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 / 1)
看样子她还在生气啊。冬音在心底虚虚地吐了口气。
但是没关系,只要她愿意理睬自己,让她做什么都无所谓。熄烟的动作,手机里的照片,时隐时现的热切眼神,种种迹象表明棠璃对她还存在感情。这份听上去毫无人性的协约书,事实上是棠璃对她的一种试探。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以犹豫的了,答应她就好。
路还长着呢。
吃完烧烤后,棠璃带着冬音回了香樟。她跟冬音说有一个星期的试行期,一个星期过后再做去留决定。
冬音跟谘询室老板请了假,挂断电话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件事,“我的衣服什么的,都还在家里……”
棠璃闻言,视线钉子似的订在了冬音的脸上,淡淡地开口道:“洗漱用品我这有新的,至于衣服,我觉得这个星期你穿浴袍就足够了。”
“那,需要我喊你主人吗?”
“叫姐姐。”
洗完澡后,还在吹头髮的冬音被棠璃拔掉吹风机电源,紧接着被蛮横地抓起胳膊摔在床上,她的双手被丝巾吊束在床头,墨发搭落在胸口,稍显凌乱。
棠璃双手颤抖着掐住她的脖子,表情透露出一种山崩地裂前的平静,冬音看的到,疯狂的情绪正一点点地从对方眼底渗透出来。
“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我生你什么气?你有什么能让我气的?”棠璃嘴硬道。手上的力度却重了一些。
“因为我们之前的经济地位不平等,你觉得我帮你的忙是在欺骗你、羞辱你的人格,你铭记在心,不停地提升自己,现在你的经济水平远远超过了我,可还是咽不下先前那口气,所以想用这种方式将你的那份屈辱感回馈给我,是吗?”
棠璃不着声色地探入,激得冬音抬起下巴,闷哼了一声。
“想多了,”棠璃跟心中猛然升起的凌虐欲抗衡着,回应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你这张故作斯文的脸上能不能出现更加精彩的表情。”
力道和速度毫无征兆地增加,冬音被卷进了一场风暴潮中,脑皮层被重重刺激,兴奋与惊惧迭加,最后又倦怠下来,大脑短暂性缺氧。
太暴躁了,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做过。不过,这样子好像也不错。
面色潮红的冬音望着棠璃,眼中却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笑意。
人偶
香樟三号套房占据了整个楼段的最优位置,白天阳光洒满厅室,夜晚月华化作白毯铺地,夏季气温高,智能窗帘通常会在正午拉拢,傍晚时分再度开启。
窗帘开启后,透过全景玻璃能观赏到华灯初上的城市夜景。
棠璃翘着右腿悠闲地坐在沙发椅上,手中拿着装有苏格兰威士忌的玻璃酒杯,缓缓晃动,杯中的冰块相撞,声音清脆悦耳。
一口入喉,醇厚甘冽。
“不是戒了酒吗?”位于九尺之外的冬音冷不丁地开了口。
棠璃觑了她一眼,“确实没有酒瘾了,在家少喝几口不碍事吧?”
冬音没应声。她试图活络一下手腕和脚腕,但无奈脚尖离地,整个身体算是半悬在空中,不好使力。
没开主灯,客厅光线昏暗。月光晕染了冬音的身体和暗红色绳结,使其看上去仿若新古典主义画卷里面的落难圣女。
已经过去四天了,固定的时间,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像这样穿着浴袍被吊缚在特製支架上,直到全身发麻发酸,才会重获自由。短暂的自由。
之后便是例行公事似的暴烈性/爱。
说不上讨厌,也算不得喜欢。一切只是为了迎合棠璃而已。
两小时的时间太漫长枯燥,冬音想方设法地跟棠璃交谈,对方却表现的像个狱卒,凉薄冷淡,惜字如金,“你有完没完”或者“你说够了没有”,是她重复率最高的两句话。
“这个星期姐姐没有活动吗?”
“什么活动?”
“影视方面的。”
棠璃不假思索地说了声“没有,”俄顷又想到什么,道:“最近我接了个跟nf公司合作的剧,明年开春正式拍摄。”
“什么题材呢?”
“我和你这样的。”棠璃看着冬音,面无表情的脸上泛起了笑,“狼和羊,猫和鼠,猎人和猎物。”
“悬疑向?”
“嗯。”棠璃抬手喝完威士忌,将玻璃杯放到桌台上,又顺手拿起一个盛有红酒的高脚杯,朝冬音走去,“关于反社会杀手和心理医生的故事。”
“单听设定就很刺激。”
“是呀,”棠璃看着她青色细筋突显的涨红手背,问道,“你觉得我适合演变态杀人狂吗?”
冬音晃了晃发痛的腕部,回答:“按照人格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杀手一般属于高内倾型、高精神质的那类人,主要表现为冷漠固执,以自我为中心,古怪,孤僻,缺乏同理心,姐姐跟杀手的性格差别还是挺大的。”
“那就是不适合演喽?”
“不。我说的只是传统杀手的形象,现在有不少人追求新颖的东西,杀手这一行早就应该翻新了。相信我,像姐姐这样胆汁质的演员演杀手,在流媒体市场肯定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