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2 / 3)
天然优势,即便他们查不出来,也有外援。
傅朝瑜请了杨臻出面。
杨臻不愧是他们国子监的“百晓生”,哪怕毕业了之后仍然门路众多,傅朝瑜他们几个用一顿饭来贿赂,最终借着杨臻的路子打听清楚了两边的事儿,结合王侍郎家中境况与近日表现,顺理成章地就猜到了原因。
杜宁凑过来,问道:“告诉郑侍郎的话,他会伤心吗?”
傅朝瑜将他的脑袋拍了下去:“我哪里知道?”
话虽如此,可是傅朝瑜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两日后,王桦从工部离开,拐了x几条街,叩响了赵尚书的门。
贪污
赵尚书正在家中设宴, 听闻王桦上访,立马让人将其请了进来。
王桦原以为此番会是在书房商议,结果进门之后反被拉到了席间, 硬是接了赵尚书灌下来的三杯酒。
灌酒也就罢了, 他们在外应酬也是常要饮酒的,郑青州那厮不爱饮酒,一向都是他替那家伙挡, 日久天长倒也练出了海量。可是今儿这几杯酒却喝得王桦心不甘情不愿, 憋屈至极。主动喝酒和被人灌酒毕竟不同,何况他跟郑青洲一向瞧不上赵尚书,对自己不齿的人极尽谄媚, 这滋味真是难捱。
且这聚会上的氛围,王桦也实在消受不起。赵尚书如今已经六十好几了,头发花白不说, 连牙齿都掉了两颗, 可他竟有闲心思请了几个舞姬作乐, 又叫了自家小妾陪酒。席间的女子被赵尚书指派给众人,连王桦都被指派了一个。
他见那姑娘实在年轻,都能做他女儿、当赵尚书的孙女儿了, 不忍心多看一眼, 多看一眼都是想骂人。
赵尚书坐在上头, 眯着眼睛, 借着酒气光明正大欣赏着王桦的窘态。他若要用人,肯定要用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哪怕本性不是如此, 也得装出一副同他一样的姿态来。酒色伤人,却也最能蛊惑人心、腐蚀意志。没有谁能装出一辈子, 只需两三年,又或者一年足矣,他保证就能让王桦心甘情愿地替他卖命做事。
但在此之前王桦必须得服软,心甘情愿的照着他的规矩来做事,赵尚书恶劣地问道:“怎么,王侍郎瞧不上我这舞女?”
按着王桦平日里的脾气早就该将这酒桌给掀了,可是为了儿子娶亲的钱,他还不得不忍着,只是赔笑道:“家中老妻善妒,若是闻到了脂粉味,兴许又要闹得家宅不宁了。”
赵尚书仰天大笑,指着王桦的脸羞道:“你堂堂七尺男儿,怎被一介妇孺给拿捏住了?”
