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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后。
一个考古队的五位年轻成员在当年大战的遗址中发现了一个地宫,按捺不住激动,当即要下地考察。其中也有犹豫之人,最后也禁不住“节预警:难民。孕妇死亡。鞭子伤害。
如末世降临,谁拥有方舟?
连绵大雨,一直下了三个月。许多沿海城镇被完全淹没。灾民们拖家带口的迁移,多数人不得不沿路乞讨,人心惶惶,世间萎靡。
忠心的教条主义者打开圣经,寻求答案。仁慈的上帝?是谁又触犯禁忌?让您降下如此灾祸?
通往夜城的玫瑰大道是失修的柏油马路,路面有大大小小的水坑,一队队难民排着队,缓慢的在坑中移动着,渴望进入物料丰富的夜城。城外,路边的草地被连月大雨侵蚀,已变成湿润的沼泽,某种嗜湿植物却长的特别快,打破了原本的生态系统。
城外有临时救济站,不少志愿者在发送面包和热汤,提供简单的医疗包扎措施。
黑发女孩往耳后挽了挽精致柔顺的长发,为面前的一身脏污的老人盛了一纸杯热汤,双手递过去,报以微笑,“老爷爷,您先坐这边休息一下。”
老人伸手去接那热汤,眼中的混浊透漏出希望,“谢谢你,小姑娘,上帝与你同在。”
突然,女孩似乎被烫到,弹了一下猛然收回手,纸杯从老人指尖打饭,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连忙道歉,拿出沾水的毛巾给老人擦手,洁白的毛巾顿时染上了棕黑。
老人却道,“没关系的,小姑娘。这不烫,撒了倒是可惜了。”
“对不起,”女孩仍旧止不住歉意,眼睛却不看向老人,“我再给您盛,到了这里就安全了,你们只要服从我们的安排,接下来就不用担心了。”
“谢谢你们!感谢上帝,感谢政府!”
旁边的难民一边暗自争抢着食物,听到此话都热泪盈眶,露出久经磨难的欣慰表情,连连道谢。
女孩将擦用过的毛巾不动声色的扔到脚下。
老人并未察觉,他抓着女孩的手仿佛抓着救星,微微颤抖,“我还有个女儿,可能要麻烦你们……她怀孕了,八个月,这孩子也是命好,一路上母子平安,但没有你们,也撑不下去……”
女孩保持着被老人抓着手的姿势,神色动容,问,“我们知道了,你女儿,她在哪儿?”
“那里。”老人指着后面长长的队伍之间,一个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的的女人坐在简易的长椅上,正鼓着腮帮子啃着面包棍。她肚子圆滚滚的,明显怀有身孕,看到老人指过来,抬起眼也看向这边。
当她看到女孩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与难民的狼狈对比起来,女孩美丽优雅的不可思议,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改变她的高贵。
女孩快步走到人群中,搀扶起妇女,配合着后者慢吞吞的动作回到老人身边。
“您放心吧,姐姐就交给我们,我们会让她母子平安的。”她转向妇女,“你跟我来。”
老人感激的看着女孩,不住道谢。妇女有些奇怪,因为喉咙干涩,她艰难地咽下一口面包,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领着离开。临行前,她回头看一眼老父亲,老人冲她挥了挥手,目光闪烁,脸上漾着最后一抹苦涩的笑容。
妇女被女孩领着在大街上穿行,街道复杂,人越来越少,而她们越走越快,直到妇女不耐急行,怯生生地喘着气问,“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女孩突然停下,冷笑了一声。
妇女打了个寒战。她没有听错,女孩在冷笑,射向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当然是要去特殊照顾你的地方,那里,才能体现你价值。”她的声音冷漠而不屑,和方才在救助站的态度判若两人。妇女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那个,我……我不需要特殊的照顾,我还是回去吧。”说完,她转身就要逃。
“是吗?”女孩勾着唇角,瞬间就挡在了妇女身前,纤细柔嫩的指尖顺着她的肚子轻抚,突然用力一按,妇女痛叫一声,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大人,放过我吧!”
女孩烦躁地翻了个白眼,“真是浪费时间。”她再次抓住妇女的胳膊,力气居然奇大,妇女被她拖的跌跌撞撞,几番摔倒在地,不断地哭泣着。最后,女孩似乎失去了耐心,扬起手腕,一掌击在妇女后颈,后者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接着,女孩瘦小的身躯毫不费力的扛起女人,走到无人的巷子中去。
“醒醒!”女孩用脚踢着男人的腿。
潮湿,血腥,腐烂的气息到处都是。阴暗,唯一的光明如手掌大小,开在高处,在正午时刻射进金黄的光,将被囚者的胸膛灼伤。
男人靠着石壁,赤裸上身,双臂张开,黑色锁链沿着他的双臂嵌入肢体,铁圈将他后颈穿透,流下滴滴答答的血液,汇聚成片,占满了整个监牢。
一切都恐怖而死气沉沉,只有巨大的老鼠在洞穴里吱吱叫唤。
锁链微动,男人抬起头,睁开眼,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荧光。
那是一双清晰而锐利的双眸,与他本身的狼狈格格不入,与肮脏浑浊的环境亦不相符,他显然刚从昏迷中苏醒,半阖眼帘,俯视着身前的女人。
戈薇恨他的眼睛,每次看见,她都想用更多的方式来毁掉它。
一个阶下囚,不该有一对掠食者的眼眸。
男人动了一下,锁链发出撞击的回响,他继续抬眸,视线定在角落中一具新的身体上。
并非尸体,隆起的腹部,缓缓起伏的胸膛,男人蹙眉,是个昏迷的孕妇。因为遭受折磨,她腿间淌着血液,新鲜的血液散入污浊的空气,为整个监牢更添一分死意。
女孩自然观察着他的反应,此时挑眉,“怎么样?给你带了新的食物。”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那眼神却如火焰一般烧了起来。如果他是全盛时期,戈薇一定要忌惮些,但他不是,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肮脏的野兽罢了。
戈薇伸手,抓住从顶部悬挂下来的多余的锁链——有时候它会派上用场——轻轻晃动,“我是你的饲主,杀生丸,你需要的新鲜的肉体和血液,别忘了你的本能。”
银发男人毫无动静,但戈薇知道他并非平静,因为他脖子上的铁圈出又开始往下渗血,沾湿了那一头银发。
那银发——和他一样的,常常会引起她心软……她越是看得多,就越想毁了它。但往往是徒劳。吸血鬼这种怪物有世上最好的愈合能力,有最神奇的永葆青春的力量。这一点,她多年来早已领教。而且她能利用他们……
“你想起什么了吗?”戈薇问道,死寂的监牢,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银发男人沉默着,而女人已经得到了答案。
“想起了吗?”戈薇再问。像一种挑衅,凭借高贵的学识挑衅一个无知的蠢货。男人依然沉默,她收起容笑,抚摸着锁链缓慢走动,神情变得不可琢磨,“忘了也好。”
女人松开锁链,指着孕妇。
“喝了她的血,对你有好处的,你会变成一个……”她望着杀生丸毫无完整性可言的身体,出神地说,“完美的人。”
她知道他的能力,给他勉强的血液,即使他是一堆腐肉,也能在转眼间拥有造物赋予的一切……青春,美丽,强大……仿佛她费劲心思的破坏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触碰……就是这个人,用如此虚伪地外表诱惑了她唯一的爱。
戈薇感到恶心。但伤害他却不能达到目的。一个模糊的想法在她脑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