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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点头应“好”,转身往地下酒窖去。
周楠走后,有人也跟着起身离开。
剩下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淫|笑。
“老四他啊,还是这么喜欢小女孩。”
“憋了三天,忍不住了吧。”
“哈哈哈。”
“……”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口中的“老四”没有回来。
去拿酒的周楠也没回来。
老三打趣:“老四原来这么持久吗?”
惹来一阵哄笑。
老二眼神迷蒙,显然醉得不轻,拎着酒瓶晃了晃,“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口气给哥们玩玩。”
老大骂他:“你这个捡破鞋的癖好能不能改改?”
四人又笑。
又是半小时过去,老四仍然没有回来。
老大:“不对劲。”
老五:“这么长时间,周楠怎么可能一声儿不叫?……情况不对,下去看看。”
然而,他们刚一站起身,便觉天旋地转,视野里的所有东西都在转圈。
老二:“我是喝得太多了吗?好晕。”
老五:“你他妈清醒一点,这明明是中毒!”
老二晃了晃脑袋,酒瓶脱手而出,与地面相触,酒瓶瞬间迸裂。
这时,白裙少女一手提灯、一手拎着七窍流血的老四,看老四那模样,显然已经断气。
“你敢杀了老四?”老三瞪大的双眼里红血丝密布,“臭,老子宰了你!”说着,强撑着虚软的身体扑向周楠。
周楠瞥了他一眼。
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眼看老三就要触碰到周楠的身体,半空凌然扑来一个血红色人影,老三顿时发出一记惨叫。
“污染者!”老五认出那血糊糊的人形是个什么玩意儿,惊骇不已,“这里怎么会有污染者?”
所谓污染者,其实就是指被污染异化的人类。
被污染的人类全身皮肤会迅速消融,暴露出血红的肌肉纹理和遍布的血管,当皮肤溶解完毕,污染者的神智也就由此坠入深渊。
他们、或者说它们,将会失去作为人类时的一切,记忆、智慧、意识、伦理、道德……从此沦为吃人的无皮怪物。
被污染者扑倒在地的男人哀嚎停止了。
——因为污染者咬掉了他的舌头。
男人的嘴巴破了一个大洞,舌头被利齿咬得残缺不堪、鲜血横流,躺在地上痛得身体直抽搐。
趴在他身上的污染者像一头进食的野兽,啃肉吮血,不断发出“啧啧”的动静。
不出半分钟,老三的身体停止了扭动。
“老三!”
失去行动力的三人目眦欲裂,亲眼看见伙伴惨死面前,还被拆吃入腹,惊恐、畏惧、愤怒齐齐上涌,然而……
污染者还没吃够。
一个吃人的污染者,和三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活人。
他们已经能够窥见自己的下场。
周楠走到污染者身边,在三人惊愕的目光中,拍了拍污染者的脑袋,尚且青涩的脸庞流露出一丝温柔,“妈妈,不可以一下子吃太多。”
只见那名污染者,竟然用头顶了顶周楠的掌心,听话地停了下来。
周楠在饲养这名污染者!!
除此之外,三人不作他想。
可是,这怎么可能?
那是没有神智、只有吃人欲望的污染者啊!
倏地,周楠抬起脸,望向窗外,“有人来了。”
三人眼中希望乍现。
有人来了!他们有救了!
就在他们张嘴欲喊之时,大张的嘴巴瞬时爆出一大篷血雾。
污染者手里则多出三条烂舌头。
“吸溜。”
污染者一口吞下。
周楠将无法说话的三人捆在一起,拖到地下酒窖,她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姑娘,提起三个大男人竟丝毫不费力。
之后,周楠回到客厅,也不收拾,只拍了拍污染者的头,“妈妈,躲起来。”
污染者面朝女孩儿静静站了一会儿,随后,蹿出客厅,往地下酒窖去了。
“笃笃。”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周楠关掉了客厅的灯。
……
风雨肆虐,兰淅一手敲门,一手牵着贺雪生,冷得一会儿吸气一会儿呼气,“怎么没人开门,刚刚明明有灯光。”
贺雪生小脸苍白,神情稍冷。
虽然很淡很淡,但他还是嗅到了一丝从门缝里飘出的血腥味。
贺雪生拽了拽兰淅的手,在兰淅低头看他时开口道:“可能,人家不想给陌生人开门,我们走吧。”
兰淅无奈:“你忘了,车没油了,我们想走也走不了。”
“那里不是停了一辆车吗?”贺雪生抬手指向农家乐外的停车场,“偷了。”
兰淅:“……”
坏了,他忘了这孩子有偷车前科。
驾驶越野的这几天,兰淅从贺雪生口中了解了如今的世道。
大概就是秩序崩坏、无国界、无法律、实力至上的一个时代。
知道归知道,行动归行动。
兰淅没有见过这世道的残酷,尚且无法被说服,乃至同化。
他心中仍旧竖着十年前的道德标尺。
贺雪生暂时不想改变这一点,于是委婉折中了一下,“我们把这里所有的屋子都敲一遍,如果还是没有人开门,那就按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