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1 / 4)
洛风踩着沉重脚步,在雪地曳出一行小兽似的足印,心事重重地行至老君宫前,蹲到了颗山石边上发愣。
「洛师侄,你怎麽了?」
上官博玉才自丹阁出来,一眼瞥见平时挥着小剑四处寻人比武的洛风正魂不守舍兀自出神,不由奇怪,走上前问他:「是找我和你切磋麽?」
这才注意到身边来了人,洛风扬首,迷茫道:「博玉师叔,你说,若我有了师娘,该怎麽称呼?」
上官博玉一怔,左右张望一圈,跟着蹲到他身侧:「什麽意思?大师兄他……?」
自前回破了长安人屠案,谢云流更少离观,除有必要,否则决不远游。数月後,温王由韦后等人拥立称帝,还未坐稳那御座,未几便遭逼宫逊了位。朝局风起云涌,幸而他们纯阳从来不涉此道,那些各怀鬼胎的官兵自也没理由找上山干扰修行,故而华山倒是清净如常。
可既然大师兄没下山玩儿,又是从哪给洛师侄找了个师娘?再说,喊师娘这事,又有什麽好苦恼的?
「师父他,」洛风欲言又止,想起方才在师祖处不意听见的话,脸色纠结更甚:「和师叔——」
「风儿。」
不远处有两人缓步行来,正是谢云流与李忘生。洛风倏地自地上蹦了起来:「师父!」
「不是让你在外头等会,我与你师祖说完话便教你剑法麽?」
谢云流捏了他脸一把:「跑到这做什麽,还想不想学了?」
「风儿想!」
最喜师父教他习剑,洛风霎时精神抖擞,见李忘生在一侧笑盈盈望着自己与谢云流,不久前知晓的秘密又浮现出来,犹豫一会,张口道:「忘生师叔,以後风儿是喊您师叔,还是师娘呀?」
上官博玉:……?
是他耳朵不好使,还是洛风疯了?
洛风纯真的问题一出,李忘生当即不笑了,凝眸道:「风儿?」
「我方才想过了,可是想不明白,」洛风挠挠头:「师叔和师父有了孩子,当然是风儿师娘,可您又是风儿的师叔……」
边上的谢云流起初似是愕然,後头愈听愈是好笑,兼之上官博玉满面的云里雾里,他便更难抑住了:「喊师娘也——咳。」
李忘生平静地扫他一眼,谢云流清清嗓子,板起脸将话转了个弯:「还是喊师叔吧。」
大惑终得解,洛风一展愁眉,高兴地上前牵住他们二人:「嗯!」
上官博玉:……?所以谁来与他解释一下,什麽叫他两个师兄有了孩子?难道谢云流或李忘生,竟有一个是师姐麽?
夜里的剑气厅中,李忘生见他师兄不时拿副春风得意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禁停了抄写经书的手,拿笔杆敲了记他额前。
「师兄为何不纠正风儿?」
今日他早课後身体微恙,虽不以为意,还是被该领着洛风练剑的谢云流抓去给师父把了脉。吕岩诊了会脉象,也不多言,取过几上笔墨好一阵挥洒,最终递了张纸给他二人:「且把上头所列买齐了来。」
谢云流见师父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心也跟着悬上了半空——李忘生究竟生了什麽病,竟得用这许多药才能好?
别说是他,李忘生自个也忐忑万分。他自幼便不怎麽生病,拜入吕岩门下後修习道法,更是连风寒也不曾染过,今日不过是一时目眩眼花,疲乏无力,挨不过谢云流坚持才来叨扰吕岩,可瞧师父如此行事,莫非自己真是得了什麽难症?
两人心下俱是惴惴,伸手接过那纸一并望去,看得数行下来,面上不安渐退,倒是狐疑占了上风。谢云流看向他师父,莫名道:「师父,您这是闭关闭得忘了今夕何年麽?博玉与风儿都已长大,不用这些了。」
上头除去前面几味安神宁气的药材外,後头洋洋洒洒列上的数行尽是些襁褓摇篮,竹马风车之类,读得谢云流一愣一愣的。
吕岩捋了捋胡髯,笑着看了眼已反应过来,将手按在肚腹上的二弟子,拿拂尘在谢云流头顶一点:「你小师弟和徒儿不需要,忘生腹中孩儿却是要的。」
脑中嗡嗡作响,谢云流眼前似烟花盛放,彷佛将这世上颜色都轮过了一回。
忘生腹中的孩儿?孩儿?他和师弟的孩儿?
