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听不见了”(2 / 8)
伴,这并不罕见,而徐归可能是从小没有妈妈,所以幻想出了这样一个角色陪着他,可症状很轻,不必太过担心,这样的现象也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
陆寻舟看着自己搭在被子上的手,儿童才会出现吗?
为什么那根线,这么多年,还没有从他手上消失,还缠在他手上?
一直到第二年的暮春,花都没开,而徐越,也已经半年没有出现了。
徐归决定,花不来就他,那他去就花好了。
那么远的家,妈妈不来,他去找妈妈好了,徐归制定了个计划,叫做——徐归历险记。
出行日期——春天的最后一天。
目的地——还不知道。
徐归的成长小故事三
徐归五岁那年春夏之交,失踪过一次,不过这是其他人的说法,让徐归自己说,那就是他出去历险了,他知道自己在哪儿又回来了,怎么能算失踪?
况且出去一趟,收获喜人。
徐归三岁多的时候,陆寻舟易感期发生了件大事,抑制剂跟药物开始对他毫无作用,要不是发现及时,陆庭之跟夏静差点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后来每次易感期整个陆家上下都如同打仗一样,好在陆寻舟易感期大半年才发作一次。
而这一切,徐归是不知道的,他光晓得隔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出一次长差,还要把好多人带走,在这段时间里,他在家里就是大王,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太过分。
他最喜欢夏天父亲出差,他能偷偷吃一根冰淇淋。平日里不好说话的秦医生见到了也不会说他,只会点着他的脑袋说等你爸爸回来就告状,但好像一次都没有告过,他大着胆子下次还敢。
小家伙哪里知道,冰淇淋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整个别墅上下,还有谁值得厨房特地千挑万选地准备食材专门做这东西,还做的那么小,只够他吃四五口。
又逢陆寻舟易感期,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厨娘等了三天,都没见着徐归来跟她要冰淇淋,跟一旁的管家嘟囔了一句。
管家脸上愁云惨淡:“又去浇水了,还要去野餐,自己背着个小背包呼哧呼哧地骑着小三轮走了。”
厨娘啊了一声,说:“野餐也没见来要吃的,他吃啥啊,我去送吧。”
管家摆摆手说:“去吧,去了也不让你过去。”
厨娘拎着食盒去树下找人,只看到一块湿润的土地,徐归连着他宝贝的自行车没见着影。
“小桶都忘了。”
厨娘捡起桶又往回走,管家毫不意外她的无功而返:“我就说,不让过去吧。”
“瞎说,是小少爷先回来了。”厨娘晃晃桶。
“没回来啊。”管家疑惑,他脸色刷一下变苍白。
陆寻舟还在易感期,陆庭之夏静前段时间外出度假了,整个陆家只有管家拿主意,安保严密的别墅没道理人会不见,他压下消息让人去找,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找到。
此时的徐归背着他的背包坐在飞机上,他还是第一次坐飞机,难免兴奋,旁边的男人撑着下巴看他,像是观察新奇的小动物一样,可眼神温柔。
“叔叔,我们快到了吗?”徐归捂着耳朵,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快到了,张嘴。”李陵捏着他的脸颊肉,轻轻地晃。
“好啦!”飞机很宽敞,徐归刚刚还跑了一圈,此时他精神抖擞,恨不得马上下飞机直奔目的地。
他的目的地是连城,李陵问他为什么要去连城,他说他要去找妈妈,但是连城太远了他的自行车骑不过去,于是李陵说那我送你去你要跟我走吗?
徐归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本来他今天就要去找妈妈的,快点到不是更好吗?而且他早就在房间留了小纸条,告诉了他们他要去哪儿,不算离家出走。
飞机落地,连城的天还有一抹晚霞。这里是跟联盟中心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徐归看得入神,几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李陵提醒他:“你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吗?”
“在这里!”徐归掏出一张居民楼的照片,他偷偷从父亲那里拿的。
“只有照片可不行啊。”
“啊,那怎么办?”
“但是我有办法。”
一个小时后,徐归站在了老旧的居民楼前,他从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去过别人家里,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眼前的门。
张安柏低头看着门口的小孩:“你是谁啊?”
“我是徐归。”徐归忐忑地开口,他满腔的勇气,终于用完了,面对陌生的人,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要不要打李叔叔电话,李叔叔给他的手机还在他的背包里。
“徐归?”张安柏眼睛一亮,他扭头朝屋里喊,“爸!妈!徐叔叔跟弟弟回来了!”
好像不用?这个哥哥似乎认识我妈妈,徐归想,他忍不住期待,下一秒是不是可以看到妈妈,于是踮着脚往屋里望。
“天呐!真像!”张岩一把抱起徐归,“你爸爸呢?”
“我自己来的啊,我来找妈妈的。”徐归眼睛还在往里瞧,“叔叔,我妈妈在吗?”
“你妈妈没有跟你在一起吗?”周洁心疼地问。
“没有,我没有见过妈妈。”徐归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回话,是他没有吃过的味道。
周洁跟张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那个时候徐越离开的突然,后来来了人找,气势汹汹,他们还以为是仇家,可是屋里的东西一样没带走,钱都没拿。
五年,杳无音信,但是徐归能够找到这里来,那徐越呢?俩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没有再问。
张安柏好奇地看徐归,他还记得自己去医院看过他,那个时候徐归还在保温箱呢,他戳了戳徐归的呆毛,被张岩一巴掌打下去。
徐归一看就是精心养着的孩子,一身衣服价值不菲,张岩考虑把人送回去或者联系他的家人。
“没关系的,爸爸也经常这样子。”徐归歪着脑袋,晃了晃他的头发。
“你出来告诉你爸爸了吗,家里人会担心的。”周洁用纸巾擦他嘴角,又拿着他的手擦。
“爸爸出差了,爷爷奶奶出去玩了,不过我告诉他们了的。”
竟是没人管?
“他们没拦你?”
“没有。”徐归忍不住小小的撒了一个谎,而且他的纸条那么显眼,没有人来找他就是没人拦。
太过分了,张岩咬着牙,他不晓得徐归那个“爸爸”是所谓“死去的亲爹”还是继父养父,想来不是什么负责任的,徐归就是那种电视剧里没有家庭温暖的可怜小孩。
他义愤填膺地给徐归去铺床,不负责任的有钱人,就应该吃点教训着着急,不然不知道小孩子多重要。
徐归拉了拉张安柏的衣袖问:“那是什么?”他指着张岩在拼的木头。
张安柏蹲下来,心满意足地戳了好几下徐归的呆毛说:“是你的床。”
“这么小吗?”徐归比划了一下。
“因为你也很小。”张安柏照着他的身高也比划了一下,“看,就这么点。”
“我不要睡小床,哥哥,我可以跟你睡吗?”徐归凑过去,挨近他,张安柏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可以。”
周洁给张安柏屋里的东西全部换了一遍,又翻出他的旧睡衣洗了一次烘干给徐归,小家伙的背包中看不中用,装着玩具,故事书,还有一朵花,都蔫了,花瓣四散的掉在里面。
她问他怎么还装着花,徐归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