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2)
到了这种层面,想要单纯的用人数堆死已经很难,付出的代价将会过于惨重。
而且想要围困武道宗师,单单依靠人数优势还远远不够,必须要有人能够牵制几分,不然对方砍瓜切菜一样杀出重围,自可远遁而走,哪里会一直死战,给你消磨掉所有气血的时间和机会?
一旦逃遁,等到对方空闲下来,回过头来百般报复,有的是头疼的时候!
这哪里是踢到了铁板,这分明是本想踢走一颗小石子,却不小心招惹了周山,完全不给人留活路。
吴庆再无半点禁军统领的威严和气度,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有病吧!堂堂武道宗师,窝在一间小武馆给人治病?!你早说你是宗师啊!”
堂堂武道宗师,数遍大月也无两手之数!
到了这个层次,想要什么荣华富贵不是唾手可得?想成就一番事业也绝非没有机会!
喜欢声名的,学那墨丘自立一派;追逐名利的,有那黄朝举起反旗;初心不改的,如那白莲教主始终热衷造反,始终灭不掉。
再不济也可以投奔皇室,奉为座上宾,出路到处都是,大可一展身手。
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武道宗师,还让他撞到了呢?
“我如何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如坠冰窟的吴庆,顾担已为他宣判死刑。
吴庆心知将人得罪狠了,今日已无半分活路,当机立断的说道:“快去裕王府请大师!”
当即便有一人策马狂奔而去。
顾担冷冷的瞥了一眼,并不阻拦。
若非他的实力有所进境,今日怕是必死无疑。
这狗日的世道,完全不给普通人留活路,安安稳稳都不行。
一次又一次……这些家伙啊,真把他当做了泥人不成?
既然决定要出手,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最好那裕王能亲自赶来,让他也过一过瘾才好。
十五载困顿,蝉鸣终有声。
今日,大开杀戒!
“都给我并肩上,便是武道宗师,落入人海也是个死!”吴庆咬着牙,手持锋锐宝剑,不仅不退,反而呼和着身边士卒,一同冲上前去。
来之前没有想到小院子里藏着一位武道宗师,带的好手并不多,转头就跑绝非理智行为,将后背暴露给一位宗师高手,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怎么说也是禁军统领,实力已至练脏大成,哪怕不可力敌,过几手自问还是没问题的,只要拖到上边收到消息,近百个练脏大成的武者一同围困之下,起码还能有一线生机!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那些与他一同扑击而上的士卒被顾担拽住一个,猛然一抡,身体划过美妙的弧线,硬生生成为人肉沙包,将昔日同僚尽数撞倒,却也露出了空隙。
吴庆得此机会,自是不会放过,手中宝剑骤然掷出。
宝剑的目标却并非是顾担,而是他怀中的婴孩!
与此同时,吴庆飞扑而去,势大力沉的一拳跟随着投掷而出的宝剑一同砸向顾担的面门!
真气可以挡住弓箭,可练脏大成的高手全力投掷的宝剑怕是力有不逮!
再加上有袭向面门的一拳紧随其后,霎时间便让他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之中,不可谓不歹毒。
然而让他绝望的是,那真气护罩再次出现,飞到一半的宝剑触及真气护盾,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骤然坠落而下。
一只手掌已经挡住了那袭向面门的拳头,任由他体内的真气如何涌动,试图挣开钳制,都仿若泥牛入海般无迹可寻,连分毫都无法撼动。
彼此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我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有些人明明长得是一副人模人样,却全然做不出半点人事儿来?”
捏住袭向面门的拳头,顾担剑眉倒竖,声寒如冰。
自知绝无好下场的吴庆一口银牙都恨不得咬碎,“呵,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你是武道宗师,爷认栽了,却也听不得你在这儿假惺惺的说教!
那墨丘尚且为国做出过一番事业,也算个汉子。你同样是武道宗师,与那墨丘关系莫逆,又做过什么?大丈夫建功立业,何错之有?哪里轮得到你对我指指点点!”
顾担面色不变分毫,这小人临死前还想恶心人一把,实非善类,无需多费唇舌,只是平平淡淡的回答道:“治病救人。”
话音落下,真气沿着手掌奔涌而出。
吴庆身躯抖若筛糠,鲜血自四肢百骸奔涌而出,眨眼间便已成了一个血人。
顾担松开手掌,刚刚还生龙活虎在院中耀武扬威的吴庆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目光向远方投射而去。
一人正在急速的奔行而来,速度比之骏马飞驰还要快上数倍,好似苍鹰俯冲大地,宽大的袈裟在劲风之中招摇舞动,又恍若魔牛降世,霸道无比,凶焰滔天!
更是目标极为明确的朝着此地冲来。
“是他?”
见到来人,顾担也不免露出一丝诧异。
此人……他是见过的!
可战宗师
身披袈裟的和尚狂奔而来,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吴庆的身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阿弥陀佛。”
来人双手合十,注视着那倒下的尸体,目露悲悯之色,叹道:“小友若想离开,凭自己的身手足以做到,何必再造杀孽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此杀心之下,诸事缠身,一桩一件,平添冤孽!”
顾担眼露寒芒,目光不善的看着来人,怒道:“不悟禅师莫非诵读佛经诵傻了不成?杀人者,人恒杀之。想要我的命还不算,连婴孩都不愿放过之人,竟也能让禅师生出善心以待?”
来人,赫然便是那不悟禅师。
看上去是得道高僧,实则并不热衷佛门的清规戒律,自言“不悟”。
昔日墨丘刚刚走出武馆,欲施展心中抱负,伸张道义之时,还曾在鼎盛楼中与其交手过一招,最终也凭此压服众人。
转眼间十年已过,未曾想再次见到此人,竟已成这般满口胡言的模样。
不悟禅师双手合十,锃光瓦亮的脑袋在夏日炽热的阳光下好似有金轮显照,看上去还真与得道高僧一般无二,开口道:“佛祖亦曾割肉喂鹰,以身饲虎。畜犹如此,何况人乎?”
对于这种张口就是大义,实则什么事都没做过的王八蛋,顾担毫不留情的讥讽道:“既然如此,那能否麻烦您去地下给他超度一下,顺便再去问问你的佛祖,他该不该死!若我错了,还要劳烦您托梦一番呢!”
凡尘一世难过百,十年间足以改变太多事情。
当年的不悟禅师不尊佛门的清规戒律,乃至被赶下山门,自此酒肉来者不拒,行事洒脱而快意,虽不在乎虚名如何,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高僧风范。
可如今张口便是护生之言,闭口又念诵佛祖教化百姓之言论,听着却让人心中无比厌恶。
真小人并不比伪君子要强什么,可起码不会说些歪曲事实之论!
“阿弥陀佛。贫僧佛法略通,然行事终究不为佛门所容,佛祖定不会见我。尘世如苦海,在此世之中,便如行走那阿鼻地狱之间,何尝不是一种背负罪孽之罚呢?”不悟禅师心平气和,宝相端庄的回答道。
“好话坏话,那可真是让你说尽了。”
顾担摇了摇头,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