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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海浪翻涌,有节律地拍打着沙滩。
……
此时,房间的结界外,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有人指尖金光乍现,如一根针,悄无声息挑破了君拂衣设下的屏障。
楚微凉在梦中还一无所知。
但君拂衣察觉到了。
可是,他正全身被她识海中疯狂生长的草木藤蔓紧紧缠住,根本无法瞬间脱身。
他现在神魂离窍,是最脆弱的时候。
而对方必定来者不善,怎么办?
君拂衣狠了狠心。
夺媳妇的舍!
……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进来的人,伫立在黑夜里,望着床的方向,一动不动。
是方寂雪。
床上的人装了半天,等不耐烦了,唰地掀了帐子,弹指点燃烛火。
“贱!”
“楚微凉”咬着唇骂了一声。
她合拢衣衫,长腿一掀,妖娆起身。
临下床,回腿一脚,把床上死了一样的男人身子往里踹了踹,然后侧身出帐,向旁边儿一倾,抱着手臂,靠在床柱上:
“看了半天,看够了没?就知道你会鬼鬼祟祟地跟来!”
她的体内现在住着古神的强大的魂魄,眉心之间黑色的裂痕不见了,容颜因为魔化,在原本楚楚易碎的美貌之上,又平添了一种雌雄莫辩的攻击性。
方寂雪眸光沉冷,如死海无波,落在她身后的床帐上。
“床上是谁?”
楚微凉挑着唇角一笑,“自然是心爱的男人,不然能是谁?”
她说着,还觉得不够劲儿,牙尖儿咬了一点点唇角,“怎么,我睡谁,不需要跟你这前任师父报告了吧?”
她拧着劲儿气方寂雪,奈何识海里,还被藤蔓缠着,各种淘气骚扰。
仿佛无数只毛绒绒的小爪子,在全身骚动。
“乖,别闹了。”她一根手指挑了鬓边一绺长发,就像耳畔有人在寻寻觅觅地吹气。
方寂雪如万古冰川样的容颜,轻易地就被她触动到。
他眉头轻轻一拧,还没等发作。
楚微凉恰到好处地嘲讽一笑,“没说你。”
方寂雪:……
他按捺着没发火,“阿凉,这里是魔域,你当知自爱。”
楚微凉听到这话,忽然咯咯咯笑出声儿了。
衣衫不整,笑得花枝乱颤:
“魔域?魔域也是你拉我下来的!自爱?我知自爱时,你在哪里?我觉得这个魔域的男人挺好,至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想睡的和不想睡的,分得清清楚楚。”
她今晚反正已经扎了方寂雪的心,不妨顺便再扎他的肺。
于是从床边走下来,扭着腰身,挪了两步,将半解的衣衫裹得紧紧地,愈发凸显紧致婀娜的腰身。
“他啊,不像你,处处算计都出在女人身上,更不会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都拿女人当借口。”
她顺势抬臀,侧坐在桌子上,悠哒着腿,毫不掩饰身姿美好,阴恻恻看着方寂雪乐:
“还有,你知道我最喜欢他什么吗?”
方寂雪眉梢轻轻一动,身姿立得挺拔,不语。
楚微凉笑着牙缝儿里蹦字儿:“器,大,活,好!”
狐狸成精了
“阿凉!够了!”方寂雪怒道。
这样不知羞耻的话,居然从他一手养大的徒儿口中说出来。
然而,“楚微凉”根本不想停下来,“呵,这就够了?”
她从桌上跳下来,扭到方寂雪面前,抬手捏他下颌,睫毛诱人地上下忽闪:
“他虽然很骚,但是你这么衣冠楚楚地假正经,倒是也有让人念念不忘的地方,不如……,留下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快活啊?”
“胡闹!”
方寂雪眼角狂跳,呵斥她,但是,却没有将那只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打开。
“哈哈哈哈哈……”楚微凉脸色陡然一变,忽然狂笑,变成男人的嗓音,“你他娘真贱,居然会对本尊发春情!”
君拂衣修的是合欢道,近在咫尺的人身体有没有动情,他可以纤毫不落的察觉。
方寂雪脸色也唰地黑了。
再强的克制力也扛不住这么玩!
情敌面前,简直是奇耻大辱!
轰——!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
君拂衣并不进攻,只是飞快后退防御。
而有那么一瞬间,就在方寂雪的手快要锁住他此刻细细的咽喉,要他的命时,他居然不躲,反而眼尾一垂,一脸破碎般的绝望。
方寂雪仿佛看到当年洗罪台上,碧落剑贯穿而下时,脚下那张阿凉的脸。
就这迟疑的一滞,立刻被君拂衣反杀。
两人在结界中的房间里打得天翻地覆,整个镜湖小楼却悄无声息,外面的人根本察觉不到分毫。
“你已支离破碎到那般模样,如何还能在魔域苟命?!”
君拂衣与方寂雪交手几个回合,单手变爪,从他原本断了的右手一抓而过,当下了然。
“原来你披了她的圣血衣!”
方寂雪被发现了弱点,也不装了,飞身后退,病态地轻轻一笑:
“呵,君拂衣,让我猜猜,阿凉一直在魔域徘徊不肯离开,是不想见谁呢?”
君拂衣寸土不让:“你以为,本尊一直不杀你,是为什么?你若是死得太早,阿凉看不清你的真面目,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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