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山02(1 / 17)
02
**追夫心切宴子**
**嘴硬心软微醺**
如果热的、潮湿的是夏天,那魏大勋就是孟宴臣的夏天。孟宴臣更像是秋,含蓄内敛,紧紧跟在夏的背后寸步不离。
所以魏大勋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段关系是能熬到终点的,他天方夜谭的幻想当然也有孟宴臣一份功劳。
事与愿违的事情太多,他懒得一一数清楚,就像昨天晚上的宴会本来该成为最后一次对初恋的重温。
魏大勋抿了嘴静静坐在一边,他身上带着干燥烟熏感极重的乌木香,此刻冷着脸有几分不可描述的上位强势。
“小孟总的提议我们当然没意见,不过就是……”经纪人徐卓碰了碰魏大勋的肩膀暗示他,“有点惶恐。”
魏大勋低着头玩手机全然不想搭理这件暗通款曲的交易,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手机屏幕,落在徐卓和孟宴臣眼里,是漫不经心的拒绝沟通。
“我当然有条件,”孟宴臣扯了扯嘴角勉强让自己变得温和得体,身后陈特助适时递上一份文件让徐卓过目,“勋哥会满足我吗?”
魏大勋抬起眼皮子把东西从徐卓手里抢过来,他这个经纪人跟他一向不太对付。自己太强势想法多,好不容易能遇到个对自己有点意思的潜规则,徐卓巴不得把他往上送。
他随手翻了两页,虎口夹着文件夹扔进徐卓怀里闷着嗓子笑。笑里是讽刺更是柄锐利的刀,划开现有的和谐氛围:“孟总是要,包养我?”
孟宴臣沉默了,他直勾勾盯着魏大勋起身站在他面前跟他对视的眼神。
两个人本身高相当,可魏大勋今天穿的是马丁靴,抬高了他的压迫力。他身上那股浓厚的乌木香变成了麝香底,混杂着纯粹的男性荷尔蒙,离的距离太近冲击孟宴臣一个措手不及。
“孟总,我不卖身。”魏大勋露出了惯有的笑容,落在孟宴臣眼里显得讥讽可笑。
孟宴臣沉默,目光落下去看他的马丁靴,金属链子碰撞皮面,甚至清晰的应该能倒映出他此刻的狼狈样子,不过是过度幻想。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魏大勋倒退了两步看了眼合同的条款,他笑了起来,颊边有个很可爱的凹下去的小梨涡。
“陈铭宇,麻烦出去等我。”孟宴臣清了清嗓子,陈铭宇点头顺便把徐卓也拉了出去,留给他们两个人独处的私密空间。
“孟总软的不行是要来硬的吗?”魏大勋笑了笑坐在软沙发上,身体前倾双腿微微敞开,马丁靴的银链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敲醒了孟宴臣的意识。
孟宴臣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连同一根金属钢笔放在他面前:“勋哥,我只是想补偿你。”
“仅此而已?”
孟宴臣嗓子哽住,良久才开口:“我还想,追你。”
他的话太有意思,魏大勋捂着半张侧脸忍不住闷着声笑,笑声在安静的氛围里格格不入,让孟宴臣心慌。
孟宴臣看过了形形色色的人,温婉多情的窈窕,明艳大方的瑰丽。
但每天会升起的太阳是同一个。
“我想追你,很好笑吗?”孟宴臣用指腹摩挲钢笔笔身,然后握在手里,像是要握住近在咫尺的温度,“你其实没有资格拒绝我。”
魏大勋哑了声,只是笑。
孟宴臣有时候其实挺可爱的,他原本的爪子被孟家磨平,被逼急了亮出来点锋芒也是无关痛痒。
他还是没做声,孟宴臣攥紧了拳,金丝眼镜背后的瞳孔里像是淬了星芒,真漂亮啊。
魏大勋心想。
密密麻麻的欲望是透明的线,在他们身上缠绕出隐秘的爱欲。魏大勋不可否认自己会被他吸引,年少的喜欢是终生索求的心动。但是时间一过就放冷了,沾一层薄得要死的糖粉。
魏大勋垂下了视线,其实五年的分离他并非一点责任不用承担。
但是孟宴臣现在很……很漂亮。
虽然用词不适合一个一米八三的大男人,但确实再恰当不过。
光打的亮,晃的孟宴臣神昏脑涨。
魏大勋在吊着自己,这点却毋庸置疑。
他骨子里带着恶趣味,擅长用幽默风趣的外表遮挡的严严实实,但窥破他擅长折磨人的手段,只需要一个吻。
“魏大勋,你昨天问我我活得开心吗?”孟宴臣的嗓音是温和的,不带攻击性只是像阐述事实,“我不开心。”
昨天那柄刀子迟钝的反捅进魏大勋的心脏,钝痛也只是迟到,无一幸免。
“我以为我是对的。”
可见面碰撞的野火还是烧到了五年前的寸草不生的沙土地。
魏大勋也是野火的受害者,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拉扯和针锋对决,孟宴臣只要能不能再续前缘的一句定论。
“我只签最后一张纸。”魏大勋手指接过他的钢笔,然后用笔尾挑起孟宴臣的下颌,他嘴角勾起弧度,“我只会签最后一张纸。”
孟宴臣对上他目光,翻开文件的最后一页,是两个人隐秘的爱欲。
——认主协议。
“求之不得。”
03
**钓系微醺vs钓系宴子**
认主协议是没有任何法律效益的,就像飞向天空的风筝,岌岌可危快要断裂的那根尼龙线。
孟宴臣要想其他方法拴住魏大勋。
魏大勋钓人方面功力一绝,对孟宴臣的邀约每次都是不冷不淡的回复,距离感十足,孟宴臣在屏幕另一边对着回复发呆。
怔怔的又无措。
他犹豫着,在消息框停留了很久。
而魏大勋闷笑,他当然知道,消息框顶上的“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半天。
手指扫过聊天框,他合上手机跟徐卓坐在一起参加围读会,以往这种活动徐卓不会跟着,一大张桌子上往往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一边。
今天徐卓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魏大勋身上,他投来的眼神有刻意的掩饰,魏大勋略微皱眉一把合上剧本。
“抱歉,我跟他出去一下。”他跟导演含笑道歉,一把子揽过徐卓以不可抗衡的力量拽到剧组门口。
再往外走就有狗仔了,他掐了根烟,拇指捏着烟嘴打着火蹭了上去,火苗舔舐过烟头,而唇片濡湿过烟嘴,吸了口气。
昏色里,他们都没说话,等魏大勋这根烟抽了一半,烟灰落在他随身携带的盒子里随着烟头一起捻灭。
烟燃尽了一半,而话才刚开始。
“孟总,出手很大方,对情人也很好。”徐卓看他抽得劲了,才缓缓劝说他。
魏大勋嗤笑,慢慢悠悠扇散空中的烟味,在尼古丁燃烧的烟雾里去反问:“他包养过多少人,你这么了解?”
徐卓语塞,却还是要去提点他,“我查不了他,但很明显他现在对你有意思,你好好和他处着好处不会少。”
“大勋啊,我知道你想拍戏,但你看咱们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真能放过吗?”
“什么机会?”魏大勋反问,慢吞吞去看他,盯的他浑身发毛,“我想拍戏,我想当演员,我不想走这些脏路,冲突吗?”
徐卓讥笑:“那你不还是签了?包养合同都签了就别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
那时候灯光太亮,晃的人迷迷瞪瞪,徐卓也是污浊里的泥,但魏大勋不想当泥。
他要当风,要当参天的树。
“谁说我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