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覆辙一遍他的人生呢?
曹澜不置可否,拱手道:“孩儿告退。”
看着那芝兰玉树的挺拔背影,曹夫人气得直掉眼泪,没想到这孩子这次是真铁了心了!
她与老侯爷早就夫妻离心,在这府里熬灯油一样到现在,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指望就是澜哥。如今,你也不要母亲了?!
——
夜深人静,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路面湿漉漉的,车蓬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已是戌时了,宫门早就下钥了,可马车不紧不慢,丝毫未有赶路之态。沈灵书便知方才在曹家,太子说的都是借口,他有腰牌,便是宫门下钥也可畅通无阻入宫。
夏夜的雨总是来得缓而急,从侯府回宫这一路,雨势未停,隐隐有越下越大之势,马车内的温度也跟着降了下去。
沈灵书坐在侧面偏外一点,离那人远远的,垂着杏眸,身子有些冷得打颤,却仍是咬着唇不肯吭声。
少女这般倔强的摸样都落在陆执眼底,他的手微不可察动了动,随后便是衣料堆叠的声音。
正神思着,身上多了件重量,还带着陆执体温的外袍披在了她肩上,明晃晃的金色龙纹落在膝上,贵重繁复,是多少王公贵女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沈灵书心里惶恐陆执这样做,也不愿招惹他,让两人有更多的焦急,此刻她只想快到回到宫中从此以后与他再无牵扯。
这样想着,她也不愿披着他递过来的衣裳,抬起手腕把衣裳褪下去,刚欲还回去却冷不防听见他开口:
“披着。”
沈灵书垂下眼眸:“殿下,这不合规矩。”
太子闭上眼睛,听着马车外越来越大的雨声,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悦,“孤替你披?”
沈灵书纤弱的肩膀微微发颤,还来不及做什么,那件温暖的外袍便又重新披在她身上。
男人的呼吸就在耳边,马车明明很大,可他靠过来时沈灵书便觉得逼仄的厉害,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
陆执低头睨着她,瞥见了她耳瓣上的葶苈花样耳坠。
他的生母元后在时最爱葶苈花,母后去世后,他便将东宫种满葶苈怀念亡母。小姑娘不知哪得来的消息便将自己的钗环首饰都打造成了葶苈的形状,他从前从未注意过一眼……
他眸色晦暗,大掌轻轻摩挲着那玉石葶苈,虽未直接触碰她的耳朵,可耳坠连着耳朵,那触感顺着玉石传递到耳瓣上,沈灵书的肌肤起了一层战栗。
她脸颊扫上一抹绯红,抬手想推开却被那人攥住了腕子,桎梏在马车车壁上。
太子眼底的矜傲陡然多了些许寂寥,他喉结滑动,低哑的嗓音有些说不明的情绪:
“不许躲。”
同乘
沈灵书手抖了一下,可依然挣脱不得,白嫩的肌肤很快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
眼见着挣扎无果,她只得以这极为暧昧的姿势与他对话,只是她不敢看男人漆黑的眸,别过脸,咬音道:“以殿下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况从前,殿下向来对臣女避之不及,为何如今几次三番……”
陆执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娇软唇瓣,脑子一片混乱,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被蛊惑似地想低头去吻她。
车厢内气氛渐渐升温,暖得人透不过气。
这时马车却突然停下,巨大的惯性让沈灵书撞进了陆执怀里,方才刻意保持的距离一瞬失了分寸,她鬓边的步摇磕到了陆执下巴,疼得他低低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