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保管商行(2 / 4)
所偏袒,没理由帮助他们。在此前提之下,花宴宫似乎问了个无用的问题。
但林以渝没有出声,而是打算让谷老板当那个打击小孩的坏人。
不料,谷老板闻言竟是笑了起来。
那份笑里不含嘲讽的意味,谷老板难得微笑着讲述道:“若不是你提,我倒真要忘记了。”
“我的确不会随意泄露客人的隐私……”她望着花宴宫,话语中的信息却是向林以渝传达的,“但这位客人有些不同,他来时特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我想,这是乐意让大家知道他身份的意思。”
花宴宫完全被吸引住了:“他叫什么?”
成功卖到关子的谷老板坦诚吐露道:“司空欲星,号称江湖第一的大盗。”
她等待着两人震惊的反应,却只等到了林以渝皱眉道:“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至于不曾在江湖上闯荡的花宴宫,当然对这个名字也无甚反应。
谷老板对这两个消息不灵通的家伙有些失望:“当然了……他是在你归隐后才冒出来的年轻人,你自然不会知道。”
话里话外,颇有嫌弃他老古董的意思。
林以渝只当没领会到这份言外之意:“说什么大盗,本质不还是个窃贼?只要知道名号,待我捉到人之后,东西必然还要回到我的手中。”
“凡是司空欲星看上的宝物,没有一件能回到原主人的身旁——这是多次事件过后,无论如何防范也没法阻止他的人们总结出的评价。”
“凑巧的是,”谷老板兴趣浓厚地说道,“他来到此处,也不过是今天上午的事情。”
夜色已深,林以渝在镇内最大的客栈开了两间天字房,把花宴宫护送回其中一间后,他在隔壁房间洗漱完,熄灯上床准备睡觉。
仅仅相差半天,却是得与失的分界线。
不过,若对方并未走远,他定会将其拿回。
心下笃定的林以渝正要放松睡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他骤然清醒,警惕着外界的一切可能发起攻击的动静,侧耳倾听门外的声音。
先轻拍了两下,接着停顿了半响,才加大力气又敲了三次门。期间林以渝已经无声地踱到了门边,摆好最适合应对各个方位来敌的姿势,猛地拽开了房门。
长发白衣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倒进他怀里,瞬间认清来者的林以渝伸手一揽,接住了差点跌倒的花宴宫。
他让人扶着自己的手臂站稳,不解道:“深更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花宴宫恐惧颤抖地抓紧了自己的里衣:“有…有什么东西……”
他不敢说出鬼怪一词,吐词吞吞吐吐的。与此同时长发在奔波中折腾得有些凌乱翘起,里衣素白如霜,面色苍白到失去了血色,唯独绝艳的脸庞依旧如故。
瞧着倒真有几分像索命负心汉的女鬼。林以渝漫不经心地想道。
他还是对花宴宫长了这副动人模样却身为男子一事无法释怀。
林以渝把花宴宫推进屋内,关上屋门,顺手点亮了灯想借此让他冷静下来:“你发现什么了?仔细与我说说。”
暖光照到花宴宫脸上,稍微令他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攥紧衣服的手也松开了。
“一开始还很安静。”花宴宫组织着回忆的言语,“天黑了,我便打算入睡。因为不是熟悉的环境和床铺,我有点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林以渝完全体会不到他的恐惧,还在心里念叨了句“娇气”。
“慢慢地,我听到好几次外面传来的铃铛的声音。我想虽说是深夜,但有一两位行人在外也无异常,可那声音始终在我的窗外徘徊,甚至响声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移到我的床头……”
“我太害怕了,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我翻身下了床,发现我睡前关的好好的窗帘不知为何打开了,本该紧闭的窗户也在呼呼刮风。”
白日监视的人影在林以渝脑内一闪而过,比起花宴宫被吓到怀疑是鬼怪的猜测,明显人为的可能性更大。
“我想去关上窗户,结果突然对上了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仿佛又一次面临那时的场景,花宴宫再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很没有安全感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这回连微弱的灯光都没法缓解他的害怕之情。
从未惧怕过未知的鬼怪,也从未哄过别人的林以渝比起他描述的场景,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幅状态的花宴宫。
他搜肠刮肚着词语,苦苦思索又很不熟练地安慰道:“这世上不存在鬼,只是有人在窗外盯着你看罢了。”
花宴宫呜咽了一声,更加不敢动弹了。那双透亮的眼眸中已经染上了水色,泪水在眼眶里悠悠打转。
林以渝犹豫停顿了片刻,随后伸出手掌,身体僵硬地摸了摸花宴宫柔顺的发顶:“而人是你最不必害怕的东西,因为无论谁来都打不过我。别害怕……你怎么跟只小猫样的。”
花宴宫眼睛一眨,浑圆的泪珠便轻盈地滴落下来。
那滴泪水落在林以渝的手心,扩散出一点湿凉后便消失不见。林以渝怔怔注视着自己不知为何特意接住眼泪的手掌,又听见花宴宫软软地“嗯”了一声。
不知是应了那句“别害怕”,还是那句“小猫”。
平复下来的花宴宫在林以渝的引领下躺到了他的床上,双手捏住盖着的被子小心翼翼问道:“我可以留在你的房间吗?”
刚刚才亲手把人卷进被子里,林以渝无奈道:“你都躺到我的床上了,还来问这种问题干什么?”
花宴宫弯起眉眼,双眸暗含欣喜与期盼地亮闪闪地望着他,似乎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却又不肯直白地开口。
很遗憾,林以渝还没办法与花宴宫眼神沟通。他离开床边绕着屋内走了一圈,记下每一处摆放位置的细节,便于次日确认是否有人来过的痕迹。
走回床边时,他发现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的花宴宫还在望着他的方向。
林以渝姿势随意地坐到床头:“还不睡?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他的本意是想戏弄一下看起来太乖很好逗的花宴宫,不料花宴宫的眼眸又亮了一个度,雀跃期盼道:“可以吗?”
林以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知道小孩子睡前爱听什么类型的故事,又不想露怯,干脆挑了几段年少时的经历讲给花宴宫听。
正巧他的经历传到花宴宫的耳中,几乎与最为新奇刺激的冒险故事无异。花宴宫兴致盎然地听他讲了很久,最后实在撑不过困意才沉沉睡去。
林以渝抽去半途中被花宴宫攥住的衣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睡着后谧静又乖巧的脸庞,倚在床头也准备入睡了。
和花宴宫同床共枕的话,总觉得道德上会遭到虚无的谴责。
晨光均等地撒向每一片大地上,林以渝醒来后舒展了会儿筋骨,才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花宴宫摇醒。趁花宴宫努力睁开眼睛离开被窝的时间,林以渝再次环视了一圈室内。
无需特地确认细节的变动,桌上新增的物什分明地彰显着有人来过的信号。
那处躺着一枚银铃。
林以渝走近桌边捏着那枚小巧的铃铛打量了一番,换好衣装的花宴宫也松懈又犯困地跟到了他的身旁。
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什么的一瞬间,花宴宫立即被吓清醒了:“他…她……它来了!”
他扒在林以渝背后,被不存在的鬼怪吓得瑟瑟发抖。
“白日青天,哪来的鬼怪?”林以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