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欢迎来到乱世纪(8 / 12)
他有一个合作,他就以此为条件让我们把你送到他身边去,这个合作很重要,我手上的研究正好需要他那边底下异能者提供的一个数据。”
“可你更重要,我和殷朝脱不开身,而孟铭戎因为兽化异能的原因激发了野性长期游荡在荒野上,所以凑巧能委托他将你带出去躲藏起来避避风头,你清楚祁炀那人,真把你带走了的话,我们很难再将你夺回来。”
“结果,”殷启咬牙切齿,“他因为祁炀安排人追杀就把你弄丢还让你被陌生人带走威胁,嗯?”
我很少见殷启这么生气的样子,也从他清晰的解释中明白过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当然不是孟铭戎,他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毕竟能指望一个兽性盖过理智的狗什么呢?
我眼神平静,问,“祁炀是谁?为什么听你说得和我很熟的样子?”
“……”殷启呼吸一滞,黑沉的眸子认真观察我,我微微皱着眉,疑惑地和他对视,他口中说的殷朝我也想起来了,那是我亲大哥,将我从小保护大的,对我有几分异样痴迷,可那确确实实是我血脉相连最为亲近的大哥,我理应当记得他的。
还有。
“段叔呢?他没和你们在一起吗?这种事情不该他保护我吗?竟然找孟铭戎这个夯货。”我不满地找茬。
作为我的贴身保镖,竟然不在我身边,这样是该扣光工资的。
殷启放轻了呼吸,神色变得古怪,“段元桓、吗?好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殷启凝视着我,手指握紧我,“理理,”他深呼吸一声,委婉斟酌措辞,“现在是乱世纪276年,你已经昏睡了快三百年。”
“最初的时候我们想过将你送进白塔试图借此来让你觉醒异能增加自然寿命,就像是我们现在一样的……可是,大概是失去意识的人不满足觉醒条件,尽管我们分析你的身体素质达到了觉醒的要求,你却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几次尝试后,我们妥协了,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开始寻找另外的办法维持你的生命。”
“好在,当时我们遇见一个钻研医药研究的人才,我在这后面也有点天赋,跟着她学习,她死了之后,我接手全权照顾你,给你定期注射特制药剂,依靠各种药物刺激才能堪堪保持细胞的活性,好几次九死一生差点器官衰竭死亡。”
他声音颤抖,显然是回想起来那极其痛苦的事情。差点失去谨慎维护的珍宝,那样的苦痛,殷启不想再经历了。
他稳了稳呼吸,不再细说那段经历,“直到一年前,我终于从各种仪器监测中感知到你有醒来的意图……”他唇角上扬,压抑不住的喜悦。
“我日夜都守在你身边,直到殷朝因为嫉妒将我赶出去接手另一个实验课题。”殷启失了风度直接开口诋毁,显然对殷朝的做法不满。
我却知道大哥绝不是那种争风吃醋的性格,尽管是对我痴迷,他却是能容得下别人的,应该是殷启自己的问题,他说的‘日夜’,可能不是个夸张形容词,而是真的每日每夜废寝忘食……
殷启的性格有点病态,还较真执拗,他认准了我,分明我是一时兴起逢场作戏,他却守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当初甚至没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就这么不清不白的身份守着我。
“后来,后来就是我说的这样了,”殷启低骂了一声,“我当初应该把你留下的,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受委屈,要不我去杀了敢威胁你还赶你走的那个?”
他认真询问,只要我点头,他真的会去做。
一次性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我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殷启微凉的手指立刻接替上来替我揉着。
“这个先不管,我清楚了,但是、”我皱眉问回最开始的问题,“你说这些和段元桓有什么关系?”
殷启手指顿了顿,继续给我按摩,声音微哑,眼神变化,“段元桓他,消失了。”
“你昏迷之后被祁炀带走,我们也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最后将你夺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段元桓,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殷启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没有觉醒异能的话,正常人……是活不了这么久的,你能明白吗,理理?”
“……”心脏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我呼吸一滞,按开殷启的手,捏紧他的手指,抬眼看他,“……”
我没有放过殷启的每一丝表情变化,他心疼、愧疚懊恼,却完全没有是在说谎的样子。
他关切的眸子温润注视我,我却被段元桓可能已经死了这个消息打击得不轻。
我按了按心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闷闷的,生疼。我茫然地和殷启对视,眼睛逐渐泛红,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呢喃,“那我再也见不到段叔了吗?”
分明是闭上眼前最后看见的人,醒来却再也看不见了。
恍如隔世,梦一样的虚假。
殷启看得心都要碎了,紧紧抱着我,安抚地拍我的背,“殷朝安排人找过,但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杳无音信,他消失得是有些诡异,也不能完全确定他会死亡,可能只是被卷入了白塔。”
“你知道的,白塔这东西怪得很,被卷进去关了几十年出来还和进去时候一模一样,时光的流逝像是没影响到人,这样的案例也是有过。”
他着急地分析着。
我抵着他的肩膀推开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依旧是那样的不真实感。
殷启急道,“理理,他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甚至能做得更好。”
他是有些慌不择言了。
我低喃道,“你不知道的。”
殷启不知道,段元桓在我心里是无可替代的,不是什么贴身保镖,他是我的亲人,是无时无刻不陪伴着我的朋友,是、我将其当做养父来依靠的存在。
殷启怎么会知道,他只是我闲来无聊找的新玩具,只是个好用的飞机杯,只是随手可以抛下的无关紧要。
他怎么可能比得过段元桓。
“你替代不了他。”我说话直白又伤人。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需要用言语刺伤他以缓解我的情绪,我实在恶劣过头,坏到极点。
殷启却毫不意外,他认真地注视我,“我会努力做好的,理理,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殷启就这么让我践踏他的尊严,将一颗热忱炙热的心献给我,无条件接纳我所有的坏。
我依旧没有给他明确答复。
不,准确来说我已经拒绝他了。
但是殷启一往无前飞蛾扑火奔向我,明知道前路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他依旧选择这么做,殷启不知道哪里对我有这么深的执念。
可能和小时候的事情有些关系,可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依稀是记得小时候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可殷启一点要放弃的样子都没有。
“我带你去见见殷朝,好吗?”殷启抚摸着我的头发,语气小心得有几分卑微的询问着,“他知道你过来了,但是脱不开身来,他很想见你。”
看样子,殷朝才是76号避难所里面执掌大权的,殷启应当是在他手下做事,所以才会不情愿也要送我过去见他。
那是我亲哥,我自无不可。
因为血脉原因,他对我有天生的克制,我并不认为我去见他有什么不对,毕竟是亲哥,又不是什么我能玩玩就丢弃的玩具,这是我亲哥独有的权利。
但凡换个人来我都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