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越雷池半步”/杜哲明心理咨询杜宁被撞坠江(纯剧情)(1 / 3)
“herrherigloer德语,意为亨利希?冯?格洛克纳先生,杜哲明的本名。其中,亨利希意为家庭的领导者,格洛克纳家族曾是德国最有名的贵族家族,如果没有其他顾虑,那么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谈话吧。”
面前的心理医生金发绿瞳,很难不被辨认出是欧洲人。而这位女士正是在意志联邦都很出名的医生lena,被杜哲明特地聘来为斯特拉财团服务。
杜哲明看向窗外,只感觉夏天聒噪的蝉鸣和成簇的绿叶让人心烦意乱。心跳声大到即使这么吵也可以听到。
因为即使是外人看来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斯特拉财团继承人杜哲明,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莱纳医生那双碧绿的眼睛看着他,真诚又包容,很难不让他敞开心扉。
于是,他吸了口气,说道:“我——我的孩子,虽说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一直作为他的监护人和他相处。就在昨天,他似乎受了刺激,情绪非常不稳定。然后……和我接了吻。”
莱纳的神情还是认真,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神情,转而问道:“你的孩子有和你说什么吗?”
杜哲明顿了顿,随后言简意赅,点明他觉得问题的核心:“他跟我说对不起,说自己是……被人伤害过的,问我会不会一直爱他。”
“而且,我看过他的病例。他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并且有强烈的自杀倾向和自毁倾向,我昨天并没有明确的回复他。我害怕他……出什么意外。”
“所以说,你的孩子在精神状况很不好的情况下,疑似被伤害后想在您这里寻求安慰,并且做了很多在别人眼里看来很不寻常的事?”
杜哲明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那么,”莱纳笑了笑,继续问道:“你现在更想解决的是以后如何对待你的孩子呢,还是解决你孩子现在非常非常不乐观的状态呢?”
“或者,这两者我都很迫切希望得到答案吧。”
“那我们先来聊聊第二个问题吧。首先,我们要先知道,你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呢?”
“我……我离开他有八年,老实说,他有很多疾病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莱纳这时皱了皱眉,“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他的监护人……八年,你没有和关注过他么?就算你出国了,你没有找其他人替你照料他么?”
杜哲明懊恼地捂着头,为自己辩解道:“过去几年斯特拉财团内乱,我切断了和所有可能成为我软肋的人的联系。每天朝不保夕,无数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等着威胁我或者拿我项上人头,怎么敢表现得和他多么亲近……我的那幢别墅里有管家,但是管家一直说他很好,我真的以为……”
“可是什么样的伤能让你的孩子罹患严重的精神疾病?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吗?”
莱纳似乎意有所指。
杜哲明思绪至此,眼神忽明忽暗,似乎蛰伏了一些阴翳。不过那也是瞬间,快到莱纳都没有捕捉到。旋即,他便又一副哀哀的样子,弱弱回答:“……是我的失责,可是现在该如何抚平他内心的伤痛呢?”
由此看来,会让经久不衰的格洛克纳家族的下一任家主头疼的事,便是怎么养小孩了。
毕竟,经济学教授和礼仪小姐从来没有教过他怎么对一个被伤透了的孩子。
“你知道吗,”lena温婉笑笑,回答他:“时间和陪伴,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
似乎兜兜转转许久,杜哲明又回到了去面对那第一个问题——
杜哲明和杜宁该怎么相处呢?以什么身份来相互陪伴呢?
“你喜欢他么?”
杜哲明骤然听到莱纳这么问,呼吸一滞,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他说:“没人会不喜欢他的。如果你见过他,你也会喜欢——不局限于爱情方面,更多的是对他这个人的欣赏,从外貌,亦或者灵魂。
“他是很会讨人喜欢的小孩。”
夸杜宁的时候,杜哲明表情很放松,甚至带上了自得。
莱纳勾起唇,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这样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
“是的。”
“那你准备以什么身份和他相处呢?只是监护人?或者……更进一步?”她玩味道。不只是出于心理医生的身份,其实为杜哲明服务三四年,他们的关系可能比上下属还更亲近一点。
所以她还是挺想八卦一下顶头上司的私事的。
杜哲明撑了撑额头,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我已经接近不惑之年,而他才是刚刚要上大学的年纪,我如果那样,未免太连累他了。”
莱纳像是不明白,问:“那你的意思是?”
“绝不越雷池半步。”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神色也认真。
lena皱了皱眉,表情前所未有的显而易见,姣好的面容上满是不解。她话中不免带上了一丝咄咄逼人:“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老实说……他在和你接吻时,你有抗拒过吗?”
杜哲明沉默了。
因为当时,他反应过来以后,第一反应是享受并不是推开。
可能因为萦绕在自己鼻尖的属于杜宁的气味过于诱人,又或许因为他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太过脆弱。
总之,他并不抗拒。他当时看着面前人委屈的神情,只想着,就算他要月亮,自己也要摘下来。
所以就这么吻着,不伦不类,色情又单纯。
他怕杜宁误解,又怕杜宁反应过于激烈。
疼爱,愧疚,弥补,在这一刹那,混作包容,夹杂在他目光的温柔中。
“如果你真的想不越雷池的话,你在那时就应该明确的拒绝他,可是你没有。你给了他一种虚幻的未来和希望,”莱纳说:“我曾听说过尼采的一句话——”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杜哲明没给莱纳留机会,打断了她,“我自己会考虑该怎么做的,谢谢你。”
其实他只是不敢想。自己那天表现得顺从接受,要是回头再表明立场,相当于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
那样的话,杜宁得多难过?
他那么依赖自己,只怕是会感到无比痛苦吧。
谈话的时候,他们都没注意,外面下雨很久了。江城很多阵雨,来的匆匆阵势浩大。
杜哲明整理好衣服,拿起自己的黑色雨伞就走了,留下一个在磅礴大雨中决绝孤单的背影。
lena看着他,只觉得仿徨。
她心里有一种不平的感觉。像是不安,又像是担忧和焦躁。
半晌,她目送着杜哲明的离去,喃喃开口:
“hoffnungistdasgr??teubel,dasdasleidender?ndigverl?”
希望是万恶之首,它不断延长着人们的痛苦。——尼采。
你会选择怎么对他呢?
莱纳扒着窗户,这么想。
魔鬼曾经对我如是说:“甚至上帝也有他的地狱:那就是他对人类的爱。”
而最近我又听到魔鬼说这番话:“上帝死了,上帝死于他对人类的同情。”
杜宁脑海中闪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这两句话,只觉得表面的意思非常符合自己现在的境遇。
他其实也后悔自己心软的那一刻,后悔为什么要将秦恪救下。他明明可以永远摆脱这个人渣。
他更后悔那时自己喝了酒之后情绪不稳定,冲动地和自己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