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父夺子爱鸠占鹊巢姜还是老的辣(6 / 7)
听说了某些传闻,专程来探他的。
张丽华虽说从小是个豪爽大度的性子,但在后宫生活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也磨砺出来了,她知道阿舂心里顾虑,索性有话直说:
“舂儿,我知道你碰上做女人的那些麻烦事了。”
阿舂的脸登时更红了。他一直以男人自居,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别人说成“做女人”,他觉得这三个字刺耳异常,抿了抿唇线,尽量将抵触的情绪隐藏在心里。
张丽华轻轻拉住阿舂的手,“舂儿莫怕,不论是胸脯长大了,还是亵裤见红了,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用不着害羞的,知道吗?”
阿舂始终垂着眸,羽睫颤了颤,依旧沉默着。
初入宫时,阿舂对谁都十二分防备,对张贵妃自然也不例外。但不论自己对张贵妃多么冷淡,对方都始终如一地关心他照顾他,尤其是围猎时两度舍身相救……
人心都是肉长的,阿舂心里对这个人的防御堤坝,其实早就溃散了。
张丽华温柔地拍了拍阿舂的手背,又道:“你不妨告诉我,有哪儿不舒服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比方说,这儿,疼不疼?”
阿舂没有回答,低垂的长睫再次轻颤,猝不及防地掉下一颗泪珠子,正好打在张丽华手背上。阿舂一惊,慌忙拭去那一小滩水渍。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丽华体谅地微笑着,心疼地托起阿舂的下巴,保养得宜的柔软掌心轻轻盖住阿舂的面颊,指腹抹去眼角的泪花儿。
从记事起,阿舂身边就只剩下一个残废无能、需要别人照料的大哥,他从来没有被长辈温柔地呵护过。
他极度缺爱,父爱、母爱、兄姊之爱,他无一不渴望。而张丽华,就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将如姊如母般的宽厚仁和的女性之爱,无私地奉献给他的人。
在张丽华温暖掌心的摩挲下,积压十几年的胆怯与无助终于如涨潮般汹涌袭来,冲垮他最后的伪装。他牙关咬得很紧,因为过度隐忍压抑而双肩微颤。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想哭就哭吧。”
张丽华将阿舂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温柔地抚摸着那一头垂散柔顺的长发,任由对方埋着脸无声无息地宣泄情绪。
待到阿舂战栗渐止,张丽华才从宽袖里抽出一方香气袅袅的绢帕,小心翼翼地轻拭阿舂脸上的泪痕,还不忘逗笑:
“那么漂亮一双眼睛,这下好了,又红又肿,被你糟蹋了。”
阿舂自觉失态,用衣袖胡乱摸了摸脸,苦闷却倔强地说:“我是个男人,早就厌烦了这幅身子与容貌,糟蹋了才好。”
张丽华却噗嗤一声笑了。
阿舂愕然抬眸,看向那张顾盼生辉、掩唇而笑的俏脸:“贵妃娘娘笑什么?”
“笑你诸事聪明,偏偏在这件事上看不透彻,是个糊涂蛋。”
阿舂:……
张贵妃温柔地将阿舂垂下来的秀发挂回耳后,叹道:“你不知道,多少人对你这绝色的姿容又羡慕又愤恨,舂儿,天生丽质不该成为你的困扰,这是你的资本,你该学会利用它。”
阿舂愣愣地盯着张丽华,难以置信从对方素来坦荡的神色里,看到一闪而过的狡黠。
张贵妃:“舂儿,你难道没有察觉,因为你貌美,所以比一般人更接近权贵吗?你难得不觉得,从小到大,你都比普通人享有更多的选择机会吗?”
阿舂想了想,的确如此。他自幼是个美人胚子,地方上凶神恶煞的衙内,待他都比待其他人和善些。但因为他自幼就对自己的双性身体感到自卑,连镜子都不喜欢照,十分排斥自己这张过分娇媚的脸。
张贵妃知道阿舂有所触动,趁热打铁继续开导:
“你生而不凡,不论是出尘绝丽的容貌,还是比普通人多出一倍的性征,舂儿,这是老天爷赏你的,你不该苦恼,应该庆幸。与其自怨自艾,不如不好好利用这与生俱来的资本,你说对不对?”
