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可这是能拖的事儿吗?
柳烟钰心烦气燥,躺在床榻上跟翻烙饼一样,有困意,但睡不着。
外头忽然传来凝儿略显惊慌的声音:“太子,太子殿下!”
她声音很大,明显是在提醒。
柳烟钰唰地坐了起来。
未料及他生闷气的情况下还会来。
她迅速下榻,连鞋子来不及穿,赤脚走到桌前,摸黑点上蜡烛。
刚点上,胥康便走了进来。
面无表情。
“殿下。”她立在桌前,微微气喘。
胥康淡淡瞥了她一眼,抬手脱了外袍,脱掉靴子,直接上榻。
躺在床榻外侧。
“殿下准备休息了?”
没听到回答,柳烟钰莫可奈何,遂熄了蜡烛,赤脚走回榻前,摸黑自床尾上榻,小心爬到了胥康里侧躺好。
这么晚了跑来,来了就上榻,应是有想法吧?
柳烟钰紧张莫名地等着。
只要他过来搂抱自己,她肯定会依着他。
可等了许久,胥康一动不动的,就只是静静地躺着。
柳烟钰纳闷极了。都说这刚开了荤的男子就跟上了瘾一样,给点儿甜头就疯到不行。胥康是属于刚开了荤又断顿许久的,该是最疯魔的时候。
他能忍住?
黑暗中,她偏了下头,“殿下?”
胥康充耳不闻。
柳烟钰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法子。
他生气,是因为自己有事不告诉他,可能真如曾泽安说的那般,胥康是关心自己心疼自己,所以她身处危险之时他希望尽早知情。
可他气到不与自己说话,貌似有点儿离谱。
她想到民间的说法,夫妻吵架,床头吵来床尾合。
虽然话有点儿糙,可理不糙。
她不能任由这场冷战继续。
她使劲抿了抿唇,慢慢侧过身子,面对着胥康,沉默一会儿,慢慢伸出右手,先触到他的衣摆,她轻轻拽了下,见胥康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她的手探进衣服里,慢慢蹭到他的腰际。
手刚触及他的肌肤。
啪的一声,隔着衣服,他竟然抬手打了她手背一下。
柳烟钰愣在那里。
她主动示好,他竟然打了她?
她似是不信,右手缩回来,身子前倾,直接将脸颊埋到他的胸口处。
只触未触之时,他一把推开了她。
推开了她?!
柳烟钰怔愣当场。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胥康倒底想干嘛?
该解释的她已经解释得非常明白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搭话,他置若罔闻,不理人。她腆着脸皮求欢,他一个爱吃肉的饿狼,竟然拒了她,且是二拒?
柳烟钰气结,直接翻个身,背对他。
他不理人?她也会!
柳烟钰背对着胥康, 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不停忽闪着。
想睡,非常想睡。
可就是睡不着。
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上不来气。
太气人了。
她难道说愿意自己服毒的吗?不是没有法子吗?都知道皇上心悦曦妃娘娘, 废后是无奈之举, 是曦妃自己撞到枪口上, 皇上不得已而为之。曦妃都那样了, 皇上还不是经常去绛紫宫?
曦妃下了那么大一步棋,牺牲九皇子来栽赃自己, 自己能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被栽赃被陷害?只传个信给他,等着他来救?他离着那么远, 等赶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她尸体已经凉了, 让他抱着她的尸体哭吗?
他气她不说,她说了如何, 不说又如何?他若真的心疼她, 这会儿不应该好好抱着她,安慰她吗?
许久不见,他跟她置气。
他是不是以为她愿意侍候他?
她能忍住不行亲密之事, 他能吗?
气到不能自已, 柳烟钰忽地坐起。
胸腔剧烈起伏。
片刻后,她索性自床尾下榻,穿上鞋子,披了件外袍, 走了出去。
床榻上的胥康一动不动。
她更觉生气。
他都不问问她要去哪里。
她若是同那些使小性的女子一般, 生气了,投湖了怎么办?
他还搁那儿躺着装大爷?
凝儿不值夜, 书儿提着灯笼上前一步,“太子妃,有何吩咐?”
“曾泽安呢?”
有声音由远及近,“太子妃,奴才在呢,太子妃有何吩咐?”
灯笼映照出柳烟钰肃着的俏脸,她淡淡问道:“在外查案这些日子,你一直守在殿下身边吧?”
曾泽安点头:“是的。”
“本宫问你话,你可要据实回答。”
曾泽安不明所以,“是,太子妃。”
他对太子妃一向是有问必答,没什么好隐瞒的。
柳烟钰面无表情,淡淡问道:“你说,太子殿下在外头是不是夜夜有女子近身侍候?”
曾泽安表情滞住:“……”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就聊到太子有没有女人这事了?
他呆愣片刻,答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在外查案,一直是奴才近身侍候,从未有其他女人近身。”
“当真?”
“真得不能再真了。”
柳烟钰:“青楼总有去过吧?”
曾泽安苦笑,“太子妃,太子殿下每日都忙着查案,怎会去那种腌臜地方?奴才可以作证,太子殿下没有其他女子,绝对没有。”
他这会儿整明白了,太子妃这是兴师问罪呢,向他打听查案期间太子有没有跟其他女子在一起过。
柳烟钰声音不大,但低沉有力的,她相信屋内之人肯定能听到,““曾总管,你怕是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意在关心殿下身体,不在其他。”
说完,她便进了屋子。
胥康定力如此之大,怕是有吃外食的可能。
他吃不吃的她不管。
她只是好奇罢了。
得到曾泽安的肯定答复,柳烟钰并没消除疑虑,她是医者,她看过的医书里,胥康处在这个阶段,是忍不住的。若是忍住了,那就表示他有其他法子。
进屋后,她没有上榻,而是坐在桌前的椅子里,眼睛看向床榻方向。
院子里有灯笼,昏暗光线透过窗户爬进屋内,她能隐约看清胥康躺在榻上的轮廓。
若她和他是寻常百姓,她这会儿定要将他拽扯起来,有话说话,想吵便吵,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彼此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躺在一张榻上。
好不了,又睡不好的。
难受。
偏偏胥康是太子,她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太气了,便控制不了自己的呼吸,她不停喘着粗气,双拳紧握,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躺在床榻之上的胥康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更气。
乍然听到柳烟钰中毒的消息,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天,他当时便气到不能自已,问清楚事情缘由之后,重罚了暗卫。之后又派人彻查此事,知晓是柳烟钰自已给自已下毒之后,他的心情更是难以言说。
她将自已当成空气了吗?有事情不跟自已说,不告诉自已,不与自已商量,自已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