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寒假（1 / 3）
秦思宝爷奶外公外婆都住在农村，还当的邻居。老人年纪大了对待过的土地就有了感情，不肯跟儿女去城市享清福，哪怕百年之后也要葬在这片土地，替儿女守着故土，不至于以后找不着地方。
后辈们理解老人，商量着出钱完善了老屋。
这边农村家家都有炉子，有烧柴煤的，有烧燃气的，还有用电的，温暖程度依次递减。
大人们喜欢围着火炉子嗑瓜子聊天打牌打麻将，或者杀鸡宰羊做一顿大餐。小辈们则喜欢在更为洁净明亮的燃气炉子的房间里游戏。
秦思宝歪到在炉子边上的沙发上刷手机，秦思淼乖乖坐着给哥哥橘子。小小的手，扒一个要好久。
“哥哥，吃。”
秦思摸摸头以示夸奖，然后偏头一口吃完了妹妹剥的橘子，甜甜的汁水顺着喉咙流下，幸福得眯起了眼。
成绩单就是在这时发到班群里的。
同学们都喜气洋洋地道谢，秦思宝莹白的手指动了动，也发出去一个表示感谢的表情包。他含着喜悦放下手机，走到窗边。
啊，下雪啦！
“卧槽，谁开的窗，冷死老子了！”沙发另一个角落窝着打游戏的少年大叫道。
秦思宝转头，表情严肃：“秦思安，你说脏话！”
少年旁边打电话的堂姐也听见了，并转头给了弟弟一个爆栗。
少年被堂哥亲姐一同教训，连忙讨饶。
“哥，下雪了！”正讨饶的少年突然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全屋子的注意力。
秦思宝抱起晃晃悠悠跑过来的秦思淼，方便她看雪。
秦思淼伸出小手接住一片雪花，软软的卷毛搭在脸颊边，眼珠像漂亮的水晶球，映着纷纷扬扬的雪。
她声音轻轻的，像怕惊扰了到来的雪：“哥哥，你看，下雪啦！”
几个孩子一窝蜂地全跑过来，围着窗台看雪。
“等明天，应该就可以堆雪人了。”
——
自周父周母去世后，周老爷子重出江湖，掌控大局，培养孙子。在一年之始末，格外地忙，周沅跟在老爷子身边，各种宴会，应酬，拜访，脸都要笑烂了。
周老爷子有意培养，他早早就接触家族产业，空闲时还要看各种文件报告，也就他能连轴转的过来，赵楠同样被爸妈带着，已经忙得头昏眼花。
将近年关，各类活动也慢慢少了下来，周沅得了清静，躲在房间慢慢翻看和秦思宝的聊天记录还有相册里的照片。
突然一个视频电话便拨了过来。
周沅心跳瞬间加快。
“班长！”手机屏幕先是出现一张朝思暮想的脸，然后镜头移向一个带着毛绒帽子围着红围巾的雪人。
“看，这是我们堆的雪人”
秦思宝悄悄掏出一个牌子挂在了雪人胸前，细看才发现上面用马克笔写了周沅二字。
“班长，等会儿你记得截图啊！”
手机里的人欢快地说着，将手机架在了雪人正对面，然后自己跑到了挂着周沅牌子的雪人身边，一连摆了好几个poss。
软软的卷毛，漆黑明亮的小狗眼，鼻尖微红，脸颊软嫩白皙。
像雪地的小精灵。
周沅喟叹着，手指不断在屏幕上滑动。
秦思宝跑回房间和周沅煲起了电话粥。
他仔细数着家人给了他多少学习进步的奖励，自己去了哪里玩，哪家的饭好吃，哪里发生了趣事。哪怕是在微信上聊过的也被他翻出来重新说。
周沅认真倾听，心脏早就化成了一滩水。
“班长，我们过年要放烟花哦。”
“到处都放，和打仗一样。到时候我给你拍视频。”说着，想起来自己和兄弟姐妹买的东西，急忙起身寻找，“还有这个。”
镜头对准了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周沅还真没见过。
秦思宝一一介绍：“这是摔炮，给妙妙买的。这是擦炮，这是炮仗，威力超大。这是鱼雷，可以丢进水里炸。这是仙女棒……”
周沅心头升起担忧，这么危险的东西，没他在身边，总感觉不放心。
“点儿漆，我听说这些有安全隐患，你玩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嗯嗯。”秦思宝胡乱点头，收起烟火，笑脸凑近，笑着问，“班长，海市呢？”
“海市，听说有集中烟花表演吧。”周沅想了想，“还有无人机表演。”
“哇！”秦思宝实实在在地羡慕了。
“这有什么。”周沅闻言笑道，一向温和的脸上露出得意，眉眼间满是张扬，不再似那个沉稳的少年，“等你回来了，无论是烟花还是无人机，专门弄给你看。”
春节后不久，那些因年而团聚的人就要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秦思宝家的行李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特产吃食，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在物流交通都极为发达的今天，对于较为富裕的人家，这其实是一种“没必要的累赘”。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忽视了这一点。
秦思宝和秦思淼扒着车窗，探出头看着逐渐缩小的长辈，随着距离变远，他们的身影慢慢与身后那颗老树融成一体。
秦思淼坐在秦思宝怀里，她还不懂离别，只跟着哥哥学，哥哥往后看她也往后看，哥哥沉默她也沉默。
树影婆娑，渐渐变成高楼大厦，他们从宁静古朴的村落出来，随车流重新走进城市的繁华。
……
回到海市，秦思宝和周沅阮狸分享了各自买的小礼物，阮狸很震惊，她居然也能收到周沅的礼物，有些不好意思。
接着秦思宝就时不时跑去到周沅家玩。
开学前夕，李梅周海特意邀请周沅来自家吃饭，给两个小孩各包了红包，表达对新学期的美好祝愿。
就连傻乐的秦思淼都有份，哼哧哼哧把周哥哥送的礼物和刚刚到手的红包收拾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周一是个好天气，教室外冬日高悬，教室内热火朝天。聊天叙旧的，到处显摆的，还有拼命赶作业的。
才刚开学，圣人也做不到一到校就立马进入学习状态。
秦思宝欢欢喜喜地和阮狸以及她的小姐妹们聊完天，踩着上课铃声回教室。
“开学快乐。”
“开学快乐。”秦思宝回同桌一个朝气蓬勃的笑，小手伸进桌洞，碰到硬质纸尖尖的一角。
“亲爱的秦思宝同学：
新年快乐！原谅我只有开学时能对你道出这句祝福。
……”
一封来自pkpen的告白信，比以往都要正式，甚至喷了香水。
灰尘颗粒于阳光经过之处安静漂浮，老班扬着手在讲台上絮絮叨叨，安排着新学期的各项事务，包括班规，卫生等等。
还有新位置。
同桌发出一声哀嚎，他不想就此和秦思宝分开。
秦思宝沉浸在告白信里，一转头，正巧与周沅撞上视线，周沅微微一笑，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秦思宝指尖发热，心脏陡然跳了一下，差点以为告白信是周沅写的。
殊不知，他一语成谶。
通常这个时候为了让学生收心，学校还会安排开学考。开学考的难度可不是期末考能比的，期末考网开一面，让大家都有个好年，开学考则是要磨磨学生躁浮的心气。
当老班宣布这个消息时，顿时收获骂声一片。没人喜欢考试，一班也不例外，但随即就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