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 / 2)
个人免费发一把锄头,即使没有后面的两顿饱饭,雇农们也能为这事抢破了头。
最后陆瑶拍的板,根据这个时候的农民的普遍身体素质和寿命,三十五岁以上的不要,十五岁以下的不要。
本来陆瑶是想说十六岁以下的不要的,修路这种苦活,用高一生她都觉得良心疼,后来还是手下一些管事劝了劝,她才想起来,虽然在她看来十五岁还是骨头都没长好的孩子,可在这个时候,十五岁都能结婚生孩子了,对大多数人来说,十五岁就代表成年了。
因为一岁之差把人刷下去就太可怜了,陆瑶想了想,还是叫该做十五岁。
再小就不行了。
法律上十四岁女孩被那啥啥还强制入刑呢,哪怕是她们国家的古代,女孩也要十五及笄,可见即使是古人,也认可十五岁才算成熟划分线。
工具劳动力一到,施工材料像土啊石头啊那些都是现成的——都在山里等着工人自己去挖去背呢。
这时候的路修起来没那么讲究,大多是草里刨一条土路出来再夯实就行,有坑就填坑,有河就修桥,但是陆瑶为求长远,更要求平稳,要求他们把预定要修成路的地方铲平,有什么草根树根的全部要铲掉,接着担来烧过一遍防止混有草根或者虫卵的熟碎土先铺一层,夯实,再上碎石子在上面铺一层,再夯实,所有道路,路宽48米,足以让马车并行,并给行人留下通过的空隙。
霍格斯郡每个贵族都要负责这条贯通南北的大道的一段路,一般采取就近原则,具体的长短由他们自己去商定,请人修,怎么修也由他们自己做主,但是,这个标准是陆瑶给整个霍格斯郡贵族定下的路况的基础底线,一旦不符合,好,你就退出瓷器联盟吧。
这个要求对这个时候的道路来说当然算很高了,但是看在出入一趟就有几百上千银币收入的利润下,贵族们忍了。
当然,更因为陆瑶这里拿出了更高的要求。
她要给路上修车轨。
当然,车轨是个复杂东西,没这么快,但是也要先打好基础,留出沟来。
车轨这个说法大家没听说过,不过陆瑶一形容大家就理解了,限制车轮,减少颠簸,还能加快速度,陆瑶一说大家都心头火热,一听陆瑶说最好是铁轨大家顿时跟心里被浇了盆冷水似的。
用用铁啊,那这就是一大笔钱了,霍顿公爵这么说,谁还好意思说人家要求太高?
铁在这个时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战略性材料,如果不是自家领地上有铁矿,而是要从别人那里买,那非得好好被宰一笔不可,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
但是这个陆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这个,汉纳家肯定有办法,因为根据奥斯维德神父交上来的种种情报显示,陆瑶怀疑,汉纳家偷偷发现了一处铁矿不敢公开。
毕竟,这么多年,汉纳家可是几乎包圆了整个霍格斯郡的铁器交易,却从未有过供货不足的时候。
陆瑶修铁轨不止是为了方便交通,更重要的,她馋汉纳家秘密藏着的资源啊,日思夜想,简直要垂涎三尺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瑶(吟诗g):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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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路事业在陆瑶的监督下进行了一个多月,她赏了人也罚了人,罚得很重,赏得也很重。
敢阳奉阴违的发现一次不改第二次直接就拖走处决了。
但是下面办事好了,她也不吝用重金赏赐。
等到了五月中旬,修路各处的事项都按照她的设想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了,陆瑶也总算可以暂且放心地交由下面的人替她看着了。
克劳德这时候就来请她去郡南休假了。
霍格斯郡整个就位于南部,夏天到来,整个郡是一样的热,和郡南不同的是,霍格斯堡是闷热,像是待在蒸笼里似的,闷起来的时候叫人气都喘不过来。
过去每年到了六月,原身玛利亚小姐喜欢由父亲带着到自家圈起来的林子里打猎骑马,在马上有风,也能透透气。
但是如今老霍顿公爵已逝,霍顿夫人闭门不出,现在连陆瑶也不见了,说见了伤情,克劳德每年五月中旬就要开始准备霍顿公爵和小姐出门骑马打猎的事,到了今年想起来,他就想体贴陆瑶去年刚丧父,远离霍格斯堡,免得处处伤情。
说起来理由是现成的,郡南的宅邸建的大,本来就是用来休假的,热起来的时候大窗户一开,穿堂风掀窗而来,整个走廊都是凉爽的,再过半个月,正好花园里种的早蔷薇也开了,大片大片地看过去,多叫人满意啊。
克劳德心想自家小姐虽然心思深些,但到底还是个女孩,对美好的事物总还是爱的,这些日子看她已经好久没问母亲要漂亮的花边裙子,没有和身边的女仆修女商量新衣服的款式,像是一夜之间褪去了天真,总叫他心里愧疚。
霍顿公爵死在他和另外两人的合谋之下,可他的心里仍是忠于霍顿家的,只是不光忠于霍顿公爵一个罢了。
如今这孩子一天一天的叫他看不透,对他虽然信任,却已经没了当初的亲近,叫他一日一日地领会到,那已经是一位纯正的统治者了——她无愧于她高贵的血统。
可他仍然记得那孩子小时候“哈哈”笑着叫他举过头顶也不忘求他送一件外边来的漂亮石头给她的样子。
人非草木,他和特蕾莎修女一样没有儿女,几十年过去,霍顿一家人也早就成了他的家人。
他送走老公爵,就是想替他看好他最在意的这两个家人,可如今,他已经不知是让他们在岌岌可危里一起面对来自王都的刀光剑雨好些,还是如今只剩母女俩物是人非好了。
即使事实已定,他仍是想着从前,仍想远远碰一碰从前。
他怀念那个对现实残酷一无所知却快乐的孩子。
夜深人静时他默默垂手站在窗帘后望着外面苍茫的夜,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那位德高望重的大人将仍是孤儿的他领到才四岁的霍顿公爵面前,对他说,“这是你的主人,你要一生都忠于他。”
比他小了三岁有余的霍顿公爵迷茫又惊恐地看着他,但还是在仆人的提醒下,颤抖着接受了他的效忠。
老大人告诉他,不久之前,他刚刚让那位皇家的血脉领略了死亡,而他是他派来给他生的希望的,不管是有人暗杀还是有人冲撞,他都要永远挡在公爵前,因为那就是他的宿命。
“能为一位王族而死,你死得其所了。”老大人的脸庞永远是那么高深莫测,和他用一块冷掉的烤肉将他从街边捡回去那天一样。
老大人派他来保护公爵,最后他却亲手送公爵通往死亡。
“大人,我没有违背我的誓言。”
我只是违背了你的命令。
我不属于你了。
一年前,那位挣扎着仍然不肯带着秘密去天国的老大人送来了三份毒药。
但是他最后只用了一份。
至于另外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