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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没有医用品,尚萌萌只能简单给穆城处理刮伤。
他看见夜色已深,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她垂着眼神色专注,一头长发纷飞。
不多时,沾在伤口上的灰尘都揩掉了,她低头吹了吹那些带血丝的地方,腮帮子一鼓一鼓,眼睛又大,像只漂亮的金鱼。
穆城低眸,无声勾起个笑
尚萌萌察觉,立刻掀起眼皮,“怎么了?”
他摇头,神色淡淡,“没什么。”
深夜的加德满都,夜灯成片倒退,她看见他的侧脸隐在暗处,随着灯光变化而明暗交替。冷漠,疏离,高高在上,黑眸似一双古井,万年不起波澜。
恍惚之中,尚萌萌蹙眉。刚才寺庙后院的那番对话,那些交底,甚至那个蹲在她面前抽烟的痞男人,好像都是她的幻觉。
她忽然意识到,穆城远比她想象的还复杂。
未几,尚萌萌松开了那只古铜色的手,目光看向别处,“……今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注意一下,别碰水,不然伤口愈合得慢。”
穆城看了她一会儿,“这算伤?”
语气不冷不热,却明显话中有话。尚萌萌皱了下眉,想起刚才他说的那些事,不知是心疼还是其它原因,不大自在。
“你说不算就不算吧”
车开回酒店停车场时,已是夜裏十一点。
尚萌萌推开车门,冷气袭来,纤细的胳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
正在搓手臂,肩膀搭上来一件很大的西装外套,紧接着她就被揽入一副硬邦邦的胸膛,熟悉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那副身体的体温很高,隔着层层布料也能清晰感觉,瞬间便驱走寒意。
尚萌萌双颊一热,喉咙莫名发干,身体裏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妈的。
“……”她推了他一下,低声说,“能不能别老抱着我。”
穆城一脸漠然,手上却不由分说搂得更紧,“你冷。”动作略大,下巴和薄唇不经意间扫过她白嫩的耳朵,烟草味的呼吸全都钻了进去。
尚萌萌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十指攥紧。
她现在不冷。
她热,很热,热得快要炸开。
等了几分钟,克莱斯特的车也开了进来,两个长腿窄腰的高大男人一左一右下车。姜力摁开电梯门,几人一起走了进去。
电梯平缓上升,空间开阔,一片安静。
尚萌萌几乎被穆城完全搂在怀裏,身体僵硬,满脸绯云。
此时,他身上的味道像是最烈的酒和春药,每一秒钟于她而言都是煎熬。
今天之前,尚萌萌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沉迷声色和肉欲的人。可是身体的感觉太过清晰,也太过强烈。如果电梯裏没有其他人,她笃信自己会直接扑上去。
然后,她就能把他吃进去了。
他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黏腻空虚的感觉极不舒服,她甚至有点痛苦,缩在他怀裏微微发颤。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电梯到达楼层,易江南几人打完招呼便回往各自房间。
穆城刷卡,用脚踢开房门,“砰”。
他一把将她抱起抵在门板上,又是一阵闷响。
尚萌萌呼吸急促,心脏几乎从嗓子眼儿裏跳出来。
穆城死死盯着她,目光扫过那潮红的脸和迷离的眼,黑眸之中眸色越来越深。未几,他低头,在她耳旁嗓音沉沉地问,“说,你要什么?”
手指抬起,慢条斯理抚摸她柔软的唇和滚烫的颊。
尚萌萌眯了眯眼,没有答话,红唇微张,粉色的小舌头伸出,轻舔他的指尖。
“……”
他眼底暗潮翻涌,埋头狠狠吻住她,舌头在她嘴裏蛮横翻搅,吮着她娇嫩的舌,激烈得近乎疼痛。她皱起眉,两手却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小兽一般疯狂回吻。
牙齿磕到了肉,淡淡血腥味在彼此口中弥漫。
穆城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咬着她的耳朵轻笑出声,“小乖昨晚没吃饱,这么饿?”
他是高手,轻易几个手指动作足以令她目眩神迷。
尚萌萌合了合眸子熬过那阵白光,手臂蛇一般将他缠得更紧,凑过去,声音淡而轻,“因为,有坏男人让我心神不宁。”
他低笑,吻她的耳朵,“那该怎么办呢?”
她解开他的领带和衬衣,盯着他,沉浸情欲的眼在某个剎那,前所未有的专注明澈。一字一顿:“穆城,你是我的,对吗?”
他抱紧她,极用力,似要将她嵌入身体裏,下颔抵着她的头顶。
“我是你的。永远。”
夜色更浓,毫无征兆的,急雨伴着雷声呼啸而来。雨串子拍打着玻璃,噼裏啪啦作响,声音刺耳。
屋内只开着床头灯,光线昏暗。
穆城在床上和床下一样强势,今晚是尚萌萌第一次尝试全程女上。事后意料之中的全身青紫,她懒懒的,趴在男人胸膛上发呆,某处酸软。
他轻抚她的背,一下一下,缓慢有力。
蓦地,她瘪嘴,仰起脸看他,皱着眉一脸的委屈不满,“现在都还痛呢。”
穆城低笑,淡道,“自找的。”
“……”尚萌萌半眯了眼瞪他。
他挑眉,“谁吵着闹着要在上面?”
话音落地,她脸上立刻一阵红,蔫蔫地“切”了一声,从他身上滚了下去,拉高被子,习惯性地将自己裹成一团。
穆城翻身,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轻咬她微肿的唇瓣,声音很低,“现在不生气了?”
尚萌萌沉默了几秒,“……算了。”顿了下,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刻意强调补充,“看在大甜甜这么卖力侍寝的份上。”
他眯眼,“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一脸无所谓,又成了平常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贱贱表情:“嗯哼~”
他静了几秒,翻身就要覆上去,尚萌萌连忙缩成一团,死命护住被子大喊:“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一点情趣都没有!”
那白皙皮肤上的印看得人心疼,穆城没打算真把她怎么样。逗了尚萌萌一会儿就又重新躺回去,把她捞过来抱紧。
她在他怀裏动了下,脑袋枕入他肩窝,忽然道,“哎。你在西班牙呆了12年,18岁回的国?”
“不是。”
尚萌萌诧异,“那你后来又去哪儿了?”
“纽约。”穆城道。
“去纽约做什么?”
“学习。”
她蹙眉。想起之前不知好像的确在哪儿听过,穆城是从华尔街出来的。
“去学怎么做生意?”
他吻她的额头,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怀裏的姑娘点头,“也是应该的吧。你们家那么大的产业,是要好好学习怎么经营管理,钱生钱。光凭打打杀杀当然不行。”
穆城没说话,脸色冷淡,视线透过玻璃窗落在未知的某处。
尚萌萌不知道,二十五年前他父母车祸身亡,穆家几乎毁于一旦。他回到中国,接手的不过是一个千疮百孔内忧外患的穆氏,若非洗完了那些所谓“打打杀杀”的钱,不会有穆氏的今天。
在所有人眼中,他的名字就意味着绝对的地位和财富。他的过去,从未有人问起,从未有人提及。
“……”穆城点燃一支烟,静看着窗外的夜和雨。
这么多年,那些腥风血雨,他自己都几乎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