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晚(中)(2 / 10)
随着谢云流掌中气劲吞吐,身下原本只是微微昂首之处逐渐恢复生气,终于在第四次循环之时彻底挺立,有了溢精之相。
这种反应并不鲜见,他们修道之人修正阳之气时常会如此,李忘生原本早已习惯。但此刻当着谢云流的面如此……实在过于不雅,他心中油然生出几分羞耻感来,只觉失礼至极,心中亦萌发退意:难道整个双修过程,他都要这般失礼于人前吗?还是当着师兄的面……
思及此,李忘生再也忍不住,开口询问:“师、师兄……”
声音甫一出口就被他硬生生咬断,只因那声呼喊颤音绵缠,委实……
闻言谢云流抬眼看他,见李忘生一张玉面整个红透,唇瓣微颤,欲语还休的看着自己,心胸一荡,掌中内息险些行差,忙稳住心神继续游走周天,口中则道:
“忍着,不可躁动。你且继续掐静心诀,七次周天运转结束前,不能射。”
李忘生:“!!”
听前半句时尚不觉如何,最后三个字一入耳,李忘生却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这般、这般……的话语从师兄口中说出,带来的冲击过于震撼,以至于他手决都忘了掐,双眸泛红,硬是沁出几分生理性泪意。
“啧。”
感觉到掌下肌理越发僵硬,谢云流皱眉看向他:“这便受不住了吗?那交止之时你要怎么办?”
李忘生迷蒙的双眼顿时圆睁:“交、交止?”
见他神色惊诧,谢云流心情忽然极好,从进门起就压着的一口郁气总算散去,常年冷肃面容上鲜见地露出几分笑意:“怎么,你该不会以为双修只是这样吧?”
言罢他神色复归正经:“欲还先天性命,非复后天神气不可;欲固后天神气,非复先天性命不能。修性而立命,谓之‘性命双修’——师弟,你心不静,接下来要有苦头吃了。”
谢云流这句“师弟”本意是调侃,省的李忘生过于自持,身体一直绷如弓弦。不想后者闻言全身一震,体内真气竟有些许紊乱之兆——虽然很快就被他自行按捺下去,却也险些酿成大祸。
——叫声“师弟”而已,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谢云流心中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却还是按下脾气皱眉查看李忘生体内的情形。
他此刻运转的小周天,意在通过诸般穴位刺激阳气蒸腾,双修讲究交而不泄,保精裕气,但如今五个周天走完,开始走第六个周天了,李忘生体内阳气却明显还差点火候——对方脸皮实在太薄,虽说着要全力配合,仍下意识克制己身,以至于数个周天下来,身体反应仍不尽如人意。
得想个法子。
他抬眼看向李忘生,忽然道:“忘生,你这些年可与他人有过肌肤之亲?”
李忘生双唇一颤,随即紧紧抿起,并未回答。
谢云流只当他面皮薄,自顾自续道:“去想一下曾让你动情之人,或者凭空捏造也成,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我知道了。”
见李忘生应下,谢云流倒是有些不爽起来,抬眼去看对方神色,见他双眸微垂,面颊泛红,目光躲躲闪闪——竟似真有那么个人让他去想一般。
——怪哉,李忘生这木头竟也会露出这样情动的神色来吗?
虽然年轻时,谢云流也曾幻想过他这师弟情动的模样,但彼时对方还只是青葱少年,再如何内敛,情绪还是有的,幻想起来并不困难。
然而自从重逢后,他们都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他这师弟更是修成了圣人一般,被他如何恶言相向都鲜少流露出鲜明的情绪——说来好笑,归来后他见到对方情绪波动最激烈的一次,竟还是被那醉蛛折磨、却气势凛然喝斥对方的模样。
谢云流甚至以为,他这般半哄半骗与李忘生双修,这人顶多玉面微红,却还要端着那副不为外物所动的出世模样,非得他百般逗弄,才能窥见一二压抑的情绪。
可眼下李忘生这神情,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人,且还是那般迷蒙的痴恋情态——难道说,在他不曾参与过的那些岁月里,真有人搅乱过这一池春水,令这清修道子动了凡心?
这个猜测让谢云流心绪烦乱,右手的静心诀无论如何都掐不下去了,只觉胸口澎湃出一片怒意,随后又变得颓然。
——是他先行离开了对方,一去数十年,又有何立场去在意对方的情史?
曾经埋藏在华山上的那些心动与暧昧,终究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既然从未诉诸于口,又如何怪得到李忘生身上?
道理都能想明白,但——谢云流看向面前之人,却无论如何平不下那口气。他咬着牙运转完第六次小周天,脑海中却仍翻来覆去想着先前的问题: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李忘生动了凡心?这些年来也没听说纯阳掌教有心仪之人,所以——应是求而不得?或者无疾而终?
这个猜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令人不爽,谢云流心里不忿,面上便带了几分出来:
——好你个李忘生,我在这里辛辛苦苦为你疗伤,你却借机去想你心仪之人,还这般……这般……
这一走神,掌下内力便险些断了去,谢云流忙闭了闭眼,强行稳住心神,将这一圈周天运转完毕,咬牙切齿在心中骂了几句,也不知想骂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李忘生,亦或者那个能被李忘生惦念的人——总之心情格外糟糕。
心情不好,身体上的不适便也随之放大。这六个小周天运转下来,不止李忘生,他体内亦是阳气上涌,热气弥漫下,氅衣与中衣俱被汗水打湿,实在称不上舒服。
黏糊糊的糟心感让谢云流有些后悔:先前就不该顾虑眼前这人面皮薄,留了衣物在身,平白添了束缚!
更何况——他此刻神色虽不显,身体却早已起了变化,只是救人的心思占了上风,将诸般念头死死压制住,才维持住内力稳健运行,没出丝毫岔子,只待七个周天运转完毕,好进行下一步。
可李忘生竟然还有余裕去想他那劳什子心动之人!
越想越觉心气不顺,谢云流全然忘了是自己提出的要求,抬眼去瞪眼前之人,本想说些什么宣泄心中不忿,却在瞧见李忘生此刻情状时骤然收声:眼前之人哪还是双修前那副端庄自持的模样?被连番刺激之下,此刻那张清俊的脸庞早被红意浸染透彻,双唇微张,眼中更是迷蒙一片。
——也是,被他这般强行刺激体内阳气,若还能平静下来,他才更要着恼。
但——还不够。
谢云流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起了坏心,倾身过去靠近那张泛红玉面,距离极近,却并未与之相贴,而是克制着开口:
“睁眼。”
李忘生长睫微颤,谢云流靠近之时他便察觉到了,扑在脸颊上的灼热呼吸让他几乎窒息,几乎耗费了全副心神才没露出异色来。此刻听到对方这般要求,斟酌再三,还是听话的睁开了眼睛:
“师——唔!”
唇上一热,李忘生整个人都僵住了。
温软的唇瓣交叠在一处,近在咫尺的容颜让李忘生下意识屏住呼吸,只觉唇上有什么软腻的东西划过,轻轻舔舐,而后便试着去撬他齿关。
李忘生:“!!!”
对方的动作称不上旖旎,带着明确的目的性,但仅仅是双唇相贴这个动作就足以让李忘生失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推还是该迎。
师兄为何突然……
犹豫间齿列已被谢云流轻松撬开,那人舌尖侵入他口中,强硬的闯入舌根处,抵住他金津玉液两穴上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