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掌 密谈(10 / 14)
“抱歉,我也不能控制它。”格里赤裸着上身望向他,那只银色的铁臂完全地藏在了那人的背上,麦文只能看见他肩膀上略微露出的一些金属光泽。
麦文点了点头,方才被人单手掐着脖子拎起后重重甩在桌上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他低声呢喃着皇储陛下的催促,已是畏惧地推开了格里的搀扶。
“请快点吧,格里,他不是那么有耐性的人。”近卫官低垂着脑袋,他颤抖着揉了揉自己的脖颈,那里真蔓延着剧烈的疼痛,瘙痒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刺激,仿佛有虫子在爬。只要一想起这个折磨的源头是他又一次不知好歹地去亲近格里高利,麦文便难堪地近乎要流下泪来。
不等格里再多说什么,麦文已经先一步迈出了躲避的脚步,他踉跄着捂着脖子走路,在握住门把手之前便跌倒在地。
“天啊,快歇一歇吧,”格里高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走上前重又将麦文扶起来,那只不听话的右手爬上了麦文的腰背。
“不,别碰我!”麦文惊恐地意识到了活体金属的存在,他的咽喉中发出野兽般无助的哀嚎,下一秒便被格里高利抱了起来。近卫官褐色的瞳孔倒映出畏惧的泪光,格里将他颠了颠,抱着他往回走。
格里将人放在了套房预备的柔软沙发上,让麦文能横躺着休息,他将人放下后站起身来,低头打量着这位对自己若即若离的近卫官。
华丽的近卫官制服在格里眼里已是不甚新奇的玩意儿了,但穿在麦文的身上倒让他又品出了这套制服的优良之处。修身的蓝红制服在撞色的设计中布置得非常优秀,它总体上是深蓝的,只在腰间、背部和裤子的外缝上装点着象征皇室不死鸟的红纹。
“你知道,我对男人情有独钟,若是在学校里看见你,我必然得对你抛抛眉眼的。”格里高利笑着叉腰,对躺下后完全无力再站起来的男人挑眉。
在格里高利的眼中,迷你金属的飘动是十分清晰的,它们出于本能将敢于靠近的麦文按倒在圆桌上,其中的绝大部分金属颗粒在格里高利的要求下安稳地黏在了铁臂上,只有少许的颗粒不受控,它们顺着麦文裸露的脖颈进入他的咽喉,彼此配合,用相斥的磁力挤压、撞击那些脆弱的血管。
当麦文因为剧痛的呼吸而双颊泛红时,他不能将手从脖颈上移开,而视线中那个对着他浅笑的男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装作了若无其事的模样,格里的话模糊不清,麦文也无力去追究其中的内涵。他闭上了眼睛,对格里的仇恨又增加了几分。
格里高利动了动手指,越来越多的活体金属回到了他的手臂上,麦文的痛苦一面让他感到愧疚,一面又让他欣喜,他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将铁臂按在麦文的脖颈上揉弄。
当金属颗粒离开时,被刺激的神经还未恢复,格里的触碰不能缓解麦文身上的痛楚,他看着格里跪在他身旁,轻声寻求他的原谅,说自己还不能很好地控制机械臂。盯着格里的面庞,虽什么也没说,但麦文却觉得心头的疼痛缓解了,他无力地摇了摇头,一只手颤抖着按在了格里的胸膛上,沙哑的嗓音古板地要求对方离去。
“皇储陛下在等你,”麦文痛苦地咳嗽了一声,他忍不住皱眉,“他已经等了你许久。”
“……所以也是他要求我去罗伯庄园调查的吗?”
