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被强行送进皇宫(1 / 2)
三年后。
霍文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走在热闹喧嚣的街上。
三岁大的小奶娃葡萄似的眼睛乌黑明亮,圆滚滚的脸蛋肌肤如鸡蛋般滑嫩,毛绒可爱的脑袋扎着两根麻花辫,她开心又新奇的观看四周,看见漂亮又可口的糖人,眼睛倏然一亮,但想到爹爹没有钱买糖人,失落的把心中的渴望随着口水咽了回去。
霍文时刻关注着身边的小团子,看见她时而开心,时而又低落纠结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可爱,不禁会心的笑了笑。
牵着她小巧的手走到买糖人的摊子前,拿起一个兔子糖人。
“是不是想吃这个?”
霍雪两眼发光的盯着糖人看,轻轻的摇了摇头:“爹爹,我不想吃。”
霍文又问一次:“真不想吃吗?”
霍雪狂咽口水,亮晶晶的双眼掩饰不了对糖人的渴望:“不想!”
霍文无奈的轻笑了下,掏出钱给了摊主,将兔子糖人送她手里:“爹知道你是担心爹没有钱,但爹还是有给你买糖人的钱。”
自从与那人度过一夜后,他听闻那人一直在找他,不管是为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他为了逃命带着母亲离开了村里,至今在安阳村安家。
但没过多久,身体便开始不对劲,胀痛呕吐食欲不振,只想吃酸吃辣的食物,他感觉不同寻常,于是便拖着身躯去找医师,医师告诉他他是罕见的阴阳体质,肚子里可以孕育生命,原本难以接受身为男子身怀六甲的事实,但孩子生下来后每每瞧着这孩子可爱稚嫩的脸庞,他就不自觉的庆幸当初没有喝掉那碗堕胎药。
此时此刻,村里的领头人正针对近日皇上招王夫的事召开村民会议,主要商讨送哪家的未婚男子嫁过去,当王夫本该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但村民们都知晓当今皇上是个杀人如麻的残暴君王,伺候在他身边的宫女太监死在刀下无数,就连上个月招进宫里的王夫也惨死宫中,这名王夫便是安阳村屠夫家的大儿子,当尸体被送回村子时,几乎所有人都目睹过可怖的死状。
现在得知皇上还要另招王夫,村民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谁都不愿意把辛苦养大的儿子送进宫里送死。
“我建议把霍家那小子送进宫,不知道是和哪个女人在十七岁时私混生下孩子,不会有清白女子嫁给他,捡个王夫的名头还能吃香喝辣呢。”
“对!他本来就是个名声扫地的男人,继续让他待在村里会让隔壁村的人在认为咱们村的人都不检点。”
“未成婚便有了私生女,传出去让人贻笑大方,我家春桃就是因为他至今才嫁不出去。”
“里正,你听咱们一句劝吧,就送霍家那小子进宫伺候那个暴君,反正他名声尽毁死了又何妨,但咱们这些清清白白的人家还有大好的前程。”
刘里正摸着胡须沉思:“你们说的有道理,但还是要先征求霍文和他母亲的意见才行,他们如果愿意这事才好办。”
“里正!入宫的期限快到了,再不决定惹恼了暴君,咱们都得掉脑袋!”一个村民心急如焚的催促道。
“对!今天必须有个结果!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里正的儿子了!”
刘里正听到这话,瞬间脸色煞白,面色凝重的长叹口气,眼神逐渐发狠:“那就送霍文入宫,如果他不愿意就算是绑也得把他绑去!”
众人在屋内商议要事,却不知门外刘里正的二儿子刘山在偷听他们的话,发现他们密谋着杀人的残忍行径,刘山惊恐万分的捂住嘴巴,随后跌跌撞撞的跑到霍文家门口。
霍文正带着女儿回家,看见慌慌张张的刘山。
“霍文哥,你赶紧带着你娘和小雪离开村子!这里不能继续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刘山焦急万分:“有人想要你的命!”
刘山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霍文。
霍文听完,脸色凝重。
“谢谢你告诉我,但我不能逃跑。”
他很清楚他不能逃跑,而且根本逃不掉,如果反抗他们必定会以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想摆脱这种处境唯有交易这个法子。
霍家门口聚满了附近的村民,一个个把小小的茅草屋围得水泄不通,有的甚至手持镰刀斧头,似乎很怕霍文逃掉。
霍文说道:“你们想让我乖乖入宫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刘里正站出来道:“什么条件?”
霍文说道:“我入宫之后,你们不准伤害我的家人,也不准打扰他们。”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议论纷纷,最后同意霍文的条件,一个个的慢慢散去,霍家恢复平静冷清。
刘山一脸焦急:“霍文哥,你为什么答应他们。”
霍文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转移话题:“刘弟,你是我认识的最好的朋友,小雪和我娘暂时交给你照顾,拜托了。”
“霍文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们的,但是我更担心你,入宫只有死路一条,你可想明白了。”
“死又有什么好怕,我一条命换两条命,值了。”霍文说这话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没有想过今后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夕阳西下是落日红霞,宫里的人挑这时辰来到了霍家门外,披金挂银的鲜红花桥被六名侍卫稳当的落到地上。
身披新娘花裙的霍文被一名笑意盈盈的媒婆搀扶着送入了桥子里,红艳耀眼的鸳鸯盖头之下,乌黑长发被装饰满昂贵的头饰,俊俏的脸蛋被涂脂抹粉,已然看不见原先的白净模样,那被抹上唇膏的嘴唇,殷红又性感,被画上柳叶状的眉毛和眼线双瞳以及细长又浓密的睫毛,多了几分魅惑勾人,看上去像女人一样艳丽和妩媚,可即便是浓浓的妆容,却也遮不住眼神里流露出的淡淡的忧愁,总而言之,美貌雌雄难辨,娇美却又健壮。
花轿离村子越来越远,此刻他的内心依然放不下他的家人,他担心小雪有没有好好吃饭,担心母亲在下雨天的老寒腿发作没人照顾。
入宫以后,霍文被几名宫女带进浴池清洗身体,清洗结束又给他套上一件布料华贵又薄如蝉翼的衣裙,薄到将近透出衣服内白皙的肌肤,相当的性感诱惑。
他羞红了俏脸,眼底闪烁着几分难为情。
今晚就死在暴君刀下的祭品竟用这般奢华的衣物,一个村子所有人一年的花销都抵不过一个祭品一天的盛装打扮。
宫女们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充满怜悯,关上房门便慌忙的离开这座寝宫,仿佛多留一会就会死在这里,霍文被独自留在这冷清的房间。
他心态却异常平和,不吵不闹,安静等待死亡的来到,脑子里只有自己会如何被暴君虐待致死的命运,比如把他大卸八块,清蒸红烧,亦或是五马分尸,听闻君王还喜欢把人埋进花里当肥料。
一名宫女道:“这位刚送进来的王夫便是今晚侍寝的人,听闻是从一个名叫安阳村的地方来的。”
“那个地方离这里倒是不远。”另一名宫女道:“可惜了这位俊俏的郎君,年纪轻轻就要成为刀下亡魂,裹尸的草席可备好了?”
“前几名王夫是我收的尸,心里还没个数嘛,自然是备好了草席,也招呼了其他人备了擦血打扫的工具。”
砰的巨响,突然刮起一阵古怪的妖风,蜡烛瞬间熄灭,门和窗户被吹开,疯狂灌入的风吹掀红色的桌布,垂落于地的红色帘子飘飘荡荡。
霍文听见这动静,肩膀一个激灵,就在这时,听见一道脚步声逼近,他心惊胆战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