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2 / 2)
走,伸手先出示了证件。
“贺小姐您好,我是市局经侦支队一大队的队长任平戎,我们上次联系过,”他将证件向前递了递,“这两位是我徒弟,靳昀和言维,都是公安大学的学警,正在我这里实习。”
贺亭抒的注意力被密集的鼓点吸引去,对面的戏台上红脸的关公已经迈开了阔步。她懒懒抬眼瞥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语调平平的,听上去没什么力气:“没事吧阿sir,你要三堂会审啊。”
任平戎没在意她的态度,只是笑了笑:“贺小姐,您看有时间和我们谈谈吗?听说您前一阵子回香港去住了,所以一直没能和您聊聊。”
贺亭抒指间夹着烟,靠到了椅背上,语气依旧懒洋洋:“那您坐下再聊吧。”
任平戎示意自己身后的两个人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则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了贺亭抒的身旁。
贺亭抒虽然瞧着有些跋扈的样子,却在他坐下的时候就倒好了一杯茶推了过去。他礼貌地道了一声谢,抬头看向她。
“贺小姐,我这次来还是为了白鹤山的开发项目。听说工程现在已经全面停工了,可是据我们所知这个项目已经进行了很久了,现在中止是不是有些可惜呢?”
贺亭抒听出他话中的试探,转头道:“你是想问前面投了那么多钱,为什么现在说停就停吧。你也知道工地上出事了,而且那么一大笔工程款不翼而飞,除了及时止损,还有什么办法吗?”
她声音一顿,看向他的脸。
“这些问题你不应该来问我,如果你们调查过就会知道公司并不是我说了算。白鹤山的开发项目是我舅舅和我母亲牵头的,你们去问他们好了,或者去问我哥哥,”她低头吐了一口烟气,“不过既然你们会来找我,应该是没从他们身上查出什么吧。”
锣声猛然落下,关公侧身迈开了一个阔步。她垂着眼,点了点烟灰。
“这样就对了,你们要是能从他们身上查出什么才不对劲。”
任平戎的话不禁停在口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后的人,抱歉似的笑了笑:“贺小姐,谢谢你的配合,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任平戎起身后,她看向往前挪动的两个年轻人。她目光从这个短发的女孩子脸上扫过,继而又看向站在她身侧的年轻男人。
她原本没有留心看,但在看到他的脸时目光不禁停住。她细细地打量他的眼睛,直到手中的烟快烧到了尽头,她才眯起眼,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言维也看了她一眼,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角。
“妹妹,你不下去看看你师父为什么在卫生间待了那么久吗?”贺亭抒突然出声。
言维一怔,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与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目光,随即便从包厢中走了出去。
“你们都还没有毕业吧,”贺亭抒抬眼看向走到她对面的人,“趁着还是学生,申请换一个案子跟吧。”
戏台上关公的念白忽然响起,语调慷慨激昂,尾音如同被映红的江水一般露出悲壮。她眼前忽现江水滚滚,不知是不是戏文里的残阳如血染红江面。
“周仓,这不是水——”
武生气运丹田,声音响彻整座戏台:
“这是那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她耳边嗡嗡作响,伸出来的手盖h住节目单上的《单刀会》三个字,语气忽地沉下去:“你们都这么年轻,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