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2)
“不会。我会真心实意地祝福你们。”
9
送走男友,珍儿回到我身边,还没等我发问,就迫不及待地拉住我——
苏老师,我见过他,很早很早就见过,在我的记忆深处。
重逢的一刻,在人群之中,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从此,我的眼睛里,我的心里,都只有他一个。
我了解父母的喜好,他们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所以我一直很苦恼,但对自己无能为力。苏老师,您能理解这种心情吗?
怎么会不理解呢!
我曾经深爱左立,耗尽了体内每一个细胞的能量,如何不理解呢? “那他爱你吗?”
我凝视着珍儿幼嫩的皮肤闪耀的珍珠光泽,不禁想起了当年和左立度过的分分秒秒。
“从我们目光交汇的那一刻起,我知道他也深深爱上了我。何念也说,恍如隔世,蓦然重逢,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
珍儿眼圈红了,“苏老师,您知道何念还说过一句什么话吗?他说,如果早知道 46 岁才能遇见你,我一定选择做一个处男。此生, 不让任何女人玷污我的身体……”
真好!
我由衷为珍儿高兴,因为在我的眼里,珍儿虽是助手,但更像女儿。何念今日已经是维珍港警察署的警长,除了年纪稍长之外,我了解他的品性,一定会是负责任的好老公。而且我今天才知道,何念原来一直独身,仿佛就在苦等珍儿。
他们已经深爱到如此境地,即便在我面前,也眼波痴缠,分别一刻,我从落地玻璃的反射看到两人躲在柜子后面拥吻。
真好!
我反复念叨这个词,有如沐春风的喜悦,忽然间眼睛却湿润了。我也想起左立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
那是个细雨清凉的夜晚,我们两人光着身子站在小雨里,左立抬起我的下巴,久久凝视我的眼睛,把我搂进怀中:“这雨星星点点,而我对你的爱却滂沱如注,雨会停,而我对你的爱不会。”
这段话音犹在耳,如今却物是人非,我心里感叹,不由又有惆怅涌上心头,头顶上正好应景地飘下一根脱发,落在我的手腕上,我很想给周媛再写一封信。
10
苏夜来事务所找我,左立和夏伟业在楼下车里等,不过这次竟多了一人,舒大师!
上次我们到他家做客,道别之后苏夜坚持要回去看看,夏伟业调转车头,我们四人杀了个回马枪,果然把正在脱衣服的舒大师和英伦女徒弟洛丽塔堵在床上。
好笑的是,当时最尴尬的却不是舒大师和洛丽塔,反倒是满脸猪血的苏夜和夏伟业。我只记得夏伟业小声呵斥妻子,你现在终于满意了吧?!苏夜一张黑桃 q 脸,把身子扭向一边。
什么情况?我问左立。
左立笑而不答,要我也不要去管了。
“真没想到他有这样的爱好。”我递给苏夜一杯咖啡,慢条斯理地收拾桌上的卷宗。
“你是指外国女人还是去赌场?”
“ 两 者 兼 有 。” “这有什么稀奇?”我妹妹俏丽一笑,“现在还有哪位大师不吃嫩
草的?此人既非圣人也非神物,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只是一个有七情六欲,也要吃喝拉撒的普通男人。洛丽塔回国了,我一约他,马上赴约。”
“原来是你约他,我还以为是夏伟业。看来你现在口味变了,又喜欢这种故作神秘的男人了。”
苏夜一笑,不置可否。
一顿大餐之后,我们慢悠悠地走进酒店,我知道“规定动作”又开始了:我们会各自在房间睡上一觉,零点准时在大厅的赌场会合, 玩到天亮。
真不记得我们这样度过了多少个夜晚,在我和左立最开心的日子,我们玩命地消耗青春的荷尔蒙,每周总要与同样热恋中的苏夜和夏伟业聚上两次。
可我和左立怎么舍得把宝贵的时间用在房间里睡觉?
无休止的亲吻、爱抚之后,我们马上就开始新一轮的激情。
一次接一次的达到顶点,再慢慢地下沉,直到午夜来临,苏夜不停地拍着我们的房门,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房间,但是即使在电梯里, 还是额头碰着额头,舌尖触着舌尖。
我们每次都玩 21 点。我们每次都在竞赛。
苏夜和夏伟业,我与左立,每组 1 万维珍币,每人 5000,直到凌晨分出胜负。
我和苏夜都是算牌高手,研究天体物理的苏夜甚至比我还要犀利,夏伟业和左立属于个中老手,也是差强人意。我们每个人虽然需要单打独斗,但每组都有专属的暗语通风报信,更有各自的策略需要团队配合。
一边进攻,一边阻击,这是我与左立惯用的技巧。
21 点的赌局中,通过算牌,我们能预知下一张牌出现数字、花牌或者 a 的概率,通过是否继续要牌,尽量保存自己的胜利果实, 同时控制对方和荷官拿到他们想要的牌。
由于我们的赌局实在过于精彩,我们光临的赌场都会派出最好的荷官提供服务,而我们也从未给赌场带来任何困扰,因为我们从来不带走任何赢得的筹码。
这就是一场纯粹的游戏,在一个嗜赌的父亲所生的两个女儿之间,一场场难分胜负的赌局。
可惜,这一切因为唯唯之死而终结,我退出了,前两年才开始回到他们的视线中。如此巨大的转变,以重新接纳左立为转折点——从形同陌路到心平气和,这种转变极其突然和剧烈,成为众人嘴上和脚上都不好挑破的水疱儿,只能顺势而为。
今夜,我们四个人时隔 20 年再次走进赌场,却多了一个人。
我觉得他们是故意的,舒大师的加入帮我减轻了分组竞赛的尴尬,我与左立已经不复从前,不能再组队了,今夜的赌戏,改为每个人独立进行的普通游戏。
我和苏夜正在帮大家换筹码,手机响了。
竟是何念!
10 分钟之后挂上电话,我却陷入难以名状的不安之中,连手中滚落的几枚筹码,都不见了踪影。
简冰
1
珍儿不幸言中了,第三次唤回,我又以失败告终。“方差,还是方差!”
珍儿安慰我,我却恼羞成怒——究竟哪里出了错呢?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准确实施的,怎么就是唤不回来呢!
我又开始揪头发,这是我从学生时代开始养成的坏毛病。压力大的时候我还会啃指甲,扯嘴唇上的皮,以至于现在我的指甲还是乱七八糟,嘴唇经常伤痕累累,前额都有点秃顶。
我在心里反复梳理着简妮、简娜和简冰的唤回过程,越来越想不通。
简妮任性刁蛮,简娜放荡不羁,但是在我和她们的接触中,我还是成功取得她们的认可,同意和我一起走,而且我都到了她们死亡的现场,按理说更有利于唤回,可是她们的灵魂怎么最后都变卦了呢?
尤其是简冰,怎么可能呢?
珍儿看着我的桌前飘着一层头发,真怕我就此变成秃头,赶快给我减压:“起来走走,苏老师,我发现了一家好吃的店,叫上左叔叔,我们去试试看!”
没几分钟的工夫,左立就冒了出来,我真怀疑他一直住在事务所的门口,才可以这样随叫随到。左立和珍儿拿起我的包,牵着我就走, 我像机器人一样随着他们的脚步,耳朵听着他们有说有笑,脑子里却全是简冰——
我真得好好想想,究竟哪里出了错?
简冰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