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景仁宫和永和宫挨得近,但又像是隔着千里,隔开了她和胤禛。
“再过十日便是四阿哥回来的日子了,主子可要养好身体,莫要让四阿哥为您担忧。”
现在的胤禛也不过一岁多,胤禛是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出生,而胤祚是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五。
“是啊。”乌雅氏接过药,快速喝了起来。
刚喝完,康熙就到了门口,站在门口之后,他的脚步又踌躇了起来。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门口守门的小钱子以及大宫女春花跪在了地上向康熙行礼。
乌雅氏听到请安的声音,内心有些慌乱了起来,她伸出手,抓住旁边塞和里氏的手:“额捏。”
昨日和康熙正面撞见,二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受寒的胤祚上面。
可现在……
“别怕,别担心,皇上肯来,说明之前的事就放下了,主子可千万别再提。”塞和里氏也抓住了乌雅氏的手,语重心长,“在这宫里,皇上的宠爱才最为重要。”
“额捏,我知道的。”乌雅氏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旁边的嬷嬷和宫女冬雪走过来,搀扶着她站起来,准备给康熙行礼。
康熙挣扎过后,还是走进了房内,看到乌雅氏的动作,康熙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扶住了她:“不必行礼。”
康熙拉着乌雅氏到床上坐着,二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乌雅氏愣了许久,才轻声说道:“谢皇上。”
康熙握着乌雅氏的手,打量着眼前的人。
因为生产,乌雅氏的气色看上去并不算好,但也因此,更让人一见便生出怜惜之情。
他的确喜欢她的容貌,两月未见,再见也未改。
只是,两月前的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梗在二人心头。
旁边,塞和里氏看的着急,但也不敢动作,只有低着头站在旁边。
康熙叹了一口气,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哭声。
乌雅氏立马着急地向外面望去:“可是六阿哥在哭?冬雪,快去看看!”
康熙也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安慰道:“别急,朕刚才从那边过来,留了人在那儿。”
乌雅氏望向了康熙。
康熙从乌雅氏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依赖,内心对孩子的责任感更重了一些:“我去看看。”
“你好生歇息,切不可多思多虑。”康熙话语真切,乌雅氏如水般的双眸之中也因此溢满真情。
看着她的眸子,康熙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朕希望你快些好起来。”
昨日太医说‘德嫔娘娘郁结于心,忧思最是伤身。’
再加上这次生产,本就是动了胎气而后难产,孩子和乌雅氏虽然都活了下来,但却都不太好。
太医吩咐过,乌雅氏最好是坐满双月子之后再出门,期间要辅以药物调理。
“歇息吧。”康熙松开了手,转过身,向外走去。
乌雅氏向前跟着走了几步,而后被后面恭敬站着的塞和里氏拉住了手。
“主子刚刚喝完药,可别让小阿哥闻了药味儿为主子担忧。”
听到这话,乌雅氏瞬间停下了脚步,仰起头望着康熙离开的背影,握紧了塞和里氏的手。
跟在后面的梁九功对着乌雅氏行礼,并且说到:“德主子放心歇息吧,万事都有皇上在呢。”
说完,他跟上康熙的脚步,向着胤祚的房间走去。
屋内,看着康熙走远,塞和里氏扶着乌雅氏坐在床边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你这又是何苦?”
“额捏。”乌雅氏在她的搀扶下坐了下去,“我只是害怕。”
塞和里氏坐在了乌雅氏的旁边,伸出手,揽住了她:“不会的,昨日皇上都没把六阿哥带走,今日也并未提起此事。”
乌雅氏望向紧闭着的窗户,没有说话,只是把塞和里氏的双手捏得更紧了。
另外一边,胤祚在被康熙抱起来之后就没有再哭。
只是用大眼睛控诉着导致他哭泣的罪魁祸首——太医院开的药!
昨日被冷风吹了一宿,他或多或少是受了寒。
太医诊断了过后,给他开出了最温和的方子。
毕竟这太医院里面有着全天下最好的小方脉医生,昨日来的那个便是。
刚出生的婴儿受不了药性,但总不能硬拖着,更何况他还是难产的,按照昨天晚上那个太医的说法,那就是先天不足。
但为什么这个最温和的方子,这么苦???
前世那些专门给小孩儿吃的冲剂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还是甜的呢!
“昨日喂药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康熙已经把胤祚抱在了怀里。
这臭小子似乎认人,一到他怀里就不哭闹了。
胤祚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苦到哭。
但哭了一声之后他没停,主要就是想试试康熙的反应。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更弱小、更没用、更不懂事的孩子往往会得到父母更多的关心。
在他现在的这种家庭,他又不想要努力向上爬,也不想要去肖想什么皇位。
不管是为了未来的新生活也好,还是为了能够愉快地度过一生也罢,他都应该在年幼的时候给康熙留下深刻的印象。
别的皇子想要皇位,而他就不一样了,他的定位是要做康熙的‘破棉袄’。
要让康熙有一种,没有的时候想念,有的时候又觉得棉袄破,忍不住想要缝缝补补。
至于他对康熙……
父亲吗?
对于他来说,康熙也先是他需要摸清楚脾性的甲方,难缠的对手,而后才是他的父亲。
毕竟,这里可是发生过九龙夺嫡,最后太子被康熙囚禁,几个儿子也是废的废,疯的疯的康熙朝啊。
胤祚盯着康熙,康熙手中端着药,舀了一勺,放到胤祚嘴边。
对上康熙慈爱的双眸,胤祚觉得自己的内心都快要不坚定了起来。
他张开嘴,喝了一口,立马被苦的皱起眉头,黑白分明的双眸之中满是痛苦。
但他伸出手,抓住了康熙的袖口,也不说话,就可怜兮兮、眼巴巴地望着他。
“刚才奴才怎么喂药六阿哥也不吃,现在皇上一来,就咽下去了。”旁边的嬷嬷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康熙也发现了,他的这个六儿子有点粘人。
胖嘟嘟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袖,那双和乌雅氏相似的双眸就这样盯着他,直让人心软。
“好好喝药,喝了药才能好。”康熙也不管刚刚出生的小婴儿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话,板着脸,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大男子汉,怎能怕苦?”
“咯咯咯。”胤祚装作听不懂,拍手笑了起来。
康熙装作严肃的脸瞬间转为无奈,咬着牙,骂了一句:“混小子。”
等到胤祚喝完药,两个人都很累。
康熙是害怕呛着胤祚,喂药的时候小心翼翼。
胤祚是要装作一个既乖巧懂事又在康熙的底线上来回蹦迪的调皮捣蛋的婴儿。
最后装累了,喝完药,胤祚闭上眼睛就睡。
不干了,罢工!
康熙也被他的没心没肺震惊到了,失笑道:“混账东西。”
但嘴上是这么说,抱着孩子的手却没有松开,他站了起来,问了问时间。
“今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