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陈祝山打量她,只能想到江恒。平日里他不轻易想起这个人的名字,江恒像是一根长在他手心里的刺,且隐于表皮之下。无法□□,也没办法完全忽略。
他此前查过江恒,江恒无妻室,在江安有许多女人,都道他浪荡人间。这是最初的结果。
万事万物都是可以伪装的,眼见不一定为实。他又命人继续查,查到江安侯府。江安侯府有一个牌位,那牌位所属之人已经故去多年。他命人去寻一副画像,画像到手的时候,他愣了许久,看着画像里那张熟悉的脸。
这是上天给的机会,陈祝山想。
他亲手把知语送到了江恒身边,江恒或许抱过她,亲吻过她,拥有过她。
在他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后,又想要知语。
这行径卑劣。
但是他亦不是君子。
君子总是要大方地将很多东西拱手相让,这并不值得向往。
更卑劣的是,他想把知语找回来,是因为他清楚知语对他的感情。他在利用这种感情。
或者说,这是在赌。
他赌知语对他怀有感情,那些年少的、纯粹的感情。
他清楚明白地知道,知语是一个没有生气的花瓶,凭借着对他的一点爱意,露出一点生机。
那种暮气沉沉,本是他选择知语的开端。
由开端,到中途,环环相扣,偶尔会让人不得不相信命运。
但是对强者来说,命运并不是绝对注定的。只有弱者,才会完全相信命运。
这是他一直以来所信奉的。
但是近来这信念总是晃动,并不牢固。
因为知语越来越从容。
为什么会从容呢?从容赴死?或是从容地离开他?
此二者于他而言,都不可容忍。
陈祝山开口:“朕有没有同知语说过,知语和江忱长得很像?”
孟知语抬眸,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灵台思考片刻后,忽然意识到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江恒府里的牌位。
姓江,从心,她复垂眸,大概明白过来。
原来她也好,陈祝山也好,江恒也好,王芙也好,皇后也好,都是牢笼之中的人。
她道:“哦?江忱?”她愿闻其详。
但是陈祝山显然只是想抛出这一句,并不打算继续说后面的事。他只是想提醒她,她是代替品。
孟知语看着他的眼神,现学现用:“江忱,我听说过这个名字。”
陈祝山挑眉,也看着她,手指禁不住敲了敲桌子。
一人只抛一句话,谁也不继续。从窗户看出去,能看见外头的风。
这是难得的好日子。
·
此后竟下了两日雨,雨停那日,诸多臣子上谏,直言温慈公主妖媚惑主,万不可继续留之。
唯有江恒看戏。
阵仗之大,连孟知语都很快知道。皇后贤德,自然很快有了动作。
沈氏来到栖霞宫,亲自劝知语,话说得语重心长,条条为社稷考虑:“知语,我知道你是深明大义的女子。你应当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吗?你是江安侯夫人,是皇上名义上的妹妹,更是前朝皇帝的血脉,皇上一直克制且端正,想来这么些年,第一次如此。若是贪玩,也会有迷途知返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孟知语彼时坐在榻上,沈氏在她面前站着先说。这是胜利者的姿态。
孟知语只是轻巧地笑着,告诉她:“娘娘这些话,同我说没有什么用。世人把祸国的罪名扣在女子头上,娘娘竟也赞同。”
她就这么坐在那儿,端庄亭亭,沈氏原来的胜利者的姿态忽然消散,她感到愤怒,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沈氏道:“既然知语不听我的劝告,我也没办法。柳枝,咱们走吧。”
晚上陈祝山来,孟知语在殿门口迎他,宫人们都遣散了。
陈祝山今日心情并不算好,见了她,仍然是笑着:“怎么站在这儿?”
孟知语抬头看他,字句都说得端正:“在等皇上。”
她侧开身,往外走了几步:“今日外头不冷,便在外头说话吧。”
陈祝山跟着她走到檐下,听她说话。
孟知语转过身,同他视线相交:“皇上,你该疯够了。”
陈祝山眸色微暗,“知语说什么?”
孟知语便重复一遍:“皇后娘娘说,你该玩够了。我也如此以为。”
陈祝山仍旧道:“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我短短。
今天室友离校,毕业典礼,拨穗,和导师拥抱送别。
凌晨再更一章吧。
还想再安利一首歌,陈奕迅的《不来也不去》
“掌心因此多出一根刺
没有刺痛便懒知
就当共你 有旧情没有往事
如烟 因给你递过火
如火 却也没熔掉我
回望最初 当丧失是得着可不可
可痛若骊歌 乐如儿歌”
第四颗星(2)
孟知语继续自己的话:“你不该继续如此, 没有人会同意一个前朝皇帝的血脉, 留在你身边。我是一个不被接受的因素,皇上, 你知道的。你留下我,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同意,不如放我走吧。”
陈祝山逼近她一步, 食指抵住她唇:“知语,你从前不会这么求我。”
孟知语闭眼, 重新开口:“三哥, 求你。”
陈祝山把她抵在廊柱上,笑起来,搂过她细腰:“知语,你该明白, 我们才是世上最合适。身体, 灵魂都是。”
他们天生一对。
孟知语被他搂着腰,强硬地引诱她的唇舌。她的背被抵在廊柱上, 好在此时此刻, 宫中寂静无人, 唯有风过境。
陈祝山一手掐着她腰, 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衣襟。他的膝盖隔开她的双腿, 提着她的腰往上带了带,在此过程中,膝盖往上推。
她忍不住搂紧了他的脖子,眼眸似秋水, 望着他,望得他后腰酥麻。
陈祝山声音微哑,呼吸声落在她颈侧。他又往前一步,让她感知,此时此刻,他所想要的东西,证明他所言非虚。
他们是世上最合适的人,彼此依偎着走过困顿的时光。
孟知语咬着唇,说话都带了些颤音:“你不可否认,我说的是对的。”
陈祝山沉着声,抽出手来,在她外裳上擦干净。他做这动作的时候,嘴角含笑,慢条斯理的。待到做完了这一串动作,他才按着她的腰,忽上忽下地喘着气。
待到一口大气喘完,孟知语已经受不住了。她承认陈祝山说得对,他们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
她呜咽出声来,“……没有人会同意你和我做这种事。”
陈祝山冷眼瞪她:“不需要他们同意,我同意就可以了。”
他说完,便劈山分水而入。
他们穿着华贵的衣裳,在富丽堂皇的宫殿走廊上相融。
陈祝山在间隙回答她:“没可能,朕要做什么,朕说了算。”
孟知语开始今天的话题之前大抵想到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但是没想到会如此孟浪。
她被卡在栏杆上,就这么一小点地方,摇摇欲坠,承受着他的力道。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