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多的郑滢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不然真的显得自己很替江雪荷自恋,只好默默咽下自己的猜测。
忽然,她问许听南:那天在酒吧加你的女生,你俩有聊天吗?
许听南不戴眼镜,长得居然很有些可圈可点,放在女生中也算比较帅气的:有的,晚上下班偶尔聊两句。
郑滢说:你不会是她欲言又止,惊疑不定,并不知道一个同性片为什么让自己的生活中骤然充满了变数。
许听南则直言不讳:你这样瞎猜别人,很不礼貌。
不诚实的女人
文子佳第二天到警局, 发现徒弟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自己了。他喘着气,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压低声音问她:师父, 你就这样结案了?
怎么了?文子佳坐到椅子上,冷淡地回复他。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问我怎么了!徒弟言辞激动, 刚刚压着的声音提高,几乎是大声喊叫道, 为什么匆忙结案, 那个女的是无辜的吗?我们根本就还没有调查完成, 这是你一个女队长的工作能力,还是你故意包庇她!
卡。赵霜浓看着摄影机里的画面,卞梓庆,你这里演的不行。她下完评语之后, 应该是想着再来一遍看看, 并没有给出解释。
卞梓庆才二十来岁, 本来拍这部电影心理压力就很大, 赵霜浓的每一句负面评价都让他深感受伤,不免有点乱了阵脚, 再次开拍的时候,比上一次还要激动,吼得天崩地裂。
江雪荷脑子嗡嗡直响, 感觉坐在了个大音响旁边。
你那么大声干嘛!赵霜浓说, 比上次还不行,不是激动就行了,你这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卞梓庆答道:我特别生气, 我觉得游沁就是凶手, 结果师父就这样草率的结案了, 我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还有呢?赵霜浓其实最讨厌和别人讲戏,让她有种对牛弹琴感,只有愤怒吗,你对你的师父很不满,不仅是此案的不满,还隐含着一种你认为双方地位的改变,否则你上次顶撞她还害怕她给你下绊子,为什么现在你不害怕了呢,懂吗?
江雪荷看得出来,卞梓庆不仅没懂,而且不敢说。
她不得已,柔声说道:你不害怕了,是因为知道我不会给你下绊子,对吗?
卞梓庆抬起头,感激地望着她:对,师父不会的。
为什么?江雪荷又说,因为我是个好人,我是个善良的女人,对吗?
对。卞梓庆跟着她的思路,师父是个很好的女队长,她从来不会为难别人的。
所以你瞧不起她了,对吗?江雪荷循循善诱,女人就是软弱的,对吗?遇到游沁这样的嫌疑犯,不论是感同身受还是怎样,居然选择包庇,就连工作能力也失去了。
卞梓庆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原来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
江雪荷向赵霜浓点了点头,旁边坐着的白寄凊笑道:赵导,你还不如江姐会讲戏呢。
拍我的戏本来就靠悟啊。赵霜浓理所当然,不过我会给雪荷加工资的。
又拍了两条,卞梓庆清楚心中地位转换这点之后,很顺利的过了。
等他发泄完,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妥之后,文子佳让他出去了。
文子佳没有生气,她坐在椅子上,天人交战了一会,霍然起身,拿出了还没有封存的卷宗和证据。
每次拍戏,江雪荷喜欢用一个名词来形容她的角色,或许不能概括全貌,但一定点题。
文子佳善良,冷静,是个年轻有为的警官,更是个不诚实的女人。
她对自己的目标不诚实,对自己的愿望不诚实,对自己的爱更不诚实。
而文子佳最不诚实的地方,在于她甚至不敢面对这些不诚实。
她接下来的举动也并非是要打破这些不诚实,而是当潘多拉魔盒摆在面前的时候,谁能忍得住不说一声芝麻开门呢?
白寄凊透过摄像机小小的画面,看着她的沉重纤毫毕现。她的手指按在卷宗上,似乎还在犹豫是否要打开。
里面还夹着一张游沁和丈夫的合影相片,滑出了一个边角,文子佳将其抽出来,深深地凝视着,好像要看破这张薄薄的纸片。
她爱我。白寄凊忽然说。
对,观众也看得出,她很爱你。赵霜浓说道,能演到这里,已经完全可以了。
江雪荷爱慕的神情格外令人动容,她冷冰冰的眉目都因为这份迟来、突兀、不合时宜的爱而显得生动起来。
卡声响起,她的面容动也不动,任由机位变换。
然后,就像一块冰凌渐渐崩裂出了缝隙,她的神情摇摇欲坠。
特大的近景镜头,拍着她的手指翻开案卷。购买记录里的手机壳,吻合。
那只手又翻开游沁的第一部小说《自白》,久久地停留在一页上。
那一页几行黑字,内容是生活在渔村的女主角,被邻居骚扰,猥亵,假惺惺地对她说:小鱼妹,你长得这么漂亮,将来实在不该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