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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果真就是最好的春药。
……
大殿内肃穆庄重,巨大石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几乎下一秒就要凌空而起的数条金龙,没有一处不透露着森严压迫感极强的气息。
可是晏珽宗却有心思同婠婠在这里谈情说爱。
婠婠也很是受用他这般的讨好。
她轻轻牵起他的衣袖,冰雪般的眉目间也有了几分妩媚如暖春的温柔笑意。
风情万种。
“五哥,谢谢你。你送我母亲的礼物,她很喜欢,我心里也很是欢喜。你知道……这些天来我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地害怕,我……”
唤了称呼。婠婠不再叫他陛下,也不再自称臣妾,说明她接受了他的好意,也愿意和他重归于好了。这是个好兆头。
晏珽宗微笑着向她摇了摇头。
“你没错,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体谅你的难处。你思虑得本就极是,倘或有一日我有不测,岂不是让你和你母亲一对柔弱母女无依无靠了?还有件事情,方才当着人前,我没和你说,”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冰冷的、泛着寒意的青铜虎符,在婠婠愈发错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交到了她的掌心中,和她十指相扣。
“若是哪天我死在你前头,还有一件能保护你的,就是你手下可以调集的兵马。”
古来帝王,绝大多数在军事部署上都会采取内重外轻的策略,并且将一国精锐之师十之过半驻防在京畿周围、天子脚下。
怕的就是一旦地方作乱、藩镇不臣,皇帝们可以最快速度从京畿地区调集兵马镇压叛乱。再者,将大部分军队屯驻在自己身边,也是为了保护君王的安危、方便君王军权的集中。
再者就是皇帝安置在皇城、禁宫周围、最直接与皇帝接触、保障皇帝安全的禁卫军。
在宫变、夺位逼宫的时候,这支军队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一旦亲卫叛乱,倘若是当朝皇帝的儿子们谋反,那皇帝们分分钟就会被自己的儿子逼宫成功,成了有名无实的太上皇。
然,倘若是哥哥弟弟侄儿叔叔之类的亲戚造反,不看父子的情面,皇帝们连命都会保不住的。
晏珽宗交到婠婠手中的这枚虎符,就是用来调集禁卫军的诏令。
足足十万人马。四万守禁宫,六万巡守京城。
婠婠的父亲文寿皇帝在位时就极重视禁卫军的作用,因为他初登基时,其他的兄弟们诸如齐王康王之类的人就隐隐有不臣之心,父亲极怕有人发动宫变威胁他的位置,所以调选全国精锐,重新组织禁卫军人马,且由原来的五万人足足扩充到十万,增加了一倍。
即便是去年程邛道作乱,他都没有敢动过禁卫军一个人。
晏珽宗即位后,改禁卫军称为虎贲军,实际上还是那个意思。
婠婠眼眶不觉湿润了起来。
这回是绝对真心的。
她被感动坏了。
“这枚虎符你收着,日夜带在身边,做防身所用。虎贲军守将,等忙过太后的寿辰诸事,我再带你一一引见,让你面熟他们,我也会告诫他们务必要对你忠心不二。如你还想换用你信得过的人选,也大可和我说,我都听你的。”
他的身形高大,同婠婠面对面而站时,便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下。
婠婠轻轻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后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
“五哥……”
她的声音变得柔软起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万千种意思自在不言说中。
一直以来,她所期盼的,她所惦念的,不外乎也就是这些了。
继任皇帝的人选,足以防身、保护母亲和亲人的兵马。
他都给了。
她们母女俩久居深宫之中,日夜所见、掌握她们生杀大权的却是一个同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细论起来还有点旧仇的男人。
谁能不害怕?
谁敢跟个傻子似的、一门心思信了男人嘴里的情情爱爱就自以为万事大吉了?
人呢,手中的权力给了谁、钱财给了谁,那真情深爱就在谁那里。
平民百姓之家,哪怕只有两亩薄田,几只破碗、三颗歪了脖子的果树,父母把这些给了哪个子女,那就是对谁独一份的慈爱。
至少,婠婠现在是愿意相信,晏珽宗的确对她有几分真心了。
她也愿意下这个他给她搭出来的台阶,同他缓和关系。
“五哥,你真好。你肯这样为我和我母亲思量,婠婠以后、一定、一定一心一意地跟你在一起,把这帝后夫妻的日子过下去。我会努力调养好身体,给你生宝宝,我——”
“那天的事。从头至尾都是我的错。我还未向你道歉赔罪,求你原谅。可是婠婠,我觉得我似乎也没那个颜面求得你谅解。我只想求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的丈夫,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不好?”
他都将姿态摆得如此之低了,婠婠也顺从地回应他。本来在她的预想中,即便晏珽宗不来哄她,她也只能委委屈屈地收敛了情绪,继续回去跟他低头,做他的皇后,陪他上床。
现在他愿意维护她的骄傲和面子,她岂有不从之理?
她没再说话,搂着他的脖颈同他主动接吻。
这在他们过往的情事中还是极少见的,因为晏珽宗几乎不曾记得过有哪一次交合是婠婠主动提出、或是她在床事上如何主动触碰他的身体。
……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这一吻后,后面的事情也就越发不可控制了起来。何况晏珽宗已经数日不曾碰过婠婠的肌肤,想她想得都要疯了。
他扯下腰带扔到一边,脱下身上的帝王十二章衮服铺在冰冷的深色地砖上。
他的眸色幽深,望着婠婠时隐隐有恳求和迫切之意。
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做了。
婠婠心头跳了一下。她侧目看见高台上自己父亲、祖父他们的牌位,一种几乎被人注视的感觉袭来,让她浑身汗毛直竖。
不过,现在她暂且乐意顺着晏珽宗的欲望哄哄他,给他一点甜头。
她轻轻推开了晏珽宗的身体。他以为婠婠是拒绝之意,面上难掩失望和落寞,可是又不敢再重归于好后违逆婠婠的意思再惹她生了气。
正当他想要弯腰拾起衣袍重新穿上时,婠婠妖娆地朝他勾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他一动都不敢动,惟有口干舌燥地愣愣看着婠婠的动作。
上次在这里的时候,婠婠也脱光了衣裳被他入过。但那次是他强迫、她退无可退又反抗不得的情况下被他逼的。
这次,他没有强迫她罢?
对,他没有。晏珽宗如是自我安慰着。他这次没有逼她,他也给了她拒绝的机会。只要她皱一下眉头说半个不字,他就绝对不可能继续做下去的。
是婠婠自愿的。
金丝玉缕、万千锦绣制成的华美凤袍自她身上剥落,继而是雪白的丝缎中衣,一件件委顿于地,直到她身上只剩下蔽体的贴身衣物。
婠婠摘下发间稍显沉重的凤冠放在一边的地上,墨色鸦发如流水瀑布一般流淌下来,微微凌乱地垂落在她的雪白纤瘦的背上。
她的眼眸轻轻转动了下,然后便跪在了晏珽宗面前的衮服上,拽着他的中衣袖口,自下而上地抬起一张千娇百媚的脸仰视着他。
意识到婠婠可能要为他做什么。
晏珽宗整个人如遭雷击地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