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陆瑶小时候曾经和爷爷在家里做过一次柿饼,不过那次做柿饼运气不好,金秋十月的该当艳阳高照的季节,竟然忽然下起了雨,做好的柿饼没法风干发酵,最后只能放在灶房里用柴火熏干水分。
那样做出来的柿饼甜则甜矣,却不如天然风干的柿饼吃起来柔韧软糯,外面那一层皮水分有的地方被过度烘烤,有的地方却烘干不足,最后出来的柿饼口感总是差了几分。
后来陆瑶再也没机会做过柿饼,却总能听爷爷说起那一次做柿饼遇到天时不利的可惜。
好在陆瑶这次做柿饼是没有这样的烦恼的。
岛上风大,秋高气爽,虽然已经打过了霜,但是日头一升起来,天气又热了。
最赶时间的削皮都做好了,陆瑶也就没有那么急,削好柿子皮后先躺倒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第二天凌晨五点才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爬起来,彻底恢复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挂柿子了。
陆瑶用竹子削成竹钉钉在墙壁上,然后剪出一段段的尼龙绳,将去皮的柿子一一捆到尼龙绳上。等一条尼龙绳被柿子占满,陆瑶就将这一串柿子挂到墙壁上。
这样一串接一串,最后,陆瑶用柿子挂满了整整两面的竹墙,将绿绿的竹墙装饰成了漂亮的橙红色。
刮下来的柿子皮被陆瑶洗干净后,也晒了起来,这些柿子皮晒干了,做柿饼后面的工序还要用。
等所有柿子被挂上,柿子皮也晒了起来,陆瑶松了口气,总算弄完了柿饼。
屋子里,之前摘回来的柿子还剩下一些在处理过程中就熟透了的放在箩筐里,陆瑶拿了一个,撕开外面一层薄薄的皮,轻轻吮了一口,甜蜜的柿子汁顿时溢满了整个口腔。
陆瑶咬了一片柿子最里面肥厚的柿子舌头,享受地嚼了嚼。
又甜又韧的柿子舌头是她最喜欢吃的柿子的一部分,可惜总共只有四片,陆瑶飞快地把外面的柿子肉吃干净,才依依不舍地吃掉了另外三片柿子舌头。
吃完一个柿子,陆瑶看着这些柿子,觉得光靠自己吃可能来不及全部吃完了。
她拿起一个柿子去试着喂兔子,那家伙看见颜色鲜亮的东西,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手里还抱着一根她早上扔给它的南瓜藤,凛然一副生活富足的兔大爷的样子。
陆瑶对着它狞笑一声:“今晚就宰了你吃肉。”
那家伙睁着一双无辜的兔子眼,一脸单纯无害地看着她,哦不,是盯着她手上的柿子。
陆瑶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柿子扔进兔圈,那家伙立马一个猛虎下山扑上去,四只脚并用地扑到了柿子上,然后把柿子压扁了。
柿子甜蜜的汁水缓慢流出来,一股甜蜜的滋味在空气里流淌,兔子用鼻子嗅了嗅柿子,警惕地观察这个新鲜东西,脸上的神色很是高深莫测。
陆瑶盯着它。
兔子十分谨慎地用鼻子嗅了一阵柿子汁,最后才用两只爪子抱起已经已经被它压烂的柿子起来吃了几口。
然后陆瑶在它脸上看到了十分人性化的嫌弃的表情。
柿子被它啪叽一下扔远了,在地上淌出一道汁水。
陆瑶捂额,笑骂了句“小东西不识货”,弯腰将那个被压烂又咬过几口的柿子捡了出来,扔进了菜地里肥地。
不吃就不吃吧,萝卜青菜还各有所爱呢,外面不喜欢吃柿子的人也多了去了,陆瑶也没什么好和一只兔子计较的。
只是陆瑶回去看着自己那一小堆的柿子,忽然深感压力深重。
这些柿子顶多能再放个六七天吧,以她的战斗力,想要全部吃完,恐怕……有些难呢。
陆瑶坐在柿子前费力思索,最后想到一个也许不仅不用浪费柿子,还能给她添点新产品的办法。
用柿子做醋。
做果醋陆瑶了解啊。
