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2)
有彤妃的助力,其实是件好事。柳烟钰迟疑半晌,含糊道:“谢谢彤妃娘娘。”
冬去春来, 麟儿从一个每天只能躺着呜哇乱哭的小奶娃,变成了一个可以摇摇晃晃走两步的小婴儿。他说话稍有些晚,十个月了才慢慢往外蹦字,到十一个月的时候, 会说的字就多了起来, 经常三个四个字的往外蹦。
姜素雪很喜欢麟儿, “麟儿是福星, 连学说话都这么厉害,不开口则已, 一开口,学得可快了。”
柳烟钰倒不这么认为:“快么?”
“挺快的了, 臣妇觉得他一开始之所以不张口,是瞪着眼睛在心里面学, 所以等到开口了以后,他便学得快了些。”
“眼看过周岁生日了。”
姜素雪, “是哎, 皇上应该为这个唯一的小皇孙大肆热闹一番吧。”
皇上没提,柳烟钰心里也没底。
她刻意去了趟彤妃宫里,把这事委婉一提。
彤妃已经说了要坚定不疑地站到太子这边, 那该用的时候得适当用用。
彤妃很痛快地答应了:“回头本宫找机会在皇上面前提一提。”
在皇上跟前侍候久了, 多少知道点儿皇上的脾气,彤妃趁着皇上高兴的时候把麟儿的生辰以及胥康的事情提了下。
“皇上,麟儿快过生日了,他可是您的皇长孙, 您是不是得重视着点儿?”
皇上淡淡“嗯”了声, “是得操办一下。”
“能得皇爷爷疼爱,麟儿该高兴坏了。”彤妃适时拍马屁, “他那个父亲啊,隔着那么远,估计早把他生日这回事儿给忘了。”
说完这句话彤妃心怀忐忑地瞧着皇上的脸色,生怕他突然发怒,她这算是为帮太子豁出去了。
很难得的,皇上并没有生气,他轻轻摩挲着彤妃白嫩的手,“如此,让胥康回京参加麟儿的生日宴吧。”
金口一开,东宫上下喜气洋洋的。
柳烟钰没想到彤妃起了这么大的作用,心里很是感激,刻意在东宫挑了几样彤妃喜欢的贵重首饰送了去。
“多谢彤妃娘娘。”她和彤妃相对而坐,真心实意地向她表示感谢。
“得你句谢也是应当的,本宫说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不成,顶多受点儿责罚,成了,皆大欢喜。”犹豫了下,她还是道出了实情,“昨儿个,本宫用了点儿迷香,皇上多少日子不成事,昨晚忽然体力大增成了事,心情畅快,自然就好说话。”
“怎么,最近成不了事了?”
“身子彻底垮了,太医院就是用点儿补药撑着,最近皇上遍寻名医,想治自己的病,不过,在本宫看来,都是徒劳。”
柳烟钰颇觉得惋惜,“真是太遗憾了。”
彤妃小口小口地啜饮茶水,“是啊,曦妃真是害人不浅。”放下茶盏,她忽然道,“最近九皇子突然走出屋子,大概是从母妃离世的伤怀中走了出来,时不时的还来向本宫问安,来时规规矩矩的,有礼有节,看似改变了不少。”
“听彤妃娘娘提起,臣妾才想起来,昨天九皇子到东宫去过,说是久不见麟儿甚是想念,特意去看了看麟儿,但只停驻了一小会儿人便走了。”
她这厢还叮嘱人看紧了九皇子的一言一行,九皇子却转瞬便离开了。
真是来看一眼便走。
再听闻他也来了彤妃宫里,柳烟钰心里就觉得可能九皇子真是性情变了。
“兴许是听闻曦妃办的那些离谱的事情,他再在为曦妃伤怀,皇上定会把对曦妃的恨转到他的身上,他但凡明智点儿,就该从曦妃离世的伤怀中走出来,好好做他的九皇子。”
柳烟钰认为彤妃分析得有道理。
回了东宫,柳烟钰差人把麟儿领了来,麟儿刚学会走路,动辙摇摇晃晃走上两步。
柳烟钰对姜素雪道:“本宫得想个法子,让他能头次见皇上,便能认得出来。”
皇上阴晴不定的,若孩子一不小心惹得他不高兴,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柳烟钰便想着尽量提前做点儿功课,也算防患于未然。
“那些书籍上不是有皇上的画像吗?”姜素雪突发其想,“既然不方便领着麟儿到皇上跟前去辨识,那通过图册让他有个印象也好。虽然书籍上画的并不是咱们现在的皇上,但装束和龙椅是不变的,小孩子嘛,认个大概其,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这不失为一个法子。”
柳烟钰便让人拿来图册,蹲到小麟儿面前,指着坐在龙椅上的人,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道:“皇,爷,爷!”
麟儿小嘴巴哆嗦两下,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娘亲。
柳烟钰耐着性子,执起他软糥的小手,指着图册上的画像,“这是麟儿的皇爷爷,皇爷爷。”
一遍一遍地重复,重复到十几遍的时候,麟儿自己用手指着画册上的人,口齿清晰的道:“皇,爷,爷!”
“对,对,就是皇爷爷。”
孩子聪明,她这个当娘亲的也开心。
又教了一会儿,直到麟儿能非常熟练地喊出“皇爷爷”三个字,她才罢了手。
扶腰坐到圈椅里,她发出舒服地喟叹。
“太子妃,您方才光教了皇爷爷,是不是还有两字也得教?”
柳烟钰转头,神色莫名地看向姜素雪:“陈夫人意思是?”
“太子眼瞅着也快回来了,您得让麟儿学会叫父亲吧?”
“他又不在跟前,不好教,”柳烟钰道,“刚学了个皇爷爷,再教父亲的话,本宫怕他叫混了。”
“也是,还是先学会皇爷爷稳妥。”
最近柳烟钰日日起床后都把麟儿拉到跟前练习几遍皇爷爷,以至于到后面,她一掏图册,还没翻到有皇上那电页,麟儿就脱口而出:“皇爷爷!”
不知道喊的是书还是人。
这天,翻图册的时候无意中翻到一个身穿甲胄的士兵,身上佩着长剑,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麟儿很感兴趣,小手摩挲着长剑“哦哦”了好几声。
柳烟钰耐心道:“这是长剑,你爹爹若是回来,应该会佩着长剑,有可能也会穿这种衣服。”
她只是这么一说,没打算教他“父亲”或者“爹爹”这个词语。
她说完,麟儿小脑袋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长剑,出神。
柳烟钰失笑,“男孩子就是男孩子,不论什么年纪,都是喜欢这些刀啊剑啊之类的东西。”
这日晚间,柳烟钰起夜,因了临近麟儿生日宴,她有些睡不着,遂在院子里溜达了几步。这一溜达,竟听到偏殿房间里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她震惊之余,瞧见凝儿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立马晓悟是怎么回事。
凝儿贴到她耳边,轻声问:“用不用提醒下陈将军?”
柳烟钰摇摇头,蹑手蹑脚回了自己的屋子。
天明时分,姜素雪满面羞红地过来问安。
柳烟钰表情如常地接待她,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
她能装作不知,姜素雪不能。
她吱吱唔唔开口:“太子妃,臣妇特地来向您请罪。”
“陈夫人哪里话,何来有罪之说?”
“陈之鹤无状,偶尔夜闯东宫,还请太子妃责罚。”
柳烟钰垂头,忍不住笑出了声:“本宫可什么都没瞧见什么也没听见,你可不许在本宫面前信口胡说。本宫可不曾瞧见陈将军进宫,陈夫人莫不是夜里生出了幻觉?”
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