让舒月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将晶莹如雪的珍珠手链递过去,温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