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 3)
,抱着他手臂就笑起来:“阿兄,兄长,哥哥,这样么?”
季聆澜耳根颈侧都红了,不甚自在地移开目光,神色还算镇定,垂颤的眼睫一点也克制不住。
“……可。”
明明吃那样辣的东西时也不动声色,这会反应好大,谢幼归贴紧过去,得寸进尺说:
“兄长用的什么香,好闻极了。”
季聆澜琥珀色的眼瞳游移着同她对视,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听之任之放任自流地说:“旧时习惯配的。”
玉瓶被递到谢幼归面前,她接过时听到季聆澜说:“在香囊中以爆空术施于此丹,香气便可盘旋数十年不散。”
“爆空术?”
说到自己的舒适区,季聆澜摒去了不自然,点头说:“此丹是将香料以不同方式干燥加工,按剂量糅杂配好,再将云山蜡加热、混以海馥粉,包裹在香料表面呈丸状。”
谢幼归想起来,海馥粉是东部海区的特产,好像是从什么生物发情期的甲鳞上刮下来的,碰到灵气就会小范围扩散周围一切声音气味,在海中就是这样逼退天敌的,不过因为难得而价格高昂,一般人都把它当鸡肋,前些年才有财大气粗的师父长辈拿它给小孩子做爆竹喇叭玩。
云山蜡也贵,密封效果一等一地好,难怪季聆澜说要用爆空术。
“师……兄长好厉害,这样奇思妙想、心灵手巧,我都舍不得用了。”谢幼归嗅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跃跃欲试,一边抱着季聆澜手臂一边神识在储物空间找香囊。
她没什么佩香囊的习惯,古代繁琐的衣服能穿齐整就知足了,一时也有些翻找不出来。谢幼归干脆懒得找了,偏过脸说:
“我没有香囊,兄长赠我一个如何?”
季聆澜耳朵更红了,被她拉拉扯扯地走在路上,总觉得四遭都是人,都在瞧着他们,“兄妹情深”四个字飘过来,又像是他的错觉。
他终于还是递了个月白的绸质香囊来,浅粉的指甲扣在紫铃兰上,刺绣明丽流彩、栩栩如生。
谢幼归接过时从手他指节擦过,反复端详欣赏,说:“兄长亲自绣的吗?执剑的手也如此灵巧,我实在心喜极了。”
季聆澜轻不可闻地“嗯”了声,抿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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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凑字数:
对谢幼归而言,这就是个任务世界,和玩游戏没什么区别。所以她并不在意师徒恋会带来什么,就算影响不好,等她任务完成了人早走了,更何况她从来不是会被别人的话语左右的人。
至于季聆澜会遇到什么?其实她真没想过。之前她看玩游戏看到有句话,“纸片人无人权”,不论这句话的出处和立场,放到现在这个语境来说很贴——她完全把季聆澜看作不同维度的人,怎么会跟他共情呢?
就像当初她拿夕骨藤救人,那个好感度什么惊鸿的重要角色的时候。谢幼归看他长得好看,有心认识一下,故意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转身就走,果然被拉住了手腕。
少年眉眼锐气逼人,受了伤虚弱下来那种气度也不损减,他中气不足地说要报答什么但是被谢幼归拒绝了。
谢幼归目的就是让他欠人情,丢了他一个自己的传讯玉符,说如果他有需要时会再见的。
回去路上系统问她:“宿主,修真界这么大,你怎么保证能再遇到他呢?”
谢幼归很散漫地说:“他身上穿的衣服纹样和记忆中的几大宗门不同,气质不像散修,也不像小门小户,又能够单枪匹马深入这块地方,估计是哪个隐秘世家的,或者有重要身份的角色,肯定能再碰见,让他欠个人情不亏。”
更何况就算夕骨藤再稀有,在她眼里和游戏任务道具也没有区别,这句谢幼归在心里补上。
不过目前她的攻略进度还很缓慢。
谢幼归在等待上菜的空闲里打量四周:由于价格昂贵,这家饭店的装潢不可谓不高档,但和凡尘的奢华不同,还是在有意迎合修真者“高洁”的品味——不过谢幼归觉得大部分人追求简约只是听从过来人的说教,毕竟由奢入俭难,享受过分了他们自然会把心思更多放在怎么敛财而不是修炼上修真界的金融体系她不了解,但看起来也是几个大势力把持命脉——大堂上座率不高,八成是尝个鲜的过客,从衣着来看散修居多,财力更雄厚的早就去了雅间;而她则是抱着观察社会的心态,拉住了热爱独处的季聆澜。
季聆澜的确不太自在。
他一向避世,很少出来走动,进城时因为掏不出一块下品灵石的门税而耳尖变红,还是谢幼归替他付的没办法,谁叫他身上只有中品灵石和上品灵石,谢幼归有些酸地想,被拉住坐在大堂时也十分挣扎,点菜全程垂着眼睛扮演玉雕,问什么都是“可以”。
幸好来的路上谢幼归磨到他松口说尝尝灵食,不然要她一个人吃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谢幼归在他一声声“可以”里作弄心起,甜口的麻辣的酸脆的都点上了,暗自猜测着季聆澜的喜恶,又觉得他可能饭菜是什么味道都忘记了,看样子也实在不像会挑食的人,估计会像皇帝那样每个菜都吃几口。
说是陪她体悟人生,季聆澜便完全听之任之,丝毫计划也没有,跟着谢幼归来了修仙城池,看着她眼见万物都新奇的模样,心内竟有些愧疚。
他不爱与人打交道,百年不出揽月峰也是常事,思及以往谢幼归乖乖待在宗内的模样,觉得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让徒弟闷闷不乐了。去年谢幼归也下过山,但还是带着执法堂任务的,哪像现在一身轻松,对他笑得眉眼弯弯很是自在。
哪怕……哪怕自己笨嘴拙舌、疏忽大意,此次也定要好好陪着断月散心,季聆澜想。
谢幼归不知道他在脑补什么,观察完了大堂的人又开始明目张胆看着季聆澜。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已经施了术法幻为黑发,此刻又习惯性低着眸,垂落的额发和那一点朱砂便衬得面容愈发冷白,眼尾没了霜睫遮掩,像道飞扬的墨痕,妖而秾丽。
适逢小二端盘上菜,谢幼归被勾得口水直咽,有些说不清是因为食物香气还是漂亮师父了。
她看着卖相极佳的菜肴,心道和现实菜式差不了多少,给季聆澜夹了一筷子水煮鱼片,说:“师父吃。”
这家店菜单十分用心,在每样菜后头都有口味标注,水煮鱼片就是“超辣”两个字。上了菜谢幼归瞧着那盘里的红红绿绿,附和着想这一看就辣得不像话。
她抱着促狭心态看季聆澜,眼睛眨也不眨,却见他吃下后面不改色,甚至又夹了一筷子。
谢幼归有些疑惑地也夹了一筷,送入口中时还不觉什么,一嚼一咽口腔深处就燎了原,辣而麻的冲击蛮不讲理地侵入了整个口腔,几乎是瞬间就让她双眼涌出生理性泪水。
“嘶……师父……好辣,嘶……”谢幼归话都快说不清了,就着手边的茶一饮而尽,还是被辣得够呛。
季聆澜已经不知道吃了几口,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他轻轻皱起眉,面色担忧地从对面坐到谢幼归身侧,看着自己小徒弟眼泪汪汪,一点常识性的办法也没有。
“断月,张嘴。”季聆澜声音清朗。
谢幼归视线模糊,心想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闻着季聆澜身上的香气就张了嘴,喉腔发酸,津液不听话地分泌。
“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