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3 / 11)
就这么坐在院子里,摸摸小猫,看着它们睡觉和玩闹也是挺有意思的。
下午四点,陈则言来了消息。
a:晚上不回去了。
1:好。
他蹲在太阳底下,盯着屏幕发呆。他给每个人都备注了名字,唯独陈则言是a,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在通讯录里面字母a排在第一位,陈则言在他这里排在第一位,置顶也只有他一个人。
a:在干什么?
易怀临回了神,回他:看猫。
a:一个人?
还能有谁呢?易怀临有些郁闷,就没有秒回他,过了一分钟才回的消息。
1:嗯嗯。
1:【猫猫发呆】
怕太敷衍,还挑了一个表情包发过去。
陈则言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嘴角噙着笑。
这个表情包太像易怀临了,眼睛又大又圆,黑亮亮的,很乖很可爱。
赵颂祺凑过去看,问他:“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陈则言关上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看错了。”
“我只是近视,不是瞎了。”
“没笑,看的猫。”
“你家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了?”
“我家的,不是我养的。”
“哦,收养的呗,我差点没听懂。”
陈则言没接话,喝了最后一口酒,转移了话题:“你带打算待几天?”
“不知道呢,半个月吧?我姥爷不是去世了么,我妈一时半会儿不回回去的。”赵颂祺脸上没什么变化,语气也平平的。
陈则言跟他从小就认识,那怕高中他出国了,二人联系渐少,也能看出来他心情并不好。
不巧的是,陈则言不会安慰别人,缄默不言。
赵颂祺被他这反应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行了你,这脸色比我还难看。”
“不喝了,出去吃饭,”陈则言起身,拿着手机,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走。”
“这就走?行行行。”赵颂祺顺着他来。
赵颂祺说:“打车吧?远吗?吃什么?”
陈则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网上约车,快了,不远,有什么吃什么。”
“哦,那……”
“闭嘴。”
“不行,你让我说完,不然我憋得慌。”
“说。”
“你不回家了?”
“回家,你跟着我一起回去。”
“我住酒店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你那才是麻烦吧?”陈则言轻轻弯了一下嘴角,“上次喝酒回家没少被骂吧?”
“我靠,你够了,”赵颂祺一想起来就觉得丢人,“都他妈怪你,我就出个国,你非得让我喝酒,我回去没被我妈揍一顿都是好的了。”
陈则言笑了笑。
“笑屁,是那辆车吧?司机看着咱俩呢。”
“嗯,走吧。”
易怀临一个人在家的,下午接到易挽清的电话,说是跟陈斫出去吃,让他跟哥哥不用等他们了。
可是他们都不在家。
他会做饭,但是一个人就不想做饭了,也没多饿,索性不吃了。
一个人抱着猫在客厅看电影,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一点,这时候门来了,他没去看,直到灯被打开才扭头。
“易怀临?”陈则言换了鞋,问他,“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站在陈则言旁边的那个人也换好了鞋,跟着他哥一起过来了,易怀临莫名的紧张,“我现在去睡。”
“没事,吃饭了吗?”陈则言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头扫了一眼窝在易怀临怀里睡觉的猫,“你带进来的。”
易怀临呆呆地看着怀里的猫,像是在思考问题,过了几秒,眼睛动了一下,目光转向陈则言,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陈则言对他笑了一下。
“我……不应该把猫带进来的。”
“还有呢?”
“……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很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怕陈则言会烦他,再一次道歉,“对不起,陈则言。”
赵颂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陈则言,忍着笑,说:“别欺负他了,你真混啊。”
“好了,没事了。”陈则言转移话题,“这是我发小,赵颂祺。”
赵颂祺这人嘴贱嗖嗖的,手也欠,摸了一下易怀临的头发,笑道:“你就是易怀临吧?陈则言的弟弟。”
“嗯。”易怀临悄悄地躲了一下。
陈则言冷冷地剐了他一眼,没说话,示意赵颂祺上楼。
“你去吧,我还不困。”赵颂祺脑子一热,说了这句话。
“是吗?”陈则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也不困。”
易怀临:?
“那个我那我走?”他把猫抱起来,准备出门,又被陈则言卡了一下手腕,听到他说,“不用,看电影吧。”
“什么电影?”赵颂祺问他。
“随便找的,恐怖片,”易怀临不太想挨着他,偷偷往陈则言那里挪了挪。
赵颂祺说:“你看多少了?可以重播一遍么?”
“看完开头了,可以的。”他乖乖拿着遥控器,进度拉回最开始。
他夹在两个人中间,进退两难,余光瞥见陈则言,这人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屏幕,没做出发言。
“一个人在家看的?”陈则言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很轻,轻到赵颂祺都不会听到。
“嗯,你们都不在家,”他想了想,又说,“还有两只猫。”
“一个人在家待了多久?”
“十点左右就一个人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陈则言要问这么多问题,但还是一一回答了。
“中午和晚上都没吃饭。”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易怀临像是突然被拿掉电池的小机器人,一动不动地,呆呆的,不愿意回答,过了一分钟才说:“没有的。”
然后,陈则言就不再理他了。
易怀临局促不安。
2019年5月4号晴
一个人在家好无聊,他们都很忙,只有我,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陈则言今天跟我说了好多话,我很开心。
他越来越像一个哥哥了。
开头突然冒出一张鬼脸,血肉模糊,眼球已经没了,呼呼冒着血,舌头拉得很长,发出一声惨叫,伴随着赵颂祺的嚎叫。
“卧槽——!这他妈的什么啊!!!!啊——!”
易怀临本来还在发呆,被他这一声吓得一哆嗦,紧接着又被人紧紧缠住。
“你松开。”他不轻不重地挣扎了一下。
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猛地松开手,说了句对不起,就一个人缩到角落继续看。
又菜又爱看,这人胆子特别小,还特别喜欢看恐怖片,每次都吓得一宿不敢睡。
陈则言一向不爱看电影时说话,他又是个话痨,只好拉着易怀临说话分心。
“你跟阿言认识多久了?之前关系很好吗?”
“记不清了,”易怀临记得很清楚,但是不愿意说,推了推抱着他胳膊的人,“之前一般,同学关系。”
“你抱的太紧了,赵颂祺。”易怀临忍不住抱怨,求助似地看向旁边的人。
那人根本不分他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