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1 / 2)
“也是,听说王家的军队在南边更加嚣张,说打谁就打谁了。”
“可我们都在江北啊。”
“江北更糟糕了,王若彩的大军专门在江北横行!这可如何是好!”
席间一时议论纷纷,被这人点透大家的自我安慰,大家都慌了。
这是,还是那位一开始被众人赋予重任的杨商与忽然说话了:“诸位,大家还记得前阵子有人抱怨,说山里忽然来了一堆索求无度的野匪的事吗?”
“唉,杨公,你不提还好,一提我更头疼了。我们家上个月刚交完钱粮,可他下个月又要来了。打也打不过,我们一派人追击他就跑进山里了。好在他们不怎么伤人性命,专为求财而来。”
“我们家是这个月,唉!”有人重重地叹一口气。
杨商与沉着道:“这窝野匪数量不下八千,打起来悍不畏死,又好钱财,我们不若重金请他们与我们合作,这样,我们各家的壮丁部曲联合起来,再加上一群神出鬼没的悍匪,也未必怕了她十万大军!”
“杨公这个主意好!”
“问题来了,谁去和这窝野匪接触呢?”
“这个诸位不用担心,”杨商与道,“我家和那悍匪首领也有点交情,届时都交给我就是。”
“那就多谢杨公了。”
“杨公费心。”
在座的人一个个眉目舒展开来。
没有人发现,一脸温和地朝他们行礼的杨商与眼底深处,一抹讥笑一闪而过。
一群蠢货。
和你们一同列席,是我杨商与之耻。
……
三月末,陆瑶派往新投降郡县的县令开始按计划丈量田地,清查户口,派出去的使者小吏还没靠近豪族的地盘,就被豪族养的部曲暗中射杀,还有一些稍微留点面子的,也直接关门闭户,声称主人不在,不方便让外人进入庄园。
使者被杀豪族闭门的消息传到县令们耳中,县令们如期将事情上报。
各地豪族本以为王夫人还会传信和他们商量一番,他们也好一边和王夫人拉扯,一边趁机安排军事,准备后勤。
怎料王夫人那边得到消息之后,连问他们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三天之后,大军直接入境。
豪族们大惊,连忙组织起部曲家丁前往前线阻挠,一面飞也似地给杨商与传信,让他赶紧给山里的悍匪传消息,来解救大家,事后他们愿意出两倍的重金酬谢!
杨商与回信,说悍匪果然答应下来,说愿意立刻来救,让大家都撑一会儿,他们会绕到敌人背后偷袭他们,需要豪族们这边加大力度吸引王夫人的大军,免得自己计划暴露。
豪族们觉得悍匪不愧是悍匪,难怪之前在附近几个郡出没小半年,却没有谁能奈何得了他们,看这狡诈的手段!
但是友方狡诈,那是大好事啊!
豪族们打了鸡血般坚持下来,一边不断给前面的部曲们鼓劲:加油啊,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加大力度杀敌,吸引他们的目光!你死了不要紧!我们能赢就行!
在部曲们的浴血奋战下,他们果然死了很多,也果然吸引住了王夫人大军的目光。
但是,直到三天之后,豪族们还在举目四望,王夫人的部队怎么还没遇袭?援军呢?援军打算什么时候偷袭王夫人的部队?
王夫人的部队遇袭他们是等不到了,他们等到的是自己大后方被端掉的“好消息”。
史载,南帝五年四月,江北豪族聚众谋逆,对抗朝廷政令,扈季丛奉命带领十万大军,兵分五路,以闪电战的速度飞快荡平江北最后一部分不服从霍家统治的本地豪族势力,整编其余流民帅,江北彻底落入霍家手中。
江北顽抗的豪族势力彻底消失,大批荫户被从豪族的庄园中被释放出来,和一大批流民一起,被重新编户,人人分田,设立三长,建立税制,开辟学堂,各地县令和太守到位,江北始平,开始了其长达七百八十年的“全国粮食基地”的漫长之路,也成为女氏宗族官位体系的发源地。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在意我这狗啃般的更新时间,我在调生物钟,试图一起调整更新时间,过两天就规律了。感谢在2022-05-0117:57:03~2022-05-0121:23: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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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蝉鸣声还像过去的每一年一样扰人,一眨眼,就是南帝七年了。
陆瑶坐在屏风后处理完一堆公文,抬起头来的时候,身上的纱衣已经被汗水打得半湿了。
周妈妈端着她最爱吃的冰镇黄桃酸酪进来了,见到她又热得一身汗,不由心疼地替她转了转冰塔前的扇叶,把酸酪放到她书案旁的小几上,道:“这么热的天,您也稍微歇歇,年纪轻轻的就整日伏案,哪里像是世家的小女君,倒像是来这世间受罪的。”
陆瑶把碎发抹到耳后,笑道:“是我自己爱做这些,妈妈别生气。”
又问:“梅子冰妈妈可做好了?按日子,扈将军今天下午应该能到庄上了。他去年就抱怨说我六月都让他带兵在外面跑,害得他没吃到庄上那一株结杨梅最甜的梅子树结的果子,今年他正好赶上,要是再吃不到,那我这位将军可就要跑得不见影,说不定以后都不肯回来了。”
“哎呦,这事我哪能忘,他不来我也年年备着,他不吃,庄子上爱吃的人多了去了,就这一堆祖宗,哪个没吃到都要闹。”周妈妈唠唠叨叨地出去了。
阿茉在门外脱了鞋进来,将一堆新的信件送到陆瑶案上,见状笑道:“倒要多亏了庄上那群农学班的学生了,果子树能嫁接,她们年年弄新品种出来,得了好的,全庄上的人都有口福。那一株杨梅树,还是阿梅去丹阳上任前种下的吧,如今都挂果两年了。”
陆瑶将面前处理好的一大堆公文往前一推由她抱走,自己拿起碗一边吃了一勺酸酪,道:“她爱摆弄这个,在丹阳肯定又弄出新品种了。不过杨梅树还只是小道,她去年说她们县的水土适合种茶,准备让农人匀出些地来试着种,到时候要是能种出来,商学班的人就又有新业绩能做了。”
说到商学班,阿茉想起的却是洗女:“洗女姐姐都出去三年了,她在北方辛苦卖盐这么久,也不知攒够一个商硕士没有。”
听到这个,陆瑶笑了起来:“你这么关心你洗女姐姐啊。商硕士怕是没攒够,不过等她回来,说不定能评一个政博士了。”
“咦?”脑子慢一步的阿茉呆呆地望着陆瑶,陷入了迷茫。
……
北地蛮王王宫内,刘策躺在床上,是进气多,出气少。
但是他仍然想听一听今天的政事,于是微弱地挥着手,示意今天给他汇报朝臣上奏政事的侍人继续说。
“……有探子来报,安王已经控制住太子府了。”
“安王……”刘策看着帐子顶,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是自己的另一个弟弟,当初哥哥刘奔身死,年仅十八的安王带兵在外平叛,当时刘奔的太子刘煜性格莽撞,私底下常常和他冲撞,更是曾经放言说等他当上了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一时冲动,在手下的怂恿下,屠尽了哥哥刘奔的儿子们,自己做了皇帝。
事后安王曾经进京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只是说,都是刘煜逼自己的,事已至此,不应当再追究过去。
安王当时果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