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节(1 / 2)
小庙大殿最中间,端坐一神像,正是李清闲。
超品命星,如神。
命诀有云:天命有缺,人命如神。
李清闲曾经推演过这个只在传说中的命星。
如果说普通命格,只能影响人间,那如神命格,便可拥有上界果位,获得真真正正的大位格。
如神看似没有什么大威能,不像日月升恒能稳固一生,也不似神光梧桐林能引来志同道合之人,它只是让李清闲拥有某种资格。
但,这种资格,在很多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突然,一道血光无声无息袭来。
强如李清闲,也只是眉头一皱,四处看了看,知道似有不详之事发生,但却不知是何事。
小庙之中,李清闲神像神光一放一收。
就见那血光飞入小庙之中,化作一个络腮胡的黑脸怪人,头部宛如邪神,但身体好似五六岁的娃娃,雕像般跪在地上,面朝李清闲神像。
那雕像的黑脸不断扭曲,最终慢慢凝固,面部如同融化的蜡烛,面目全非。
第三根命柱上的命星之中,两座大陆分别立于星球两端,中间相隔万里海洋。
但,一条宏伟巨桥,宛如巨龙,跨越大海,连接两座陆地。
超品命星,众生之桥。
命府之中,李清闲望着老年命地的第四根命柱,伸手一点。
一颗仿佛只剩无色玻璃外壳的命星,落在其上。
命星之中,什么也没有。
人命星,吾命自定。
慢慢地,命星之内,命线交织,缓缓勾勒出一个李清闲的身影。
白线交织的李清闲,慢慢向前行走。
随着李清闲不断行走,无数白线自四面八方飞来,先交织出一条道路,然后在道路两旁交织出一件件物品,在李清闲身后,交织出一个个人。
甲九号房,夜卫衙门,韩安博,郑辉,于平,喜乐街,吏部,五邪神雕像,春风居……
李清闲不断向前走,身后的白线交织出越来越多的人,物。
每个人都跟在他后面,不断向前行走在大路上。
有些人走着走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有的,一直跟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到了最后,但凡信念石碑之上留有姓名之人,皆在李清闲身后,宛如汪洋大海。
超品命术师的必经之路,自定吾命。
命不自定,不入超品。
老年命地上空雾气翻腾,聚为命局。
命局,天人合一。
李清闲静静望着吾命自定命星之中,无数的命术白线交织自己的一生。
最终,白线李清闲原地踏步,身侧,赫然是白线交织的天命山。
李清闲坐于天髓书院,睁开眼睛,张口说话,声若洪钟。
“太宁无道,天下共伐。”
声音传遍天下。
这句话,吹响总攻的号角。
人族各地,数不清的义士,从四面八方出发,前往神都城。
神都,皇城。
身穿明黄龙袍的老人背负双手,望向天命山的方向,双目无白,如黑油滚动。
“朕对你们,还是过于仁慈了。”
凿破雕像
李清闲坐于于天髓书院,慢慢修炼。
姜幼妃抵达天命宗,见李清闲安然修炼,转身离去,投入闲王军,继续率领旧部,与大军一同南下。
金银岛。
旧王驾崩,秘不发丧,王室夺嫡之争陷入白热化。
位于龙台祖地的沈知斋大呼天助我也,凭借李清闲留下的力量,影响岛国气运,以削弱齐国祖地。
神都城外,迅山。
四尊巨大的齐帝像并排而立,望向神都,庄严肃穆,每每望见,震撼人心。
此地常驻一支千人大营,看护四帝巨像。
但今日夜晚,迅山营静悄悄。
一队队人马汇聚,个个背着柳条筐,筐里盛放凿子、锤子、铁钎等开凿山石之物,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出现在四帝像前。
这些人身穿短衣长裤,肤色酱紫,脸上皱纹深密,手上老茧如瘤,身上腱子肉宛如树包。
“动手!”韩安博一声令下,数以千计的人或迅速攀爬上山顶,或冲向四帝像各处,取出背后筐里的家伙什,哐哐开凿猛砸。
韩安博身边,一个命术师低声道:“老韩,这些人来路都对吧?”
“都对,五代之内,都有家人参与皇城、宫殿、皇陵、雄关甚至这座四帝雕像的建造,所有人都提前招募了三年以上,反复审查筛选,人人修炼闲王功法,每日酒足饭饱,为的就是这一日。”
“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反复确认。但凡有一人非是民与工,家人未曾参与举国大建,一旦开拆这迅山,定然会弄巧成拙。”
“您放心,这些人,都是我们泥社全力筛选,不仅这一批,另外几批,也都绝对没问题。王爷给足了银钱,又与我们志同道合,这点小事还做不好,我们泥社早黄摊子了。”
“那就好。哼,那恶帝不当人子,炼魔天下,妄图建立地上魔国,仗着国运加身,自以为无敌天下。这天下的根基,从来不是什么天子皇帝,而是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过去,命术师不好做绝,但恶帝变本加厉,再加上闲王殿下运筹帷幄,我们命术师即便拼上命,也在所不惜。”
“是啊,若没有闲王殿下,这件事情,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那命术师手持命盘,不断四处张望,许久后,点头道:“看上去不会有问题,太阳升起前,我们便撤走,立刻远离京城。”
“我还有事要处理,走不得。”
“可你参与甚深,留在神都,怕是会被国运镇杀。”
“我也是民,我也是大齐的根基,人族的基石,不怕。”
“罢了!”
“不好,上面有人说,听到怒喝声。”
“无妨,继续。”
突然,上方传来惊叫。
众人望去,就见齐太祖雕像的嘴角,被一根铁钎扎穿,缕缕污血涌出。
那命术师看到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
“果然被闲王殿下料到了,恶帝果然在用邪术。咱们的工具,都是经过大命术师亲自加持的,不用怕!”
叮叮当当开凿石头的声音不绝于耳,四座雕像表面,坑坑洼洼,纷纷开裂。
一些裂缝处,不时冒出血水,迸溅在人身上,恶臭扑鼻。
那些鲜血看似不凡,但落在众人身上,却如油遇水,自动滑开。
一众武修工匠见如此,胆怯消散,更加卖力。
“迅山这边很顺利,普领县那边,如何了?”
“那里是齐太祖的海盗船登陆点,原本就由天命宗看守,现在天命宗人撤走,会很顺利。”
诸州,普领县。
一夜之间,一份来路不明的朝廷文书下达,在天命宗命术师的配合下,所有人撤离普领码头。
普领码头上,树立着一座神船庙。
庙宇深深,穿过三重大门,走入寺庙广场,望见的不是大殿与神像,而是一艘大船。
即便历经数百年风雨,大船已经崭新如故,法术的力量在其间缓缓流淌。
数不清皮肤黝黑的船夫手持刀斧锯子,蜂拥而上。
斧头落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