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的】(6 / 18)
布尼亚见此冷笑了一声:
“好久不见了。”
名为“系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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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光下打了个哈欠的尼希尔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声后倒回沙发上。
“还没睡吗?”
他眨了眼,很平常地回头,倒也没被吓到:
“怎么也要等你回来啊,你为了我也不会太晚回来。”
“可以放弃的,我会处理好,也不会有危险,你可以安心睡下。”
尼希尔听见这话一下子装成不满地无理取闹人士: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你是不是觉得是事多?”
“果然,人都有七年之痒,更别说我们认识的比这还久,你果然已经对我开始厌烦了。”
尼希尔本来打算来个应景的掉眼泪,但觉得太肉麻了,而且真弄出来某人也会真爆炸,就只能收回了打算拿出来抹不存在眼泪的手。
伊布尼亚:“…………”
说真的,太假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呆了好一会,最后勉强吐出一句应和做配合: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我永远不会厌烦你的。”
本来维持着委屈表情的尼希尔一下子恢复正常,还挑了下眉:
“你竟然真的配合我?我以为你会看着我演的。”
伊布尼亚:“………”
他能怎么办?按照过往的经历,他不配合也被说,配合也被说,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演戏的那个开心一下。
看着被弄的沉默的人,尼希尔如愿被逗开心了。
他嘴角盛着弧度靠近,侧身勾了勾伊布尼亚的手:
“好啦好啦,谢谢伊布尼亚先生陪他的幼稚鬼玩,他现在要去睡了,晚安。”
他边说边起身往卧室走,还回头挥挥手道别。
伊布尼亚看着,嘴角也忍不住染上了笑意。
看着尼希尔即将离去的身影,他忽然想到了下午的话,心里涌出难言的满足与心虚惶恐。
他迟疑了一会儿,却终究在尼希尔即将踏出门扉时拉住了他。
尼希尔:“?”
“有事情吗?”
他疑惑地回头。
伊布尼亚拉着尼希尔手腕的手指微微蜷起:
“你不是我的。”
“?”
“……你不属于我。”
本来大晚上就思维迟缓的尼希尔对这句过于突兀的话完全是懵的。
他沉默,疑惑,思考,然后恍然大悟:
啊这……啊这……这都是什么啊……
理解了某人脑回路的尼希尔突然觉得好想笑。
他整个人被逗得发抖,顺便将伊布尼亚双手手腕握住,拉过来让掌心贴在自己的两颊上,抬头看着他,笑得格外开心,整个人显得软乎乎的:
“你是不是出去说了‘我是你的’这种之类的话了?”
看见伊布尼亚点头,他装作严肃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你的。”
眼神一转,他黝黑的眼盛着盈盈笑意:
“但你要清楚,你是我唯一的伴侣。”
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一使劲踮起脚,仰头隔着黑袍亲了一下他的侧脸,眸中似满载着坠落的斑斓星河:
“其实我们可以换一下的。”
“你是我的,可以吗?”
没有任何关于“爱”的字眼,也跟告白没有任何关系,但伊布尼亚却涌出一种定下山盟海誓的羞怯,配合着鼓噪的本该消失的心跳,将本应欲壑难填的占有渴望彻底压下。
他缓缓地,郑重地回答,好似应下一个永恒不变的誓言:
“——好。”
尼希尔笑眯眯地回应:
“嗯,那晚安啦,【我的】伴侣。”
他刻意停顿,咬重了那两个字,眨眨眼后再次朝着卧室走去。
这次没人再拉住他。
尼希尔清楚伊布尼亚的手段不会多温和,但他确实没想到,第二天他收到的消息会是维恩斯公爵因为精神紊乱导致思维停滞,表面没有任何伤痕,却成为类似于可活动植物人般的存在,只能依靠那些仆人服侍。
而且也不知怎的,维恩斯忽然害怕起关于银色的东西来,他遇袭那天在一旁的就是一个银发仆人,两人一同昏迷,只是仆人没被袭击,但本来痴呆呆的他只要看到那个仆人就会露出惊恐的表情,整个人恍如被恶鬼追逐,恨不得夺路而逃。把仆人赶走后,好几个人才勉强把他制住,但身体还是会止不住发抖。
维恩斯的惨状太过离奇,而无论教廷还是皇室都无法探查到任何贼人线索,所有相关信息尽被抹去,除了对方可能有一头银发以外再无发现,这弄得帝都高层人心惶惶,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连忙全城戒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士。
现在就是公爵将这个信息送过来的,明面是告诉自己儿子帝都发生了什么大事,防范一点,实际上是侧面警告伊布尼亚别再出去搞事了,风头上呢,低调些。
……该说不愧是一国公爵吗?这直觉真准。
“那个袭击者的动静有点太大了。”
尼希尔因为传信的仆人在,只能暗戳戳吐槽某人。
而被他眼神扫过的伊布尼亚则心虚地移开脸。
“好的,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接下来会小心点。”
尼希尔颔首后静静看着仆人退下,等到对方彻底离开,他才幽幽望向罪魁祸首,叹气:
“你都不遮掩一下吗?”
“……对不起,是我的错。”
伊布尼亚非常识趣地低头认错。
“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是按照我的意思。”
尼希尔思考了一下:
“我应该提醒你一下的,比如弄点假线索指向血族或者魔界,让他们以为是内部纷争,从而因为忌惮停止调查。”
或者陷害一波那个三皇子也不错,省得他去关注赛琳。
不过尼希尔是真没想到伊布尼亚如此耿直,竟然一点手脚都不弄,直接干干净净去干干净净回来,虽然也不是不行,但这种没痕迹的行动只会更让自诩强者云集的帝都之人更为惶恐。
无法掌控和能够掌控,两者的存在在那些高层眼中完全是两个概念。
尼希尔虽然纠结了一会儿,但其实也没太当回事,他相信伊布尼亚不会让别人怀疑到自己的。
他更关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你头发是银色的?”
感受到他好奇的眼神,伊布尼亚僵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尼希尔都还没见过自己是什么样子呢,连头发颜色竟然都是被外人告知的……
他后悔昨天让外人看见自己了。
伊布尼亚沉默地靠近尼希尔,指尖轻触脸颊,语气歉疚又懊恼:
“我不该让他看到的,明明你才应该是第一个。”
这明明应是独属于自己爱人的待遇。
尼希尔听此有些怔愣而迟疑地缓慢眨了下眼:
——啊?
这……虽然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为什么感觉伊布尼亚又开始纠结起了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他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头,侧颊上停留的手指担心戳疼他,连忙移开。
“你为什么会担心这个?明明我并不在意这件事,