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3 / 4)
抬手捂住了眼睛。
“好亮,难受……”他低低出声,不知为何沈棠安还听到了些许哽咽的声音。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易初远的名字,他没应。
“你是不是喝多了?”易初远原本精致整洁的西装被弄的有些皱了,脸上也有些不正常的红。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棠安的脸,像是在努力确认什么,半响才又“嗯”了一句。
还没等沈棠安琢磨过头,易初远就趴在了床上,他把精心做过的发型揉乱的不成样子。眼里没有了平时看沈棠安如蛇蝎的狠毒,多了些迷茫和纯真。
沈棠安伸手探他的额头,不烫,是正常体温。易初远就又捉住了他的手,他说:“哥,你还活着真好。”也不说什么别的,只絮絮叨叨的一直重复活着真好,沈棠安不知道他半夜又受什么刺激了只能顺着他说:“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找沈国盛,甚至……”他牵着沈棠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为什么啊,哥,我以为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手上忽然间湿润起来,易初远的眼泪透过手背好像砸在了他心底,惊起的涟漪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另一只手抚上了易初远的脑袋,叹息般的开口:“不是的,初远,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但是你不会知道,你只能记着我的坏。”易初远站起来吻上了他的唇,两个人接了个湿漉漉的吻。沈棠安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腰,就好像两个人真的在此刻亲密无间了。
于是沈棠安也想流泪,他抱着易初远感受到了他温热的胸膛和心率明显过快的心跳只觉讽刺。
他像小偷又像胆小鬼一样,只敢在易初远醉酒无意识的时候袒露一点心事,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自己弟弟不多得的温柔。
他们像两只关在笼子里的困兽,平时争得你死我活,彼此眼里只有胜利和战果,只有极偶尔极偶尔的时候,两只斗累的兽也会互相依偎着取暖,舔舐伤口。
好像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靠着这些东西继续活下去一样。
易初远趴着睡的很熟,他酒量很一般,明天早上就会忘了这些话,沈棠安下床帮他把外套衬衫和长裤都脱了,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顺便给他洗了把脸。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易初远搬上床之后,他累的大喘气,等呼吸平复下来,自己才去了隔壁客房将就一晚。
甚至走之前把被子给他掖好,空调又打高了两度之后赤着脚关上了门。
翌日,沈棠安难得下了搂,客厅里好像少了两个装饰花瓶,他目不斜视的走过,径直坐到了餐桌前。
易初远昨晚没喝解酒汤,现在这个时间段应该醒不来,于是沈棠安心安理得的喝完半碗粥就想开溜。
“您就吃完了吗,要不再尝尝别的?”管家刚把出炉的面包端上桌就看见沈棠安起身的动作,欲言又止的开口。
“饱了。”他扭头就要离开,没看见餐厅外的沈棠安已经和管家对上了眼神。
管家心想这大早上的可不兴再砸这砸那的,于是再劝道:“多吃点才有营养,你就喝半碗粥哪顶事呀。”
沈棠安听见这话愈发烦躁起来,他加重了语气:“我说我吃饱了,怎么你们都那么固执己见的。”
“就不能稍微,稍微尊重一下我吗。”
“我尊重你,尊重你再这么厌食我就送你去打营养针。”沈棠安听见易初远说话的时候,怔了怔,心想他果然是忘记了昨天说的那些话,也没听见自己给他说了什么。
低着头的时候很轻易的就露出了脆弱的后颈,他努力咽下了心里的苦涩,装作不经意的开口:“我以为你喝死了呢。”
易初远选择性的忽视了这句话,把他喝了一半的粥接过去又重新打满,语气不容置喙的开口:“喝完,烤的面包也吃完。”
沈棠安敛下了眸子里的情绪,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了下来。管家给易初远准备的早餐也是煎蛋三明治和咖啡,沈棠安看见他慢条斯理的切着三明治往嘴里送,眼睛没离开过手机屏幕。
“凭什么就你吃三明治,我要啃面包。”他用眼神狠狠瞪着易初远,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
易初远淡淡地掀起眼皮撇他一眼,把自己盘里的三明治换到了他面前,又捡起他喝过的粥大口吃了起来。沈棠安还想发作点小性子又苦于找不到理由,最后只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口气,不说话了。
他喝完粥就在旁边刷手机看沈棠安吃饭,沈棠安吃了两口,发现也没有自己想象里那么好吃,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
“很一般,你请人做饭不看厨师执照吗?”他用叉子把上面的蔬菜叶扒拉到了一边,又想撂下跑路了。
易初远这次不打算惯着他了,手机被收到了口袋,他走到沈棠安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沈棠安被捏的难受不住摇头又被摆正,他仰视着易初远,被他眼里的不耐烦吓到。
易初远把他不吃的蔬菜夹了起来往他嘴里塞,沈棠安呜咽着不愿意接。易初远冷冷地看着他作,“这次给你塞的是菜,下次塞的就不一定了。”
于是沈棠安再抬头的时候看见他胯下跃跃欲试的东西,沉默了一下没在抗拒易初远送来的饭菜。这顿饭终于在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沉默里度过,易初远周末休息也要在线上办公,吃完饭就去了书房。
沈棠安在家里的娱乐措施少的可怜,易初远不给他通讯设备,家里只有电视可以放,但是这个年头已经很少人再看电视节目了。
他上个月追的纪录片已经完结了,现在在播的肥皂剧都不是他感兴趣的类型。他烦躁的把遥控器一扔,心里无端的恼火起来。
易初远看他看的太紧了,家里除了二楼卧室,其他地方都是监控覆盖的,且不论出去还有个爱告状的管家整天没事干只能监视他。
“管家我们出去喂鸟吧。”他看着年迈老头刚从外面浇花进来,忍不住喊道。
老头把工具收到了杂物间才回来问:“外面哪有什么鸟?您看错了吧。”
沈棠安指着外面那棵过于茁壮的树,说:“我前几天看见有鸟来筑巢了。”
“那您要怎么喂呢?”管家又问。
沈棠安像听见了什么蠢问题一样,皱了皱眉不悦的开口:“爬上去把鸟食放窝里。”管家听见这话,怀疑自己又耳聋了,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仍不死心的再问,企图唤回沈棠安那已经丢到了天边的理智:“爬哪儿?
“啰嗦死了,我自己去行了吧。”沈棠安看着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他这段时间腿没再疼了,此时小跑着去找家里存储的鸟食了。
管家心累的扶额去二楼给易初远汇报了,“沈先生说他要去喂鸟,我拦不住。”
敲开门的时候,易初远正在在看一份财务报表,他坐在宽大的电脑椅上,皮鞋点地,一圈圈的转。听完只诧异的开口:“我们家哪来的鸟?”
“是院子里不知道时候来筑巢的。”管家硬着头皮回道。
他戴上了平时不怎么使用的近视镜,整个人的气质被拔高到另一个层次,此时这样语气平淡的说话显得人更儒雅随和了。
他朝管家扯出一个惯用的虚伪笑容:“让他小心点别受伤了。”
“您怎么知道他还说要爬树把鸟食塞窝里去。”管家站着觉得自己压力山大,又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冷汗。
“他真上去了,我把你也塞鸟窝里。”易初远下了逐客令,低下头继续看刚才放下的报表。
管家:“……”
哦,原来还是那个熟悉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