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7 / 17)
的两尊大佛。
“没说?那是要打到什么时候?”
“没说,就是打死为止。”
对庆帝的心意揣摩地多了,李承泽也是得心应手。
太子势弱,那自己的势力就会增强,此消彼长,庆帝不想看见自己一家独大。
那就再抬一个范闲出来,能三足鼎立最好,若是不能,自己和太子结盟,同范闲斗法,也算是符合庆帝的帝王制衡之术。
简单地革职或是贬谪,都不足以使范闲动怒。
那就以人命来做局,拉范闲走上这棋盘。
侯季常一死,他们和范闲之间,就隔着条人命。
他以为范闲正直、勇敢、认死理,定是要同他们讨个说法,却不会想到,这是他的三个儿子,联手给他设下的局。
自认为是棋手的人,早就已经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了。
“死了?死了!真死了!”
太子惊呼,捂着嘴往李承泽身后躲。
两名内侍拖着侯季常的尸体,随意往板车上一丢,再由一名禁军带走。
“这是,要把他带到哪儿?”
“罪臣,能丢到乱葬岗,都是陛下开恩了。”
内侍回完话,又行一礼,自行告退了。
李承泽瞪一眼太子,示意他收敛点,别演的那么浮夸。
太子讪讪一笑,摸着自己的鼻子缓解尴尬。
装习惯了,下意识就开演了。
两人分乘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范府门口下车。
范建根本没露面,遣下人带着两人去范闲房间。
范闲正提笔默《红楼》呢,范思辙来信催的紧,再加上自己昨天惹李承泽生气了,就打算默几篇《红楼》送去哄他开心。
下人来报说殿下来了,范闲把笔一扔,就要出门迎接。
“你看看你笑得那不值钱的样子。”
太子一脸嫌弃,只觉得看见范闲就糟心。
二哥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怎么是你?”
范闲笑容僵在脸上,嘴角一撇,也没了方才那迫切的样子。
“你受伤以来,本宫还没来得及探望,今日下朝,特意来看看你的伤势。”
“臣已无碍,太子殿下请回吧。”
“我早就说了,他不一定欢迎你来。”
李承泽抱臂,缓缓从廊角拐过来。
范闲眼睛一亮,几步走上前迎李承泽。
“殿下……”
“我和太子一起来的,他走的快,我跟不上。”
“可是身体不舒服?”
李承泽白他一眼,怪他明知故问。
“快来坐。”
范闲毫不避讳,当着太子的面,长臂揽过李承泽的腰,带着人进屋。
拿来几个软垫叠在一起,范闲才扶着李承泽坐下。
“啧啧,他屡次三番派人暗杀你,你居然就这么原谅他了。”
“他怎么不派人暗杀你,只派人暗杀我?还不是因为他在乎的是我。”
一句话,成功让太子为他破防。
“范闲,你当真要和他狼狈为奸?”
“太子慎言,什么狼狈为奸,明明是佳偶天成。”
“你们可是亲兄弟啊!”
“嗯,亲过了。”
太子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范闲居然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
亲过了?
跟自己的亲哥哥亲过了很光彩吗?
“这么惊讶做什么?要是让陛下知道他两个儿子搅和在一起了,怕是不用我们动手,他都要气死了哈哈哈……”
李承泽笑得前仰后合,范闲一手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疯了,你们真是疯了……”
“人活着哪有不疯的,隐忍不发罢了。”
“啊……既然你和他都可以,那我和……范闲,你敢打我?!”
太子被范闲一拳打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范闲再次挥起拳头。
“行了,一拳就够了,再打就成谋害储君了。”
李承泽摆摆手,毫无诚意地劝架。
“太子,你最好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我对他?他可是我二哥,你说我对他动心思?我……算了,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
没人伸手扶他,太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呲牙咧嘴喊疼。
“你说你,闲着没事送上门给他打,真是辱没皇室颜面。”
“我辱没皇室颜面?你们做的这些事但凡传出去一星半点,才真要丢尽皇家的脸呢!”
太子和李承泽斗嘴多年,鲜少能有现在这样把李承泽噎得说不出话的时候。
“且不说谣言能不能传出去,太子顶着这张受伤的脸出门,京都百姓这半个月的谈资就有着落了,谁还顾得上我和殿下之间有没有私情呢?”
太子被他气的跳脚,蹦哒着要着人出去散播二皇子和小范大人之间的风流逸事。
挺好,承乾有了几分小时候的活泼逗趣样,比他刻意装出来的木讷老实顺眼多了。
京都多人精,范闲最近又处在风口浪尖上,盯着他的人自然不少。
范闲打了太子,又把二皇子赶出范府的事,都不用监察院插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
人人都说,是小范大人在为自己惨死的门客抱不平,他和太子、二皇子之间,怕是要有一场恶战。
果不其然,范闲伤好后上朝第一件事,就是控诉太子、二皇子结党营私,构陷官员。
“陛下,兴许是臣哪里惹了小范大人不高兴,所以小范大人才要以这种方式来污蔑臣,但请陛下明鉴,臣入朝堂多年,从来不曾和哪位大人走的近,小范大人说臣结党营私,臣是万万不敢认的啊!”
李承泽蹙眉,嘴角下撇,眉眼间溢满委屈,一滴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范闲看的心痒痒,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怎么这么好看?
想亲哭他,想让那颗小珍珠落在自己身上……
“陛下,儿臣也冤枉啊,人人都说贺宗纬是儿臣门下,可是同朝为官多年,他不曾为儿臣说过一句话啊,若范闲是因为侯季常一事牵连于儿臣,那儿臣倒是有个洗清冤屈的好方法。”
“哦?你说来听听。”
“着大理寺提审贺宗纬,好好盘问盘问他的同党到底是谁。”
“愚蠢!”
庆帝气急,抓起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劈头盖脸摔在太子头上。
“啊?”
太子捂着脑袋躲闪,一脸无辜与庆帝对视,不明白庆帝此举何意。
“你还是没有长记性,回府静思己过,无事就不要出门了。”
“是。”
此事就此不了了之,太子被禁足,李承泽却是安然无事。
其他人怎么想的李承泽不管,不过庆帝的心思,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贺宗纬看似是太子的人,实则忠于庆帝。
贺宗纬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庆帝定不会让他出事。
如今太子禁足,在朝堂上,自己就要孤身一人和范闲抗衡,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再放太子出来渔翁得利。
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陪他演着玩玩也无妨。
近来范闲和李承泽又恢复了以往那针锋相对的状态,两人在朝堂上你来我往,斗得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