麦文摇了摇头,他甚至为从格里口中听到这个猜测笑了起来,“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想要将过往的丑事遮掩,但很遗憾,他仍需要别人帮助他处理麻烦。”
“你不像我们初见时那般敬仰他、尊敬皇室了。”格里高利笑着打量他,调侃道。
去他妈的初见!去他妈的尊敬!我肏你的!你什么都不是!麦文闭着眼睛颤抖着,他不再去看格里高利,就只是躺倒在沙发上,尽情地沐浴在全身的刺痛中。
“好吧,那我去见他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到可以行动就是了。需要我帮你开治愈凝胶吗?”格里高利看着麦文红着脸摇头,便浅笑着低头在他的侧脸上吻了一下,对方睁开双眼震惊地看着他,格里便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格里高利的短发已经完全干了,他粉嫩又健壮的身体和那条银色的手臂都洗得干净、漂亮。恰如麦文无意窥探到的,格里高利的每一寸皮肤都那么完美。麦文一想到这一切马上都要送到贝基尔的面前,任凭那个尊贵、傲慢的男孩把玩,心中的阴翳便铺天盖地地将他笼罩。
当他像个处子似地红着脸射在格里高利的嘴里,当他们的嘴唇带着粘连的银丝勾连、纠缠着,当他还未意识到自己坠入了怎样一种糜烂、淫秽的深渊前,格里高利便用自己的身体带走了他全部的理智,麦文只来得及挺腰接近无与伦比的快乐,像是刚接触吸毒的青少年对送上门的糖果完全没有防备,纯粹的享乐后便是如芒在背的漫长折磨,在对方不声不响地离去后,他便成了个永远找不到卖家的饥渴上瘾者。
麦文动了动嘴唇,他什么也没说。毕竟如果格里把一切都忘了,由他自己说出来,去哀求、控诉,那他的形象可能就过于可笑了。
我也并不是无法在别的什么人身上得到那种同样的快乐。麦文对穿好衣服重又走到他面前的格里高利打量了两眼,危险和诱惑都被繁复的制服遮掩了,他想象着对方的胴体,沉默着点头告别。
“离开的时候记得关门……房里有不少监听的,别做什么傻事。”格里高利倒退着走到白门旁,一面开门,一面对他轻声嘱咐,麦文的视线追逐着那人的身影,直到连手也看不到了,关门的微弱响动中,他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漠然惆怅。
在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往事咀嚼百遍前,他不愿意动哪怕一下。
格里高利走在环状的楼道里,面对着那个他回来时便在此逡巡徘徊的黄发男人,他已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地与他对视。
“你好呀,格里高利,”艾利亚斯脱帽向他敬礼,弯腰抬眸盯着他,“我以为你出了皇宫就会一去不回呢。”
“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吧。”格里高利闻言,诧异地挑眉。
“不好,但是痛快、自在啊,像你会做出来的事,”黄发的近卫官将帽子重新带好,笑着走上前一步,在格里高利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别。”格里推开了他,他的手被艾利亚斯握住,是右手。格里心跳得很快,他惊慌地注视着艾利亚斯,他不想伤害对方。
专注、专注……格里高利没有去打量自己的手臂,但他却清晰地看见了那些金属微粒在他的手套下徘徊,只因他的意志,这些微粒才没有伤害触碰他手臂的男人。
艾利亚斯冷着脸打量他,他们之间的默契告诉格里,对方正满怀恶意地揣测他的言行,距离他们互相辱骂、折磨、扭打在一起只有很小的距离了。
“我看见了苏亚雷斯,他进了你的房间,他是你新的陪伴吗?”艾利松开了手,他眯起了眼睛,扬起的嘴角全无笑意,一切都在告诉格里,对方非常生气。
但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两人的隔阂早在那次任务后就该大到成为陌路人了才是。
于是格里点了点头,笑着想从他身旁绕过去。
艾利亚斯冷笑着转过身,在他身旁不紧不慢地跟着,格里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他抓着自己的手,沉默着与他同行,三两步内,格里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艾利,你在做什么?”格里看着前方的转角,他离贝基尔的卧室越来越近,虽然还未遇到任何人,尴尬却也逼得他开口质问。
“格里高利,这就是结束吗?我那样忍让你,从不过问你在哪里过夜,容忍你时不时的发疯,倾听你那些诡异至极的童年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