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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燃烧时出现的那么突然,眨眼间鬼火就消失不见,周围是死一般寂。
“有鬼啊!”戚路大声叫了起来,撒腿就朝殡仪馆跑去,他不是怕鬼,只是不想这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想把鬼引到陈继先那里。
可戚路越跑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公墓距离殡仪馆不过百把米的距离,可自己都跑了十来分钟还是在公墓里转悠。
鬼打墙吗?戚路干脆停下了脚步等鬼现身。
前方隐约有灯光从一间屋子里亮了起来,戚路愣了一下,就朝着那间房子走去。
终于来到了房门口,戚路听到里面有几人在说笑。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玩什么啊?这时他看到房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伸懒腰。
戚路仔细一看,这不是殡仪馆的化妆师吗,虽然才上班几天不知道同事姓名,但在吃饭的时候相互间见过面。
“小戚,大半夜的不睡觉,还一个人瞎逛啊。”那同事看到戚路就笑着和他打招呼。
“是啊,没事出来溜溜。”这下子戚路终算把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下来。
“我们几个值夜班的正闲的无聊,你进来和我们聊聊天吧。”
“好的。”原来自己跑了半天竟然跑到前门的值班室来了,当他走进值班室,就看到桌子上坐着另外两名同事,他们正在打牌,桌前还放着许多零钱。
一名同事看到戚路进来就说:“正好有四个人了,我们一起打两副牌的五十k?”
“不了,张馆长找我有事。”戚路虽然好赌,但想到有正事要办,只好摇手拒绝。
“你骗谁啊,张馆长早就下班了,找你有屁事啊。”
戚路还想拒绝,几个人已把他拉到桌前坐下。
戚路很爱赌钱,只可惜很少赢过,有时候还经常输得掉底,但他不在乎,他就是喜欢赌博时那种刺激的心情。
见有人相邀,戚路的心也痒了,心想反正是陈继先他们把我甩了,我也犯不着为他们顶缸,不如陪他们打打牌,还能联络同事之间的感情。再说张馆长等下要是找不到我,肯定会让王伯打电话找我,到时我再去也不迟。
于是戚路坦然坐到了桌前,和同事们打起牌来。
今夜还是和以往一样,打了十来盘都没赢一把,戚路的钱包也瘪了,里面就剩一张毛爷爷。不过他虽然烂赌却有个好习惯,就是从不欠钱。于是他把这张百元大钞拿出来放桌上说:“今天钱带的不多,这张输完我就回去睡觉。”
“急什么啊,没钱我借你。”三位同事异口同声地说。
没想到摸完牌,戚路竟然时来运转,因为手中的这把牌不仅有两对王,还有四套五十k,其它的除了三张单牌外全是炸子。
“吼了!”昏暗的灯光照着戚路笑眯了的脸,难得有次翻本的机会他岂能放过,于是他喜滋滋地开始出牌了。几个回合下来,戚路手上只剩一对王和一张梅花4。上家开始炸了,戚路连忙出对王封顶,看着手中的那张单4,戚路乐了,因为这把牌他赢定了,不仅能把前面输的钱捞回来,还能赚点小钱。
这时一名同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双眼通白的像是没有瞳孔一般,“小戚,你出老千啊。”
“喂,你可别乱说话。”
“是吗?”同事从他手中的牌里抽出两张牌给他看,“那你怎么解释会有四张王?”
戚路一看愣住了,因为同事给他看的那两张牌是一对大王。怪事了,两副牌怎么可能有六张王,但我也没有搞鬼,他哪来的一对王?
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另外两名同事也各自抽出了两张牌给他看,居然都是一对王!
戚路怒道:“我草,搞了半天原来是你们在出老千!”
“是你出老千!”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戚路耳边骤然回响,有个尖利的声音掺杂在满屋的嗓音中,像是人被强行浸在水里发出的呜咽,让他听不清那话里的意思。
屋内又突然间静了下来,三位同事瞪眼看着戚路,头顶那盏日光灯闪着妖艳的磷光,诡异地照着桌上那些凌乱的纸牌。
“出老千,要砍手!”一位同事的怒喝再次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戚路看到拉他进屋的同事站起了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亮晃晃的水果刀。他双眼突出,狞笑着对戚路说:“砍手还不算,要用命来偿!”
“兄弟,你别乱开玩笑。”
“嘿嘿,你看这像是玩笑吗?我们其实在和你赌命。”
屋外有只猫头鹰在遥远的地方啼叫着,声音沙哑至极,像是在给人报丧。戚路终于意识到自己走进了鬼屋,他刚想站起身来,就被两名鬼同事死死地按在桌子上,另一名同事阴笑着举起了水果刀,那只右手的臂上布满尸斑和污血。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映入戚路眼底尽是一片赤色的海洋,他张大嘴巴想呼救,口里却喊不出一个字。朦胧中,戚路感觉到背后有人用力将值班室的门给踢开了,大门与墙壁间的撞击声打破了屋内的喧闹。
一道咒语从来人口中发出,“急急如律令,斩妖除邪,破!”紧接着戚路被他快速地从鬼同事身旁拉了出来。
“小戚,你被鬼迷住了!”
戚路抱着头蹲在地上,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陈继先正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对他说:“太没警惕心了,居然在和鬼赌命。我要是晚来一步,你现在就是个死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