「当有三个月了,」吕岩没管还在发傻的大徒弟,转向李忘生道:「胎象尚稳,你莫操劳过度,有累活就丢给云流去办。」
想来在外头等待他俩的洛风是将这话全听了去,这才有了後头的师叔师娘之惑。
「他既不曾说错,又何须纠正?」谢云流如今是一点也不畏他这刻意摆出的严厉模样,笑着将搁了笔的李忘生抱到怀里,劈头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吻:「也不知是男孩女孩,风儿知道要添师弟师妹,可高兴得很。」
他二人已约好届时孩子出世便同洛风一般由两人共同教导,至於孩子要记在谁名下,只待他懂事後再自行抉择就是。
见他着实愉快,李忘生也再说不出些责备谢云流胡乱带孩子的话,只将檀口轻启,丁香微露,与他深深浅浅地交相啄吻起来:「……能与师兄这般,我也高兴的。」
谢云流一双意气风发的眉眼在他话音里柔了下来,低声道:「嗯。」
两心不负,良人在侧,生平幸事,莫若如此。
情至浓处,难免起了欢好心思。李忘生初时不觉,如今明白自己真同先前浪言荡语般怀了师兄的小羊崽,羞赧以外更是情动,只消缠绵亲上片刻,眉梢便春情浸染,玉骨尽酥,雨打芍药般偎在谢云流肩上,指尖勾了勾他里衣上的结:「师兄……」
「想了?」
听他哝言软语,黏腻腻地喊师兄,谢云流便知他的好师弟馋了。虽则往常不是没有在案上门边交合过,可如今李忘生轻易受不得折腾,见怀中人桃腮含朱,杏眼烁星,谢云流心头和那酥油般甜软,吻着他眼睑,将人抱回了榻上:「乖,自己帮师兄解衣。」
他们只今解起彼此衣衫要较褪去自己的熟练得多,李忘生任他剥去素白小衣,露出里头奶皮似的身躯,夹紧丰腴腿心蹭了蹭,撒娇般朝他泣诉:「哥哥,里边痒……」
「好忘生,把腿分开些,」谢云流哄着他:「教师兄仔细看看,你是哪儿发了情。」
他的道侣听话地很,闻得这般羞人要求,也只是赧红着脸瞋他一眼,果真将那牛乳凝就的白腻腿根分开,露出一口红酥蜜酿的嫩鲍来。玉白指尖按在两片花瓣上,缓缓从那窄缝拨出颗娇小珠蕊,湿漉漉黏滑滑,叫人禁不住想含着啜上几口,好生疼惜至果熟蒂圆。
谢云流如今秉奉思行合一,如何想的,便就如何做了,当即将那花核衔在唇间,舌尖轻刷慢捻:「怎麽湿成这样了?」
「嗯……」月份尚小,胎象初初稳下,李忘生虽知晓孩子要紧,可又舍不下这绝顶欢愉,张着潮红牝户任他欺负,一双眉眼迷离含情,似小爪儿挠在人心尖:「想着师兄……便湿了……」
「是麽?」叼着珠核的人轻笑一声:「我看,分明是想我与你做坏事。」
谢云流说着,斜斜往他睨去一眼,眼底七分温柔三分不羁,直看得为他结了珠胎的美人心鹿乱撞。
「嗯……不是……」女穴被他伺候得极美,酸麻酥痒此时一并涌了上来,李忘生妙目半闭,玉白颈项仰出一弯盈盈新月:「想师兄疼我……爱我……啊……怎能说是……坏……」
皆道是女子一旦有孕,即便原来冰清玉洁也要凭空生出几分媚态来;谢云流却觉他这宝贝虽非妇人,却更是引得自己一心呵护恣意娇怜。
「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