阿舂彻底怔住了。
资本……利用……他从不曾这么想过。但是,乍听之下,却又如此在理。
是啊,为什么要自卑呢?上至天子,下至走狗,都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换个角度来看,这难道不是我的本事吗?
双性……美貌……
为什么要自卑?
为什么要遮掩?
为什么要将它视为束缚自己的枷锁,为什么不可把它变成自己手里的刀?!
阿舂只觉醍醐灌顶,豁然间不再自苦,连眼神都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光华。
紧蹙的秀眉渐渐舒展,继而冲张丽华倏然一笑,刹那间,整栋屋子都明亮起来。
张丽华知道,这个少年终于觉醒了。
……
贵妃娘娘摆驾回宫不足一个时辰,阿舂就收到了贵妃遣人送来的“礼物”,上等绸缎缝制的绣花袋子,里面装着不知是什么的柔软物件。
阿舂打开一看,竟是一件女子贴身而穿的——抱腹。
阿舂还是头一回触碰女子内衣,吓得手指一抖,从抱腹里抖落一张写着字的绢帛。
他拾起展开,但见上面是张贵妃用娟秀小楷书写的“抱腹穿着指引”,不仅有文字讲解,而且配有图案。
阿舂耳根发烫,硬着头皮看完了指引,偷偷摸摸地锁上房门,解开衣袍,把抱腹穿在了胸前。
轻薄贴肤的丝料像两只柔软的大掌,温柔地托起胸肉。那两团饱满沉重的乳房登时有了支撑,阿舂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舒畅起来。
他调整了一下抱腹的松紧,犹犹豫豫地走到铜镜前,镜子里映照出一个纤瘦高挑、玲珑有致的身段。
不知何时起,镜中的阿舂已经与他自己记忆中的干瘪少年判若两人。
曾经的他,瘦弱、矮小,眼神中写满对这个世界的恐惧与防备,几乎是在一把瘦骨上强行安装了一个千娇百媚生的脸蛋,一看就是任人蹂躏的命。
而镜子里的阿舂,衣袍大敞,挂在臂弯上。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外,腰肢纤细、双胸饱满,乳沟从抱腹上端延伸出来,颇有一种犹抱琵琶的撩欲。
既有成年男性的高挑身段,又有成熟女子的妩媚性感,双株的身体配上雌雄莫辨的精致五官,打造出独一无二的窒息美感。
两个阿舂,简直天壤之别。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胸乳与腰身,对着镜子露出一个邪魅的浅笑。
……
舂昭容像彻底变了个人,不光漱兴宫里的下人们如是说,就连陈叔宝都这么觉得。
御书房大门紧闭,奴婢太监们都候在房门外,石雕似的,眼观鼻鼻关心。
书房案台上,陈叔宝扒开阿舂的前襟,惊喜地发现阿舂竟然穿了粉色的抱腹,当即鸡巴就硬得流水。
他揉着阿舂的窄腰,一边舔吃那对乳肉,一边软绵绵地说:“爱嫔,朕发觉,你近日又变美了许多,整个人像发着光一样,耀眼夺目,熠熠生辉,让朕挪不开眼……”
阿舂一边娇喘,一边托着乳肉往陈叔宝嘴里送,还不忘娇滴滴地哄:“都是陛下的功劳……”
诚然,阿舂是变了,只是并非“陛下的功劳”。是他自己想要改变,彻彻底底地改变。
他不但弃了裹胸,改穿抱腹,还融合时下男袍与女裾的特点,亲手设计了几套符合他身段特征的衣服。
下摆比男袍更长、更大,却不像女裾那样直拖地面,而是正好盖在自己的鞋尖上;收拢的腰线,刚好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