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x不懂 iyuzhaiwu.xy z(2 / 2)
片。他余光看到侠客眼皮在打架,紧跟着身子疲软下去,弱不禁风的歪在床上。这人嘴里居然蹦出撒娇的语调:“熬不动夜了,啪虚了。我难得觉得困……阿飞,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紧皱的眉头爆发成满脸青筋。“讲你大爷讲!”
“恩?!讲故事?”乌奇奇仿佛被触发了关键词,腾地睁开昏花的眼。“我也要听。”
“听个屁听。”飞坦没好气。
幸灾乐祸的侠客笑得不能再开心了。
很快,那两个烦人的家伙就搂在一起睡着了。临睡前,侠客脸埋在乌奇奇发丝间嘟囔:“晚安。跟你瞎扯很有意思。以后想和真人练习聊天技能,欢迎找我哦。给你优惠……五千块十分钟……”声音越说越弱,直到变成微弱的呼呼声。
飞坦怔怔靠墙而坐,忽明忽暗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
许久未动的电脑屏幕进入睡眠模式,像蜡烛燃尽,屋内顿时陷入漆黑。草原与牛仔消失,剩他独醒,聆听两道平稳绵长的呼吸。
要回屋吗?犹豫时,软软的小手攥住他的,拉近至胸前。他顺势躺下,面向乌奇奇,问:“醒了?”
“恩,你在身边一直动来动去嘛。”
有吗,都没注意到。飞坦感到指头被捏来捏去,然后她的五指就溜进了自己指缝间。手感不错。他捏回去,用另一手轻抚她脖子,探究地问:“还……好么?”
乌奇奇掐着公鸭嗓反问:“你觉得呢!你听听,我这声音比变声期的小孩、重感冒的病人、唱了一晚ktv的麦霸都夸张。我身体像被大卡车碾过,穴穴像是被肉锤砸烂的肉排,屁屁感觉是拉出了这辈子最大的粑粑,不对,是被你们硬生生顶回去了!”
“恶心。”飞坦对她的夸张报以嗤笑。论话痨程度排行榜,旅团中她当之无愧排第一,侠客顶多能和芬克斯、信长争第二。他按按她脖子,“我是说这里。”
她吞口水的声音在寂静中很响亮,勾住他的腿时,肌肤和被子的摩擦声也是,唯有公鸭嗓努力轻声细语,显然不想打扰身后正抱着她睡觉的人。“对哦,你这人居然把我掐晕了!我们要不要一开始就玩这么猛?爽是从来没体会过的爽,但你们得给我点时间适应吧?我这是属性被开发出来了??”
嘴角情不自禁又翘起来了。
她晃晃十指紧扣的手。“抱歉让你担心啦。”
“……总在乱道歉,搞不懂你。”大概是黑夜充当了遮羞布,也可能是刚刚和侠客处于聊天模式还没退出程序,此时飞坦话多了起来,但因为从未说过类似的话,他不太会组织语言,磕磕巴巴地尝试:“担心你会真坏了……你和我们,不同。我们只会摧毁。靠近的,都会坏……而坏掉的,不知该怎么修好。”
被乌奇奇握住的这只手,抹杀过多少生命?他用指腹摩挲自己的指甲。
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划过眉骨。
蜘蛛们的夜视能力极好,只要有一丝丝光源,适应黑暗后就能看清。此刻的光线好似从她眼中绽放。飞坦往进这双深情注视他的明眸,喃喃:“一直是黑暗的。你像火,像太阳。一直很耀眼。不想你暗淡。或者熄灭。不懂……我明明负责制造痛苦,也享受疼痛,但不想伤到你。”
乌奇奇将捏成拳头的手抬到唇边亲吻,她轻声细语时飞坦能感到嘴唇微微张合的温热气息。“飞坦,你也是我的火,能让我烧得更旺盛,更明亮。偶尔,火会烫伤取暖的人,但你用你的方式,对我一直都很小心。”她挠挠头。“而我好像却还不如你小心,只顾兴高采烈地燃烧。”
“这样,挺好。反正我不怕疼。烫就烫。火势越大越好看。但也灭得快。”这番想要证明自己的话,越说越觉得透着股诡异的柔弱,烦,还是动手方便。飞坦掐住她脸蛋,“你不许熄灭,听到没。”
“嗯!没事~我有你的爱做燃料,会烧很久很久的。”她挤眉弄眼。“快灭了就给我加把柴火。”
这个字今天出现的频率非常高。飞坦蹙眉,缓缓重复:“爱?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概就是让我们感到暖洋洋的东西吧?”乌奇奇让彼此牵着的手落在她胸口。“听说装在这里。”
放平的手掌下有轻快的节奏在跳动,只是一颗平平无奇的心脏,循环着一个人的血液。
暖的东西有很多。血液。火焰。怒火。烈阳。
他似懂非懂,但知道这种暖与之不同。很早以前就感到这簇火苗的存在。甚至早于乌奇奇的出现。
很久很久以前,在被世界遗弃的角落里,有一群来自贫民窟的野孩子们在垃圾堆中嘻嘻哈哈,报团取暖。他们与世无争,只想保护好自己唯有的这么一丁点火苗。已经如此卑微了,但这也是奢望。
火焰被践踏、踩灭的那天,他们义无反顾投身于冰冷的夜中。
少女撕裂时空降临那一刻,是耀眼的星星坠落在他面前。
游走在黑暗中的幻影最擅长辨别光明。
相处几天,他就决定把这束璀璨夺目的光握在手中,带给旅团。
库洛洛收下了火种。于是她的存在也撕裂了旅团的时空,将被摧毁与剥夺的过去与当下连在一起,点燃。
乌奇奇戳戳飞坦绷出青筋的手背,还按在她胸口。“所以怎么样,感觉到了吗?”
“……不知道。”把心掏出来,捧在手里,会好懂一些吗?
“那你听好。”乌奇奇双手托住他脸颊,凑近,贴住他嘴唇呢喃:“我爱你,飞坦。”
数不清是第几次怔住。飞坦僵在原处,觉得脸上着火了。他狠狠把被子拉高,将发烫的鼻尖埋入其中,小声嘀咕:“哦。是么。”空间过于闭塞,他用脚顶开乌奇奇,被这俩人挤在床角太热了!“一般人不会在别的男人怀里说出这种话吧?”游戏里、动漫里、电影里,都没见过。
她不管不顾把脑袋挤回他怀中,哼哼两声,“我们是一般人吗?这样够不够疯狂?配得上蜘蛛的名号吧?”
“……切,你是最疯的。”
飞坦伴着她得意的笑声闭上眼,倦意来袭。
到头来也没搞懂爱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多看看乌奇奇和侠客就能看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