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星昭/风雨Y来(2 / 9)
,一切都如此真实。
“哥哥会保护好星昭的,所以不需要那些东西。”
“哥哥很厉害吗?能一拳打十个剑道先生吗?”
“当然。”
“那我相信哥哥。”星昭瘫在他怀里,软软的小小的一团,温暖非常。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一如往常的某日,星昭坐在案桌前,和室里的花瓶摆件都被摔的稀碎,笔墨甩了一地,整个房间都乱糟糟的。产屋敷月彦刚进来,眉头刚皱起,就听到星昭问——
“家里有会吃人的怪物……那是什么?”
一瞬间,他玫红色的瞳孔像野兽竖到极致,扩散开淡红的血丝。过了一会,他平静地开口:“哪里有会吃人的怪物?都让你不要看那么多话本了。”
“我看到了,哥哥把血给了父亲,父亲变成怪物吃掉了母亲。”星昭低着头,他的声音因为呜咽而颤抖,“哥哥还在骗我吗?”
“…不是说好相信哥哥吗?”产屋敷月彦的表情变幻莫测,他走到星昭身边,放柔了声音试图去安慰他。
“就算哥哥骗了我,也要相信哥哥吗?”星昭抬起头第一次躲开他的手,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睛,眼泪像小溪不停地流下来,在尖尖的下巴尖汇聚成水滴。
他始终忘不了昨晚的一切。噩梦惊醒之后,在身边没看到兄长,从房间出来在转角见证了所有。被残忍吞食的母亲看到了他,美丽的眼睛流出泪水,对他摇头。
所有的异常都有了解释,为什么家里的仆人越来越少、为什么血腥味越来越重、为什么总是那么忙……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产屋敷月彦突然暴怒起来,凸起的青筋爬上他的脸,诅咒他憎恨他的人那么多,他却唯独接受不了在星昭的眼里看到那种其他人对他的恐惧和恨。
“你懂什么……要不是、要不是那个女人一直让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她的错!竟敢妄想把你从我身边分开!只有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他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几乎要把自己的理智烧成灰烬。拔地而起的肉瘤触手随着他的心情波动把这间和室削去一半。“我为你做了多少,你又怎么会懂?!”
看到因眼前一幕瘫倒在地,怔然流泪的星昭,产屋敷月彦终于平静下来。他转过身,尖锐的指甲戳破掌心、又飞速愈合,依靠疼痛来让自己压制杀意保持清醒,冷冷地说:“等你冷静一点我再来找你。”
他知道,星昭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等他缓过来就好了。他安慰自己,他已经做了很多次实验,用草药中和了血液中的毒性,一定能让星昭不用经历疼痛就能转变成鬼。毕竟他那么娇气,变成鬼的过程又那么痛苦,肯定会哭的。
星昭说一个人会寂寞,只要他们两个都是鬼,自然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怎么能反悔呢?
“哥哥……”他哭泣地有些说不出话,但这声轻到快听不见的呼唤还是被产屋敷月彦捕捉到了。他站在原地怎么都迈不动步,他的脾气本应该让他头也不回走掉的,但他还是心软了。
产屋敷月彦转过身打算率先服软说对不起哥哥不应该凶你,然后就看到星昭抽出了练习剑道的武士刀,他甚至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喷溅的鲜血在一瞬间染红了他的视野。
星昭最后看到的,是那个被他称之为兄长的青年看着他、一副仿佛要落泪的模样。
肯定是他看错了吧,怪物怎么会对人类的死亡感到悲伤呢?
作为继国家的下任家主,继国岩胜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但他却并不为此感到压力。继国岩胜站在训练场持续挥刀,父亲大人为他请的剑道老师就站在旁边督促他。但他坚信就算不需要老师的监督他也会完成每日的目标。
他秉持着身为家主继承人的责任感,绝不会轻言苦痛。
每日规定的挥刀次数已经完成,继国岩胜呼了口气,把手中的木刀交给服侍的仆人,拿过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汗。
剑道老师指导了他几句,日落西山,天际被染上昏暗的橘黄,今天的课程就到此结束了。
按理说,像他这样有点老成执着的性格,本应该在下课之后继续练习,直到把老师指出来的问题都纠正才对。但是最小的弟弟今天刚好满月,继国岩胜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他了。
他换好衣服去到母亲的房间,同胞的弟弟缘一已经坐在了母亲身边。他对这个自小生活在母亲身边、生活与他截然不同的弟弟抱着一种同情与怜悯,特别是得知他有可能是耳聋之后。
但作为长子、作为哥哥,他主动和缘一打了个招呼。缘一的视线从母亲怀抱中熟睡的婴儿移开,呆呆地望着他,并没有回话。
继国岩胜也不在意,他向母亲见礼,询问道:“我可以抱抱星昭吗?”
朱乃夫人温柔地笑了笑,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他,细声嘱咐:“要轻一点哦,星昭还是个小宝宝呢。”
他从母亲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星昭,看着襁褓中那张白嫩可爱的脸,连呼吸都放轻了。他的姿势有点笨拙,但抱着婴儿的手却很稳当。
继国岩胜轻轻蹭了蹭星昭的脸,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他察觉到缘一的眼神一直跟随着自己抱着的婴儿,转过头就看到缘一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渴望,于是忍不住问:“缘一也想要抱抱星昭吗?”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反悔的话,只能寄希望于缘一耳聋听不见。
缘一没说话,他眨了眨眼,好像理解了他的意思,凑过来伸出手。
继国岩胜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还是把怀里的星昭递了过去,细细叮嘱:“要轻一点抱,不要弄疼他了。”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有点懊悔地说:“我忘了,缘一听不见。”
但缘一的手法明显很娴熟的样子,应该是平时看着母亲学的。他看着怀里的小婴儿,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哥哥!”
剑道老师刚说完下课,继国岩胜连木刀都来不及放下,旁边看着他的一只团子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他熟练地弯腰把团子抱起来,星昭伸长胳膊给他擦汗。他顺着星昭的手低头,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因为母亲去神社给缘一哥哥祈福了。”星昭窝在他怀里,一边回答一边无聊地玩他扎起来的长发。“母亲说她下午就会回来,哥哥现在要不要去?”
继国岩胜身上还穿着练习用的剑道服,去母亲那里的时间是他一天中难有的闲暇时刻,他想了想,答应道:“等我先去换衣服。”
他们去的正巧,朱乃夫人刚从神社回来。她身前的案桌摆了些精巧的零件,她正在摆弄着。
缘一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旁,看到他们来了就把目光移过来。
“母亲在做什么?”继国岩胜有点好奇地问,他把怀里的星昭放下来,坐到案桌旁边。星昭本来打算自己玩去,又看到缘一向他伸出手,也不说话,只是渴望地看着他。
星昭也乐得让人抱着不用走路,就哒哒地跑过去坐在缘一腿上。缘一的身体热呼呼的像个小火炉,反正星昭待的很快乐。
朱乃夫人笑着看他们玩闹,说:“只是在做一个耳饰,希望缘一可以健康地长大。”
继国岩胜了然地点点头,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先他一步开口了。
“我听得见。”
缘一抱着星昭,好像没看到其他人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