生物选修书上教过,直接用葡萄榨汁加菌发酵就行了。
但是教科书是教科书,在外面陆瑶可以去买醋曲,在这里陆瑶就不是很确定,自己能不能发酵成功了。
抱着试试的心态,陆瑶从剩下的这些已经熟了的柿子里挑了几个品相不怎么好看的拿去溪边洗净去把,然后用一个大竹筒装了起来。
她烧了些开水,放凉之后倒进竹筒,刚刚没过竹筒的三分之一的样子,最后用一张用水蒸气烫洗过的芭蕉叶盖住竹筒,拿藤蔓捆了起来,放到了屋子的一角。
陆瑶对自己这样粗制滥造的所谓苹果醋并不抱希望,仅仅只是给自己吃不完的柿子找了个去处而已。
做完这一切,陆瑶背着竹篓去了海边。
这几天为了做柿饼,她忙疯了,已经连续十多天没去沙滩了。
陆瑶去的时间有些不巧,没等她在沙滩找到什么收获,海水就开始往回涨了。
陆瑶壮着胆子稍稍逗留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收获,最后赶在海水漫过脚脖子前赶紧跑回了岸上。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海边风大,陆瑶身上被海水打湿了,被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喷嚏。
夜里陆瑶睡在竹床上,能明显感到,夜里的温度又进一步降低了。
天气越来越冷,陆瑶之后几天又去赶了几次海,但是都运气不佳,除了找到一条死鱼外,再无别的收获。
反而这天傍晚她赶海回来,因为流连海边被拍了半身的水,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夜里头就有些痛,早上起来喉咙也不舒服,一想就知道,是身上湿透又吹了海风,着凉了。
陆瑶不敢小看这小小着凉,连忙给自己煮了好几锅姜汤喝,那收获极低的赶海,也不敢再去了。
像她这样没经验的不专业赶海,能找着东西那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还是别抱这运气了吧。
天气冷下来,陆瑶也不敢再去溪边用冷水洗澡了,只能在屋子里用竹筒烧热水擦身洗澡。
洗头尤其麻烦,竹筒一次烧的水根本不够,竹筒也不是能洗头的器具,最后只能仍然是去溪边洗。
但是她也不敢经常用冷水洗头,怕感冒发烧,最后只能时不时用草木灰把头发搓一搓去油,实在痒了,才去溪边洗一次,然后抱着湿头发飞快地跑回来用火烤干。
饶是她如此谨慎防寒,这天晚上,因为她一不留神往灶里加的柴火加少了,灶火半夜熄灭,她夜里披着外套被活活冷醒过来。
第二天起来,果不其然她就重感冒了。
陆瑶这时才忽然意识到,要度过这个冬天,除了过冬的食物要准备好,没有防寒用具也不行。
接下来的日子,陆瑶除了继续搜集食物,也开始准备自己的过冬防寒用具。
她在附近找了很多很柔顺的干草回来,给自己编了一个软软的干草席子。
然后她将之前杀鸡后存起来的鸡毛翻了出来,洗干净重新晒干后,用劈成四分之一股的尼龙细绳系起来做了一个鸡毛床单。
然而陆瑶在自己的鸡毛床单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就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彩色的鸡毛,床上也满是掉落的鸡毛。
她这所谓的鸡毛床单,根本禁不起睡。
最后陆瑶不得不顶着一头的鸡毛,将这所谓的鸡毛床单重新收集起来,塞进了干草席子下面做了个床垫。
一计不成陆瑶又生一计。
她在兔圈周围走了几圈后,将黑手伸向了林子里的其他兔子。
她打算捉几只兔子回来,用兔皮取暖。
当然,她自己养的那只小土匪是不用指望了,就那小身板,还没她拳头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