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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寂雪拄着剑,慢慢起身,因为灵力被封,所以疗伤效果甚微。
现在这塔中,但凡是个活物,都可以随便要他的命。
池千秋幸灾乐祸,“我记得有人曾经立下血誓,说若有违背,必为所降之魔反噬,入万劫不复之地,永不超生。”
塔中群魔,早就蠢蠢欲动,躲在黑暗中,阴森森盯着方寂雪,但是又忌惮他手中碧落剑的青光,不敢轻举妄动。
它们被那把剑化成的鞭子,折磨了一千年,早就怕到骨子里去了。
方寂雪对这些觊觎视而不见,来到沙盘前,冷眼垂眸看了一会儿,便以剑锋,在魔域之门和镇魔塔之间画了一条线。
“太冲教的大炮,专克灵力,是北玄的死敌。而所有将士死后,又可以移魂转生,可谓杀之不尽。但,他们对于阵法结界,并不精通。所以,我们可以在北方布起一道结界,以镇魔塔和魔域之门为阵眼,阻挡罗刹神国大军南下。”
楚微凉瞟了一眼沙盘,打岔儿:“两个不稳固,要三个阵眼。”
方寂雪没吭声,也不否认。
在设阵方面,阿凉虽是师从于他,却绝对是个无人能及的天才。
温疏白看看左边的小狗,看看右边的老狗,剑锋在沙面中部,画了个圈儿,“阿凉说得对,第三个阵眼可以在这里。”
楚微凉因为不想跟方寂雪共同讨论一件事情,始终就没正眼瞧沙盘,这会儿又瞥了一眼,见温疏白画的,是梵天阙的位置。
梵天阙被周围五个宗门拱卫,耸入天际,是天地间灵气之最,若要布阵,便是天下最强阵眼。
但是,万一一个不小心,阵被太冲教给破了,这块宝地也必将不复存在。
温瞎子真是舍得。
她却有点舍不得。
“我不同意,梵天阙灵气太盛,若是被太冲大炮集火猛攻,一旦坍塌溃散,会祸及整个北玄。”
然而,她说左,方寂雪却偏右:“也不是不行。世间事,物极必反,水火相冲,只要梵天阙的灵力足够强,未必不能反制。”
温疏白抱着手臂,轻轻一笑,点头道:“灵力大炮一但失效,罗刹神国的大军就是瓮中之鳖。”
方寂雪:“到时候擒贼擒王,任他们移魂复生千百次,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两个人目光皆望着沙盘,看似颇为默契,却各自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只有楚微凉生气瞪眼。
她看看温疏白,又看了一眼方寂雪。
好嘛,你们俩倒是携手联袂,惺惺相惜起来了,亏我还替你心疼那点家底!
忽然好气是怎么回事!
“好啊!二比一,你们人多,听你们的!”
既然这么有默契,姓君的,你跟姓方的过去吧!
咣!她突然狠狠一脚跺在温疏白脚上,转身就走。
温疏白突然遇袭,痛得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嘶!好疼。
“逆……徒……!”
温瞎子和方哑巴
然而,这种打情骂俏,对方寂雪而言,皆是在心头的伤口上撒盐。
他克制隐忍,全作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目光移向沙盘中,魔域之门以外。
“想要发动如此大阵,恐怕总要付出点代价。”
他低低一声,不再说什么,默默回到自己的角落,盘膝趺坐,碧落剑立在身前地面,令妖魔不得靠近。
脸色被剑光映得青白,仿佛整个人轻轻一碰,就会灰飞烟灭。
温疏白在沙盘前坐下,一手抵在腮边,一手抚摸着梵婀剑,歪着头,专注出神。
上一次七十二王将他唤醒,是以九万生魂献祭为代价的。
再上一次有人发动此种山河大阵,则是以上古四族全族为祭。
这一次呢?
他的手,在剑上摸啊摸,摸得那么细致温存而不自知。
楚微凉明明已经躲得远远地了,却还是将他的手看得清清楚楚。
她没办法不让自己想到一些脸红的事。
昨晚他就是那么摸她的。
她只能用力将脸扭去别处。
看妖魔鬼怪也不看他!
结果,扑面怼过来一张魅魔魅惑的脸,“姑奶奶,您这是心中有什么困惑啊?”
“你姑奶奶我没困惑。”楚微凉只好再转身,不理她。
谁知,魅魔是会分身术的,又从另一边将脸怼了过来,“姑奶奶您这个姿势坐着不好,昨天晚上太过劳累,身子会痛哦。”
楚微凉:……
她只好又挪了挪,继续不理她。
可是魅魔再没眼力价地追过来,“小姑奶奶,尊上嫌弃您活儿不好啊,让小的教你啊,保证欲……”
咣!
话没说完,楚微凉的降魔杵刚要动,还没抡出去,魅魔已经被人隔空打飞了出去。
温疏白依然歪着头,左手撑着腮,双眼始终盯着沙盘,右手收回打人的剑鞘,继续专注思考。
楚微凉:……
这时,外面轰地一声巨响,镇魔塔一阵剧烈晃动。
所有人的神思都被牵了回来。
万象伏魔大阵,好像快要被攻破了。
楚微凉站起来,冲方寂雪喊:“喂,你还能布结界吗?”
方寂雪睁开眼,站起身,一言不发。
不否定,便是肯定。
他一贯的习惯,楚微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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