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红城内镇(1 / 2)
进入内镇的难度远比两人最初设想得更难,他们在外镇住了一个多月,仍没找到能够共同进入内镇的方法。
期间他们扮演的夫妻形象愈发深入人心,在外镇频繁出现也不会令人觉得奇怪。为了到时候撤离方便,他们也没和任何一户人家深交,以此确保某日悄悄消失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屋内的梳妆台前,林以渝正在为花宴宫编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编织新发型——以此为开端,林以渝开始了对花宴宫头发的折腾。
从最简单的细麻花辫和盘发开始,买了本专门教导女子发型的书之后,林以渝今天打算尝试一下双环编发,此刻正捏着花宴宫一小撮柔顺的发丝仔细钻研着书上的步骤。
花宴宫并不太在意林以渝今天给自己打算编什么发型。虽说林以渝的手艺的确一天比一天有进步,但哪怕是第一天最简单的半挽起的披发,花宴宫也满心欢喜地出门让众人欣赏了。
趁林以渝研究他的头发的时间段里,花宴宫日趋熟练地为自己上了个淡妆。
他的化妆水平倒是没有什么显着的进步,但胜在底子优越,只是需要将五官修饰得更女气一些,淡淡涂抹过一层便足够漂亮。
两个弧度优美的圆环编发也在林以渝手中诞生了,他将剩下的长发分出部分搭在花宴宫胸口,剩下的柔顺披在背后,便完成了精心打扮的发型。
“好看吗?”林以渝似是随口一问。
花宴宫端详着梳妆镜里自己崭新的发型,精致眉眼中传达出了十足的欣喜:“渝哥哥越来越厉害了!今天戴上次你挑的淡粉耳饰好不好?”
得到他如此外露愉快的反应,林以渝压下因得意而不自觉翘起的嘴角,语气平稳道:“你喜欢就好。”
今天是每两日一回的外出采购,他们正闲逛到一处卖花的路边小摊前驻足,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处与阿夕曾指路过的秦家位置相近,时隔一月出来探亲的阿夕正从家门走出,结束了看望准备再度回到内镇。
“阿夕姐姐!”花宴宫连忙喊住了她,“那个,我……”
林以渝在背后悄然地撑住了他的背部,花宴宫依靠着那份温暖竭力组织好了语言:“我想去内镇住几天看看,就当是为了以后熟悉下环境……”
阿夕没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好呀,本来你们在外镇住下后内镇也要有对应的住处的,我带你进去看看。”
看到两人贴得如此之近,她又忍不住调侃道:“短暂的分离也能促进感情哦……有什么要说的话现在赶紧说,下次见面可就要好几天之后了。”
听她这么说,花宴宫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林以渝,嘴唇微张,却没想出什么能在外人面前说出的道别话语。
若是花宴宫独自一人,的确有无数种进入内镇的方法。但若要与林以渝一起潜入,他们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没找到途径,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这场扮演夫妻的游戏,也是时候步入尾声了。
林以渝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朵鲜活的小花,摊位上被他抛下一枚远超花朵原本价格的银币。他没趁机和花宴宫讨论可疑的目标地点,或是强调安排好的计划,也没告诉他“路上小心”。
他将那朵洁白的小雏菊别在花宴宫衣服领口,只淡淡说道:“早些回来。”
……
内镇与外镇的布局截然不同。
门口的审查算不上宽松,摸索过花宴宫的头发与脸庞检查有没有伪造的痕迹后,又隔着衣服拍了拍他的上身。介于花宴宫的年纪实在不大,搜查的女性没对他过于平坦的胸膛发表意见。
内镇果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放眼望去只能见到清一色的女性。既有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也有年迈的婆婆,人数最多的年轻女性穿着各式的衣装,走动中都充满了盈盈活力。
阿夕边带路边向他介绍道:“这里是商铺,住的地方在更前面一些……啊,这栋便是城主的家。”
花宴宫与她一齐停下了脚步,望向路边与其他房屋看起来并无太大不同的屋子。
阿夕大大方方地走上门口的小台阶,尝试地推了下闭合的房门,竟是就这样轻易地推开了城主的家门。
她回头招呼道:“看来城主现在在家。快过来吧,参观一下红城精心保管的秘宝们。”
花宴宫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进屋,城主的屋内摆设与居民相差不大——除了墙壁上整齐排列的众多收藏品。
玉石,画卷……还有一柄锋芒尽数收归于剑鞘之中的宝剑。
看见那把与林以渝的描述高度一致的宝剑,花宴宫的脚步不免停顿了一下,好在阿夕正忙着敲城主的房门,没太注意落后半步的花宴宫的动作。
“等等,我要见城主吗……?”
突然意识到阿夕在做什么,花宴宫慌乱地收回了望向宝剑的视线,想拦住这个行动力强过头了的女人。
可阿夕快他一步得到应许,打开了房主的书房门。
城主坐在散发墨香的木制书桌之后,姿态比花宴宫想象到的最可怕状态还要具有威严,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在花宴宫身上一扫而过,似乎能透过表面看穿来人的内心。
如同针扎在后背的感觉持续了好几秒,城主冷淡地收回视线,没做出什么苛刻发言时,花宴宫才悄然松了口气。
收敛气势的城主低下头重新看向桌面的书信,平淡地吩咐道:“记得让医师替她检查下身体。”
“我知道啦。”阿夕态度很随意地朝她挥挥手,揪住花宴宫的袖子把他往外领。
花宴宫勉强和她保持着异性间礼貌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避开肌肤接触。他还没从刚才逃过一劫的紧绷状态中缓过神来,又要面对下一项考验了:“身体检查是……?”
“例行公事而已,别紧张。”
进入安排给花宴宫的住处后,阿夕简单向他解释道:“进入内镇的人都会由医师查看一番身体状况,万一有什么隐疾损伤,尽早发现就能尽早进行医疗……”
“方苓婆婆!您都一把年纪了,愿意来的医师也不止您一个,您没必要每个新镇民都主动来检查的……”
他们没坐下休息到几分钟,门外忽然就传来一阵热闹的喧杂声,一位身形佝偻医师打扮的老人在三四个年轻姑娘的簇拥下粗鲁地打开了房门,快步朝花宴宫的方向走了过来。
阿夕配合地让开位置,花宴宫便不小心与方苓婆婆那双浑浊而尖利的眼睛对上了,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点,直觉这个人的目光与周遭的纯真姑娘们似乎不太一样。
可下一秒,开口的方苓瞧着又只是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医生:“把手伸出来。”
花宴宫听话地挽起一截袖子,伸出白玉般温润的手臂。方苓将手搭上去闭眼细细感受脉搏,后方的姑娘们也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半分钟后,方苓猛地瞪大双眼,扬声用沙哑的嗓音喊道:“是喜脉啊!”
“你说什么?”对此一无所知的花宴宫也睁大了眼睛,明显比她更加惊讶害怕。
得知意外怀孕的女子反应大多如此,在场的其他小姑娘们对此毫无怀疑,表现得比被宣告怀孕的花宴宫本人更为愉快激动,屋内立马被鸟雀般清脆的叽叽喳喳声占满了。
距离他最近的阿夕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拍了拍花宴宫的肩膀:“花妹妹原来已经和丈夫进行到这一步了。好好养胎,接下来你可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离开内镇了。”
屋内一片喜悦轻快的氛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