王桦赧然:“下官与夫人结识于落魄之时,她为我牺牲良多,总不好负了她。”
赵尚书摆了摆手:“无妨,你只管亲近就是了,大不了临走前换一身衣裳。我家长子体型与你相当,你穿他的衣裳便没有脂粉味了。”
“万万不可!”王桦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连连摇头,将“畏妻”二字刻在了脸上,“若是叫她看到我换了一身衣裳回去,那更得闹得天翻地覆了,再多的解释她也听不进去。尚书大人,您还是放下官一条生路吧。”
赵尚书含笑着地扫了对方一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冲着舞妓招了招手又将对方给叫了回去。
王桦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看见年逾六旬的老头子身边伴着两个如花似貌的姑娘,又是心中一梗,太造孽了。
不论王桦以什么原因拒绝,都已经得罪了赵尚书了。赵尚书本就觉得他心里向着郑青洲,如今再看他这扭捏样,更觉得他不是真心归顺自己,心中百般不喜。从前他有余力管理工部的时候,哪有这两个小子说话的余地?也就这两年他力有不逮,这两个小子才夺了自己的权,偏偏那郑青州还装作一副不贪权的样子,真是叫人恶心坏了。
赵尚书故意想恶心对方,接连灌酒。
王桦有求于人,只能委曲求全了,他平常也算能喝,但是赵尚书灌的是烈酒,强行灌下去胃里不舒服不说,也呛鼻得很,那酒灌下去一半儿,撒掉了一半儿,没多久身上便全是酒味儿。
罢了,先忍一忍。
赵尚书看着他这狼狈模样才算是找回了点场子。这也是赵尚书最常用的伎俩,收服一个人便得先打压一个人,让他放下尊严死死扒着自己,那便是成功一半儿了。眼下王桦如此不堪,赵尚书心中愈发得意,又开始攻心起来:“今日王侍郎能过来,着实让赵某欣慰,这些年来要说在工部我最看重的是谁,那必然是王侍郎了。”
呵……王桦抹了一把嘴边的酒,心中对这话不屑一顾。
赵尚书也有些酒气上头了,眯着眼睛继续:“我曾几番向圣上进言,提拔你任左侍郎,可惜圣上被郑青州的家世迷惑,愣是推了他上位。”
王桦放缓了动作,赵尚书是在试探,还是在挑拨?
王桦定定地瞧着对方。
赵尚书却已然觉得他被激怒了勾起了斗志,他就知道,这两人哪有表现出的那么好,多半是装出来的,赵尚书肆无忌惮地抹黑起郑青州:“你是个直肠子,可我从前就想提醒你,郑青州不可深交,若是交往太密迟早会害了你。你在郑青州后面坐了这么多事儿,可曾见他说起过你的好来。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官场上,哪有什么朋友之谊。”
王桦深吸了两口气,慢慢捏紧了拳头,赵端平以为他是什么人?
又以为郑青州是什么人?
赵尚书端着酒盏:“这郑青州别看表面上为人和善,实则心眼一堆,最是个奸诈无比的小人了。我早就容不下他,早晚得找准机会让他摔个粉身碎骨,这左侍郎的位置得让你来做,想必你也是惦记他的位置惦记了多时了吧。莫急,再过两个月便是你的了。”
忍不了了!
王桦骤然起身,死死攥着拳头逼近一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赵尚书打翻了酒盏,陡然酒醒,见王桦阴沉沉地站起来,吓了一跳,随即又拉下脸来,面色阴云密布:“王桦,你想作甚?”
王桦憋着火,加上今日被羞辱了这么久,哪里还肯唯唯诺诺:“赵尚书若想找党朋还是另寻他人吧,恕不奉陪。”
说完王桦便甩了衣袖,铁青着脸离开席间。
赵尚书咬牙切齿地追问:“跟着郑青州能有什么出息,你当真就不为了自家考虑?”
“那用不着赵尚书操心!”
撂下这句话,王桦立马加快了速度,也不必仆人引路,直接循着记忆找到了赵家后门,抬脚将门踹开,阔步而去,一气呵成。
赵家的门房都愣住了,回神过来之后才对着王桦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德性?”
没见过这么求人办事的。
凭着满腔怒火,王桦直接徒步走了半里地,等快到家门口时经冷风一吹,酒意才消了去,会想到家中的烦心事,又不禁头疼起来,有些怅然若失。总不能再找亲戚借钱吧,这面子实在抹不开,一家之主窝囊成他这样当真世间少有,但即便为家中的事儿烦心王桦也不后悔跟赵尚书翻脸,如此小人,便是强行与之为伍日后多半也是要懊悔终身的。如今彻底得罪了,没了念想,倒也挺好的。
只是他大概要委屈委屈小儿子了。
才走了两步,却意外地在家门口碰到了郑青州。王桦一怔,走近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郑青州没回答,只嫌弃地指着他的衣服:“一身酒味不说,连衣裳也不好好穿,你究竟跑哪儿胡闹去了,也不怕家里人埋怨?”
“这个啊,一言难尽……”王桦木讷地拉好了衣裳,却是无言以对。
郑青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