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难得的温情(撒点糖微)(2 / 2)
眼前的一切倏忽消失了,阿斯蒙德眨着眼,看着酒店里的白床单,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安格斯,又眨了眨眼。安格斯在轻蔑地看着他。梦醒了。他缓慢地眨着眼,慢慢脱离那场春梦,然而他的身体还是热的,还是渴的。想要,想要。他闭上眼,羽睫轻颤着,倦怠地喘着气,接受了这场未完成的遗憾。
阿斯蒙德等着身体的温度降下来,等着那股汹涌在他血管里的渴望平息下来,理了理自己稍显凌乱的衣服,随后平静地看向安格斯,然而他脸上还带着自己所未察觉的绯色,显得很是娇艳。
安格斯盯着他的脸看了会,目光示意了一下床边的木盒。他打开了盒子,是一套浅金色的细链,很漂亮。
阿斯蒙德看了看自己的手,钉子已经拔出来了,他又摸了摸脖子,项圈已经摘下来了。
他垂下眸,脱了衣服,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戴上,先勾好脖上的项链,又将细链从胸下一绕,绕到背后去扣住,随后开始下身的浅色细绳,绕过玉茎,一排珠子抵在会阴处,却倒也还算合身。阿斯蒙德重又坐到床沿,去扣腿链和脚链。
他扣完后,走到全身镜前去打量自己。
阿斯蒙德站在一旁看着他,往事一下子浮到眼前来,不容他抗拒。那天的安东尼奥是否也像这样扣上细链,在全身镜前调试,然后等着他的来访。
金色的细链流动着浅浅的、灿灿的光,首饰的美映着身体的美,线条的走势勾引着目光的留恋,勾勒出一份莫名的诱人来,是华丽的浪荡、优雅的轻佻,他的目光不知所措,只感到光在颤,晕在身上的柔柔的光影,闪在链子上的熠熠的光。
那时他说:好看吗?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那份曾令他无措的美,而今又重现了,但他现在已不像那时那般青涩。
安格斯的身影映入镜子里,手抚着他细腻的肌肤,吻着他,深深地吻着他。
阿斯蒙德被他抵到镜子上,背后被冰冷的镜子一激,轻轻地一颤。梦里的情未消,延伸到梦外来。他的发髻不知何时散了,安格斯的手埋进他柔软的发里,很温柔,就像以前一样。那吻热热的,扑出来的呼吸也是炽热的,好像还是梦,被打断了一下,又继续下去。他被他一推,好像跌进镜子里的世界去,忽冷忽热地,害他发着晕,发着软,在他手下不住地呻吟。
紫红的顶端抵着绛红的,不断地磨蹭着,他的手被握在他的手里,手是热的,手里东西也是热的,他自己也变烫了,烫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他仰着脖子迎着他气势汹汹的吻,吞咽不下的唾液不住地从嘴角往下淌。一切的话,一切的爱,一切的一切,都隐在这吻里,在这么短暂的片刻,他们是自由的,他是安,而他是安东。
阿斯蒙德最后软软地倚在镜子上,喘着,冰冷的镜面早被他捂热了,他也被捂化了,湿哒哒地残留在温温的镜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